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跑腿小弟化骨龙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和联胜的吉米就成了港综穿越者们必收的工具人之一。
其他还有类似高晋、骆天虹、黄毛阿积等打手，以及随机刷新出来的各种女主角。
当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突然发了财，并积极地与吉米产生联系，那么他是穿越者的概率就会高达百分之五十。
其实一开始，邓正明也没往穿越者身上想。
毕竟根据穿越者公约，绝大多数世界的穿越者都拥有唯一性。
可是在复盘了这几天的举动后，他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这个有些荒谬的可能。
以他现在在和联胜的身份和影响力，普通人最多只能想到利益交换，希望通过某种方式，借助自己的人脉，通过暂时性的虚与委蛇获得猥琐发育的时机。
能连招呼也不打，就直接派杀手的，穿越者的可能性最大。
所以沿着这条线，邓正明把最近发生的事，以及大D成为最后赢家的结果摆在一起捋了一遍。
最后将目标锁定在了大D以及他的手下身上。
如果“邓伯”真的死于车祸，不管今日选举结果如何，后续和联胜都不会那么快速稳定。
大D若是可以一举夺魁，那便皆大欢喜。
大D和他的手下会成为这次换届选举的最大赢家。
如果阿乐胜出，龙头棍肯定会再起波澜，这一次没有邓伯亲自压阵，就凭和联胜内部这几头烂蒜，还真不一定能压得住他。
如果穿越者有手腕，完全可以浑水摸鱼，趁机壮大。
因此不管结果如何，对穿越者本身都是有利的。
想通了这一点，邓正明这才带着人来到有骨气酒楼，想亲自寻找一下幕后黑手。
没想到对方根本没有半点遮掩，他才刚进门，就已经找到了。
“威哥，你还好吧？”
邓正明刚落座，波叔便凑了过来，上下打量片刻，表情缓和了几分。
“我没事！”
邓正明摆了摆手，神情恹恹。
又不是在钓场，没办法加载记忆，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我都听说了，只是个扑街仔而已，意外来的，不要放在心上！来，喝点橙汁，我特意让人弄了不加糖的，比较适合你！”
波叔招了招手，立刻有人端着托盘，送上来一壶柳丁汁。
隔壁桌忽然传来大笑声，邓正明扭头一看，发现串爆正在和几个叔伯吹水，从面前的盘根剩菜来看，显然都喝了不少，一个个酒气冲天，开始放飞自我了。
波叔见状，还以为他对选举结果不满，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安慰的话。
串爆一直被邓伯压着，这一次好不容易做了一回主，把自己这一系的人推了上去，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哪还顾得了旁人。
对此，邓正明倒是不以为意。
他拿起筷子，夹了点炒鳝丝送进嘴里，不紧不慢地咀嚼着：“我听说，大D手下有个叫靓仔文的，最近很出位？”
“威哥你也听说了？他蛮不错的！会搵水，知进退，懂敬老。前两个月，他跑来尖沙咀开一间服装店，专门卖一些内衣，叫什么啊……情趣内衣，就是那种女人穿上，男人浑身冒火的那种！哇！巴掌大小的布片儿，薄得跟蝉翼一样，就要几十上百块，波澜街都要抢疯了！一个月不到进账小二十万啊！”
波叔脸上露出欣赏之色：“阿文这小子，竟然分文不取，直接把店给了总堂，说是送给各位叔伯饮茶的！”
邓正明挑了挑眉：“一年几百万直接白送？”
“差不多了，他想在新界弄一块地，大概一两百亩的样子，自己搞不定找人帮忙，说是要做什么罐头厂，以后专门出口！我是不懂这些呀，总之他当时说得舌灿莲花的，似乎很有把握的样子。
大家又是自己人，所以就随手帮帮他喽！威哥你也知道，新界虽然穷，那些围村可都是不好惹的，我们这些老家伙不出面，小字辈儿在那里搞得定！”
波叔耸了耸肩，故作轻松。
