第5章 ·危城惊变

（场景切入：襄阳城南门，腊月廿六辰时）

沈沧澜裹在流民队伍里，脸上抹着锅底灰，破袄里塞着硫磺粉染黄的稻草。城门守军正在盘查，他余光瞥见城墙上新添的箭垛，垛口架着的弩机形制古怪——竟是父亲临终前提到的“神臂弓”改良版。

“都排好队！”守军校尉挥鞭抽打人群，鞭梢扫过沈沧澜后背时，他闻到了熟悉的桐油味。那是沈家铺子特制的防锈油，专供军械使用。校尉腰间的箭囊鼓胀异常，箭羽露出的一角泛着幽蓝。

队伍突然骚动，一个怀抱婴儿的妇人被挤出队列。她踉跄着撞向城墙，怀中襁褓散开，滚出几颗灰白色颗粒。沈沧澜瞳孔骤缩——又是提纯硫磺！

混入城中后，沈沧澜直奔粮仓。沿途街巷挤满流民，却不见一粒赈灾米。粮仓外重兵把守，他绕至后墙，发现排水沟里渗出的不是污水，而是硫磺粉。

翻墙潜入时，他险些踩中一具更夫的尸体。死者脖颈插着支倒钩狼牙箭，箭尾刻着沈家铁匠铺的梅花烙。更夫手中攥着半张账册，上面记载着“腊月廿五，收临安府硫磺三千石”。

粮仓内硫磺堆积如山，麻袋间散落着未组装的弩机零件。沈沧澜正欲细看，头顶突然传来机括声。他翻滚躲开坠落的麻袋，硫磺粉爆散如雾，呛得他泪流不止。

“沈公子好身手。”陆明远的声音从梁上传来，“可惜来晚一步。”

沈沧澜抬头，见陆明远金鳞甲外罩着枢密院官服，手中把玩着一支狼牙箭。箭尖幽蓝，正是守军校尉箭囊中的那种。

“为何叛国？”沈沧澜握紧铁尺。

陆明远轻笑：“国？大宋气数已尽，不如早投明主。”他扬手掷出狼牙箭，沈沧澜挥尺格挡，箭身却突然爆裂，硫磺粉迷了双眼。

沈沧澜跌跌撞撞逃出粮仓，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炸声。黑水旗杀手假扮流民，在城中四处纵火。硫磺遇火即燃，浓烟中夹杂着刺鼻的毒气。

他爬上钟楼，见全城已陷入火海。守军与杀手混战，却因箭矢淬毒而自相残杀。远处江面上，元军战船正顺流而下，船头架着沈家铸造的虎蹲炮。

绝望之际，一声清越的剑鸣划破长空。白衣道人踏着屋脊而来，手中长剑如游龙惊鸿，所过之处黑水旗杀手纷纷毙命。

“贫道玉虚子，特来助沈公子一臂之力。”道人左袖空荡，右手剑尖滴血，“襄阳存亡，在此一举。”

沈沧澜望向道人腰间，那里别着一枚断裂的螭纹玉佩，与陆明远那块正好是一对。

伏笔提示：

硫磺粮仓证实元军欲从内部瓦解襄阳

玉虚子的玉佩暗示其与陆明远的渊源

神臂弓改良版为后续守城战埋下伏笔

毒箭自相残杀揭示内奸不止陆明远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