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章 临泽书院,十三戒律!
李莽回头看到问话的人是姜栢,顿时肃然起敬。
毕竟他是得到五先生礼待的考生。
“还能怎么分配?有钱的买,有权的抢!”
寒门苦学的周砚应和道:“咱们这些寒门子弟,就算读破万卷书,也比不上人家一锭银子!”
“那些氏族子弟,不学无术,却能凭借家族的势力,轻松获得童生名额。而我们这些寒门学子,即使才高八斗,也往往被拒之门外。”
驿站内寒门考生正说着,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停在了驿站门口。
从车上下来几个衣着光鲜的少年,个个锦衣华服,趾高气昂。
姜栢赫然发现,这几个人不就是在城门口,被王童生称之为朋党的那些少年吗?
这两人不认识姜栢。
但是这两日来到临泽,姜栢已经对临泽六大家族了如指掌。
为首之人手摇折扇,傲慢地打量着驿站里的众人,是临泽县周氏嫡子周显,祖上出来过两位举人三位,家世显赫。
另一个少年,身形修长,面容俊朗,却带着一丝阴鸷之气,是临泽赵家少主赵衡。
他祖上是丝绸生意,后来捐了生员,经过几代人不断参加科举,也出来两位秀才,只不过族长曾经是商人的污点,始终是他家族的诟病,临泽县六大家族之中,赵家垫底。
前一世界,姜栢在宦海摸爬滚打,对于这些氏族的情报打探,也是信手拈来。
周显瞥了一眼破旧驿站内的姜栢等人。
神情颇为不屑。
“哟,这不是一群泥腿子吗?怎么也来凑热闹?就你们这副穷酸样,也配谈文道?”
“就是,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童生县试是你们能参加的吗?还是乖乖回家种地去吧!”
铁匠之子李莽怒火中烧,霍地站起身,就要上前理论,周砚连忙拉住他,劝道:“李兄息怒,莫要与他们一般见识。”
姜栢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波澜不惊。
前世他经历过大风大浪,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
这些纨绔子弟的嚣张跋扈,在他眼里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周显见众人不敢反驳,更加得意,摇着折扇。
“告诉你们,童生试的名额,早就被我们这些世家大族预定了。”
“你们要是识相,就赶紧滚蛋!别在这里碍眼!”
赵衡在一旁敲边鼓道:“听说今年童生试的名额特别紧张,有钱也未必能买到。”
“不过嘛,只要你们肯出足够的银子,我们或许可以考虑帮你们疏通疏通关系。”
李莽咬牙切齿,低声道:“捐银换名!真是无耻至极!”
周砚叹了口气:“这就是现实啊!我们这些寒门子弟,想要出人头地,谈何容易!”
姜栢观望着这些突然来到驿站的氏族子弟。
按照前世为官数十年的经验来看。
这些氏族子弟,根本没有来此羞辱考生的理由。
没有人会平白无故羞辱未曾见过面,未曾有过交往的陌生人?
仅仅只是因为看不起寒门子弟,便来羞辱?
如果这个理由的话,未免太牵强了。
联想到之前铁匠之子和周砚的话,童生名额有限。
那么这是氏族子弟,大概率是受人指示,目的就是驱赶寒门学子,降低舆论。
到底是谁要驱逐寒门学子呢?
一个想法浮现在姜栢的心中,联系他进入临泽县驿站之后的所见所闻,他瞬间明白了!
这些氏族子弟,怕是受了上面人的差遣,上面的人不愿意出头露面,这种污名声的脏事,就由这些人出面。
驿站内的差役想为寒门子弟出头。
但是这些氏族子弟的家世显赫,这些差役对临泽县的显赫氏族,多有畏惧。
他们还要继续羞辱时。
驿站外,响起一声断喝。
“够了!“
清喝声裹挟着磅礴文气席卷而来,五先生出现在驿站外。
雪白文士袍无风自动,袖口银线绣着的《正气歌》字字浮空。
他每踏一步,青石地砖便绽开一朵雪莲,莲心坐着金甲神将虚影。
周显赵衡浑身剧震。
“天道苍苍!何时轮到魑魅魍魉作祟?“
五先生目光如电扫过噤若寒蝉的氏族子弟。
随机转头望向姜栢时却化作春风:“姜小友,大先生在文渊阁备了松烟墨,说要与你共参《白马赋》真意。“
驿站骤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文渊阁乃临泽书院禁地,松烟墨更是大儒文宝,传闻能用松烟墨留字者必成当世鸿儒。
姜栢心情剧烈波动,前世修筑白马书院的记忆翻涌不息——
“有劳先生引路。“姜栢拱手时。
五先生挥手,驿站梁柱突然浮现无数金色铭文,赫然是临泽书院,十三戒律!
金光落下,驿站内的学子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
“临泽书院文气加持,驱除魑魅魍魉。”
另外两个身世显赫的少年,纷纷追问:“五先生,五先生,我们一起去吗?
五先生一手挽着姜栢,一面分开氏族,眼睛都不看他们一眼,多看他们一眼都嫌脏。
“你们不配!”
“无论是谁指使你们来的,立刻离开,否则书院训诫!”
十三戒律化作十三道金鞭,狠狠地抽向周显与赵衡!
二人被抽得衣服破烂,狼狈逃出之后,金鞭收回到驿站内。
氏族子弟惶恐。
周显与赵衡更加畏惧。
他们与姜栢等人不同,他们凭借显赫家室,自幼在临泽书院读书,书院训诫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天劫。
他们显赫家族在书院面前,不值一提。
两个氏族子弟,脸上带着一道道血痕,狼狈逃离。
驿站内的其他学子,不知道泗水亭的姜栢,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竟然被临泽书院如此赏识。
姜栢登上了奢华的马车,前后簇拥着众多仆人,姜栢能够从这些仆人身上感受到武道境。
很显然,这些仆人都是行伍出身。
“五先生……”
五先生摆手道:“你也不是临泽书院的学子,不必像他们一样称呼先生,你称呼我为武泽便好。”
“五先生,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称呼我为武兄,我称呼你为姜贤弟。”
姜栢看着面前白衣胜雪的五先生,到底是武安侯府的嫡子,气度非凡,同临泽县那些氏族子弟相比,犹如云泥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