邓正明点点头，不动声色：“这么说倒是个可造之才，可以适当关注一下，有机会培养一二！”
“这个我自然晓得！”
波叔点点头，随后又撇了撇嘴：“不过人家未必需要，这家伙长袖善舞，跟不少小辈关系极好，串爆当他是潜力新星一样，整日里护着，大D似乎也很倚重，以后怕是会一飞冲天咯！”
邓正明挑了挑眉，不再说什么。
……
晚上，深夜食堂。
邓正明刚将意识转移过来，便看到里昂推门而入。
他有些意外地挑挑眉：“看样子你已经准备好了？”
“错！应该是迫不及待！”
里昂依旧是昨天那副装扮，只是头顶上多了个牛仔帽。
帽檐很大，微微向下压，连他半张脸都隐藏在黑暗中，显得越发神秘。
“那走吧！”
邓正明很干脆地做了个请的手势，便转身向后厨走去。
“等一下！”
里昂叫住他，微微抬头：“我有一个问题，你这家店白天的时候去哪儿了？”
邓正明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外面这条小巷子，总长不过五百米，我足足转了三个小时，几乎找遍了每一块砖，也没发现你的店在哪里！
可是刚过了十二点，外面挂个幌子就突然出现在我眼前！”
他眯起眼睛：“你这家伙该不会是一只鬼吧？”
邓正明眨了眨眼，很干脆地伸出手：“是啊，让你看出来了，怎么办？要不要干脆消灭掉我？”
里昂有些失望：“这么淡定，看来你不是！”
邓正明翻了个白眼：“所以还要不要借道？”
“当然！有近道傻子才会选择漂洋过海！不过在走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在泰国那边的后门，是不是也会在十二点之后才会出现？如果出现的话，我应该怎么返回？”
“这个嘛……就需要你自行探索了！”
邓正明对此也很好奇。
当然，不是好奇能不能从后门进来人，而是好奇这扇门会不会通往其他的地方？
如果真的只能固定一个城市，那为什么会是曼谷而不是纽约或者伦敦？会不会有什么办法，可以更改默认地址？
事实上，昨天晚上，他也通过各种方法对冰箱进行了各种尝试。
包括但不限于投入多枚金币，对冰箱说话以及试图找到控制面板。
可惜都是一无所获。
“你还真是个神秘的家伙！”
里昂见他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知道再问也问不出来什么，只能耸耸肩，抬起吧台上的木板，拎着箱子走了进来。
两人来到冰箱前，邓正明取出一枚金币，里昂要伸手去接，却被他一下子躲开。
里昂看向他：“你干嘛？”
“过路费！”邓正明理所当然：“你该不会以为，昨天欠的债就不用还了吧？”
“喂，你不是吧！借个道而已，干嘛这么斤斤计较？大不了，我以后免费帮你杀一只厉鬼！”
里昂试图白嫖。
邓正明冷冷一笑：“还是算了，我这个人比较钟意做生意，不喜欢打打杀杀。厉鬼即便进了店，也不过是个特殊点的客人罢了！”
“你认真的？”里昂有些震惊。“那东西没人性的！”
“你现在不把钱掏出来，你信不信我会变得比厉鬼还可怕！别忘了，昨天你还顺了我一枚金币！”
“少来，金币明明被你拿回去了！”里昂大声辩解。
邓正明面无表情地搓了搓手。
里昂僵持几秒，见事不可为，只能无奈叹气。
他伸手入怀，取出一叠钞票，零零散散地数了数，一把拍在邓正明手心。
“怕了你了，七百八十块，我全部身家了！”
邓正明满意地将钱收起，抬手将金币塞进投币口，下一刻拉开冰箱大门，露出通往曼谷的通道。
“你就偷着乐吧，不到一千块不但能接个大活还可以免费出趟国，连路费都省了。下次可没有这种好事了！”
“切！大不了给你抽成就是了，还能咬我不成？”
里昂给了他一个不屑的眼神，整了整风衣领子，迈步而入。
一脚踏出后门，整个人瞬间出现在另外一个世界。
空气中的潮湿和闷热，以及若有若无的臭味，都告诉里昂这已经是另外一个地方。
他抬头看天，意外发现竟然可以看到满天的繁星。
这种意外的收获，倒是令他多了一丝欣慰。
刚要转头说话时，耳边忽然传来叮的一声响，紧接着便是破风声袭来。
“接着！”
里昂下意识一抬手，手心里赫然多了一枚金币。
