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同样
“没大碍。”付漫程抽了几张纸巾擦掉脸上的雨水，“你们搞定了？”
“放心吧。而且这大雨，火苗都灭了。”
“行，回去吧。”
车内队员们说笑了几声，渐渐安静，付漫程转身一看，几个人互相靠着肩膀，睡得很安稳。
白涛低笑：“这周频繁出警，给他们累够呛。”
“嗯，你也辛苦。”付漫程靠坐，下雨天容易犯困，他也连打了几个哈欠。
白涛劝他睡会儿。
付漫程摇了摇头紧盯路面，“回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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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沁野头抵着车窗，无聊刷刷短视频，大数据推送，看到偶像要来内陆巡演，她瞪大眼睛以为做梦了。
打开微博想去超话确认巡演站，99+条的消息通知吓了卓沁野一跳。
“我被网爆了吗？”自问上网找乐子，从未发表逆天言论，不应该啊。
颤抖着手指点开，她悬着的心跳得更快了。
“我发布在微博的画竟然火了？！”
卓沁野的作品在网络上引发了讨论。
有网友在她发布的新画作下留言，赞叹她的想象力，还有的问她要不要接单。
方满星翻看她以往的作品，有像莲藕般断开的手，明明已与手腕分离，却依旧紧紧薅住女人的头发；有在一片污泥里一只只堕落的蝴蝶；有蜘蛛亲手撕裂了自己赖以生存的网，诸如此类充满痛苦挣扎的画面。
但新作，方满星看到了之前那些作品所没有的生机。
方满星很喜欢《彗星》这幅画，私信联系卓沁野，表达了喜爱，并提出想要买下这幅画，作为新书的封面。
结果等了许多天，人家都没回复。
方满星坐在电脑前，眼睛紧盯着屏幕，时不时地刷新着消息页面。
卓沁野看到了方满星的消息，反复理解那段文字。
[天圆地方：荒野涂鸦作者您好，我是步步生花网站的签约写手，我在你的作品中看到了一种独特的力量，且非常符合我理想的预估封面，我相信这本书会因为这幅画而与众不同，希望能与您达成合作，若您有意向，请联系我。]
卓沁野虽心动，咬着嘴唇，手指在键盘上悬停许久，才缓缓敲下一行字：“您好，感谢您对我的作品感兴趣。我可以画一副类似的送给您，原作我没有贩卖的打算。”
[天园地方：不不不，您再考虑一下，我想出两千买断，要是价格不合适，我们可以再商量呀~]
见对方诚恳，卓沁野犯了难。
[荒野涂鸦：那我先考虑几天再给您答复。]
[天园地方：好的。]
这件事卓沁野自己不会拿主意，到了站，微信拍了拍祝霓淮，把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祝霓淮沉思片刻，给她打电话：“沁野，你先去注册版权。”
卓沁野皱着眉头，犹豫道：“可是我对版权这方面了解不多，不知道该怎么弄。”
祝霓淮详细地讲解了版权注册的流程，“没你想的复杂，你找个时间，准备作品样本和身份证明，去德清市的版权保护中心缴纳费用，提交后等审核结果就OK啦。”
“好。”
“对了，你有乖乖去看医生吗？”
卓沁野眯眼，“祝霓淮，我微信给你‘报备’的图片，你是不是没看？”
祝霓淮敲键盘的手指一顿，想起来卓沁野确实发了消息，但她手头忙着拟文件，忘记回了。
“嘿嘿~不好意思宝，医生怎么说呀？”
“跟栀花市的中医说的差不多，总结就是啥事别往心里搁~”卓沁野学着祝霓淮的语气道。
“嗯，记得谨遵医嘱。”
十月下旬，沿街的桂花被雨滴打落，铺成一条淡黄色的星河，卓沁野撑着伞驻足，“其实我从栀花市回来，梳理了点事情。”
祝霓淮挑了挑眉，保存world文档，“愿听其详。”
“你知道简媜的《水问》吗？她写：期待是一种半清醒半疯狂的燃烧，使焦灼的灵魂幻觉自己生活在未来。”
身体里只剩火焰的余温，卓沁野感同身受。
“如果我没有‘女儿’这层身份，他们对我的死活压根不在乎。”
祝霓淮以为卓沁野还伤心着，结果卓沁野下一句让她眼睛倏然睁大。
“同样，我也可以这样对他们。”如果诉求被父母疼爱是不合理的，那么，卓沁野放弃纠结、期待以及求证。
她要远离痛苦，为自己活。
“宝，不管你是什么想法，我都支持你。”祝霓淮到底不是卓沁野，体会不了她的痛苦，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持。
山海难抵，清风相伴。
卓沁野心里荡起暖意，“霓霓，谢谢你。”
……
纪凌翔搞鼓着窃听器，调试收音，满意后，把监听器攥在手里。
窗框上粘着的针孔摄像头对着楼下，画面实时投映到电脑。
这个点，小卓姐早该回来了。
他皱了皱眉，起身照常去厨房拎着垃圾出门。
纪凌翔凝视着701门前的小鞋柜，笑得阴暗。
公寓每层楼有四间房，目前七楼的租客就他们一家和701的小卓姐。
公寓安装的监控，月末覆盖一次，只要不是突发情况，谁都不会知道……
他蹲下身，指尖因兴奋而颤抖，摸索一推，将纽扣大小的窃听器嵌入鞋柜底部的缝隙中，严丝合缝。
只是想象卓沁野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纪凌翔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阿啾！”
卓沁野吸了吸鼻子，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她忍不住哆嗦。
取了快递，卓沁野看一大箱，想起来是前天薅羊毛叠加新人券买的泡面。
“这么快就到了？”
家里冰箱还剩了点上海青，刚好可以煮个鸡蛋面。
面煮好，卓沁野把锅清洗干净，接适量的水，倒进药材，设定好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选好下饭综艺，卓沁野手伸进冰箱，想拿罐冰可乐，蓦然想起医嘱——冰的，常温的碳酸饮料和奶茶她都不能喝。
卓沁野仿佛灵魂被抽干般，痛苦的哀嚎：“什么保持心情愉悦，冰镇小甜水的快乐都要剥夺，呜呜呜……”
不信邪，她又百度：喝完可乐可以喝中药吗？
“不建议，因为可乐里的碳酸气体会降低药效。”
卓沁野欲哭无泪：“算了，就当养成健康饮食习惯吧。”
卓沁野不爱吃苦，讨厌宣传吃苦精神，中药喝一口干呕一次，最后气不过，全闷了。
“好苦啊啊啊啊，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纪凌翔耳膜瞬间被轰炸，他麻溜的摘掉耳机，看来收音效果太好反而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