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可他没有。

他只是冷冷地留下一句：「以后离我远一点。」

3

「宁晏川，八年前你不告而别是不是因为嗜血症？」

我始终想要一个答案。

他沉默。

「可我根本不会在意，只要我们相爱……」

我的话被他的冷笑打断。

「我们之间有过爱吗？」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妄图在他的脸上找到撒谎的证据。

可他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难道不是你一直在单方面以为吗？我有给过你什么承诺吗？我有对你说过一句爱吗？」

「如果早知道你会这么死缠烂打，当初我就不该多管闲事替你说话。」

他又轻蔑地笑。

「我是因为嗜血症退学了，没有告诉你只是觉得没必要。」

宁晏川的话像刀子一样落下来，我几乎快要窒息。

「你该不会以为我是怕你担心，怕你接受不了，怕拖累你才不告诉你吧？」

「别自作多情了，真把自己当小说女主角了？」

他在转身离开之前，又补了一句话：「还有，以后别再去骚扰我爸妈。」

听到这句话，我眼前一黑，险些要跪下。

我高二那年，父亲染赌，母亲要和他离婚时没有带走我，后来父亲欠下巨额，为了躲债也没有带走我。

我成了孤儿。

被班上的同学嘲笑，霸凌。

我的世界一片黑暗，直到宁晏川的出现，他像太阳一样照亮了我的世界。

他替我说话，替我出头。

在我没地方住的时候收留我，他的父母也都对我很照顾。

他让我把他家当成自己的家，把他的父母当成自己的父母。

我这么做了。

结果就在今天，宁晏川竟然让我别再去骚扰他们。

他不告而别的那天，我找了无数条理由为他开脱。

即便再心痛再生气，我也一遍遍自欺欺人想着他一定有不能说的苦衷。

可我真的没有想过，只是因为不爱。

甚至，他也许从没有对我有过爱。

被困在过去的，好像只有我。

可如果我未曾见过光，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4

「NUC不能再用了，必须换掉。」

宁晏川在研究所全部成员面前提出，这引发了激烈的讨论。

据我了解，研究所已经投入了大量人力和财力，可NUC的副作用只减小了不到百分之五。

并且，全锐的免疫系统已经开始严重排斥NUC了，上次他突然发病就是因为这个。

如果不及时更换新的抑制剂，他很快就会死。

有人反驳：「说得容易，可我们上哪找新的替代品？」

宁晏川面带愁色，很显然他目前也没有头绪。

有个想法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这是我在国外看过的一篇报道。

「不如用PHA？」

「PHA虽然会让人产生依赖性，但它除了这一点就没有任何副作用了，全锐现在的情况不太乐观，比起对血液产生依赖，不如选PHA。」

我的提议被众人所接受，院长也将这个项目交给我和宁晏川去做。

谁知道，宁晏川竟然不愿意。

「她除了给我添乱能帮得上什么忙？让晴怡代替她吧。」

由我提出的方案却让另一人来代替我，这无疑是在众人面前给我难堪。

我终于忍无可忍：「怎么帮不上？你为什么非要对我有偏见！我也只是想要让我的朋友快点好起来而已，等事情解决了我保证再也不来烦你！」

我的话说完，宁晏川好像比之前更生气了，说出的话也更是极尽刻薄。

「就因为这种无聊至极的理由跑回来研究嗜血症，你以为靠着这么点所谓的朋友情谊就能成为救世主了？」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给我，现在为了另一人放弃前途，你可真有够缺爱的。」

那些话像冰冷的子弹，每一颗都精准地击中我的心。

「宁晏川，你非要这么说话吗？」我的声音已经染上哭腔。

最后我们的争吵由院长出面结束，这个项目依然由我们共同完成。

虽然我具备专业的医学能力，但在嗜血症面前我也只是个新手，所以时不时会遇到问题。

可似乎没有人愿意帮我。

宁晏川作为整个研究所的主心骨，他不待见我，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待见我。

「要我说这两个实习生，晴怡可比她强多了。」

「是啊，晴怡长得乖巧，学历又高，人也能干，不像那位一看就是心机女，哪点比得上晴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