他扭头望去，只看到了邓正明一张侧脸和缓缓关闭的后门。
一道声音随之传来：“说好了，以备不时之需！另外，我之前扔过去一个叫做李云飞的家伙，是个职业中间人，如果有需要，你可以找找，说不定能帮得上忙！”
后门关闭。
眼前的通道在他眼前瞬间变成了斑驳的墙壁。
老旧的红砖上坑坑洼洼，甚至还有小孩子涂鸦的痕迹，脚下是野蛮生长的杂草，以及不知道被谁乱扔的果皮。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里昂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呆愣了片刻，看了一眼手上的金币，试探性地用它接触了一下眼前墙。
果然下一刻，一道道涟漪荡开，平平无奇的墙壁之上，突然多了一个投币口。
“果然是这样！”
里昂挑了挑眉，将金币收好。
“这还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他心情意外地很不错，从小到大，本以为自己是个格格不入的怪人，所以才会那么与众不同，所以才会被当成了精神病。
现在看来，他似乎找到了同类……一个比自己更怪的家伙！
——
“看来食堂的隐蔽性很不错呀！”
食堂内，邓正明摸着下巴，琢磨着刚才里昂的说辞。
按照对方的说法，深夜食堂就像是个鬼屋，白天根本就不存在，只有过了十二点才会突然出现，直到天亮再次消失。
这种存在形式虽然可以避免很多麻烦，同样也屏蔽了绝大多数的顾客。
“难怪会在特性上特意标注出，对某种特质的客人会增强吸引力！长此以往，这里说不定会成为新的都市传说。”
想到以后可能会有好奇宝宝，专门深夜十二点以后上门探店，他就莫名觉得有意思。
叮铃铃！
电话铃忽然响起，邓正明走过去接起，对面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好，请问是深夜食堂吗？”
“没错，哪位？”邓正明语气平静。
“我叫化骨龙，邓伯让我送点东西过来，请问你具体的地址在什么位置？我在湾仔这边转了几圈，都没找到！”
两条街外，化骨龙拎着一个兔子笼站在电话亭里，有些困惑地挠着头，时不时还伸出头四下张望，显然是在寻找什么。
“没有具体位置，你进入庄士敦道后巷，很快就能看到！”
说完，不等对面再问，邓正明便挂了电话。
“喂喂喂……靠！要不要这么冷漠！”
化骨龙有些恼怒地挂断电话，看着漆黑的巷子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他今天的经历堪称传奇，甚至到现在还令他有种做梦的感觉。
下午时，明明只是一次例行抱大腿的举动，却不想竟然找对了人。
一下子从街边一抓一大把的矮骡子，一跃成为和联胜根正苗红的蓝灯笼，而且大佬还是鼎鼎有名的邓伯。
更重要的是，邓伯似乎跟自己老妈有某种联系。
这种一步登天的感觉，令他整个吃席的过程都是晕乎乎的，从坐下吃饭，再到跟着邓伯回到龙虾湾，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只知道自己可能要发达了。
然而，就在他以为以后会跟在邓伯身边鞍前马后，正式加入和联胜，成为今年江湖上新一批闪亮新星的时候。
邓伯却带着他在龙虾湾钓了两个小时的鱼，海风都快把他给吹傻了。
而整个过程中，双方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等天黑收工之时，邓伯给了他几百块，让他想办法买两只兔子，送到一个叫做深夜食堂的地方。
食堂没有具体位置，只有一个电话号码。
同时邓伯提了两点要求：第一，必须是十二点以后再送过去。第二，兔子必须是活的。
第一点好办，第二点让他简直愁到头秃。
从龙虾湾出来后，他整整跑了三个菜市场，才在一个阿婆手里抢到了两只兔子，因为动作太粗暴，还被一帮卖菜佬追了两条街。
若不是他跑得快，少不了又是一顿海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