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色黎明

林修远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手中的咖啡早已凉透。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却驱散不了他心中的寒意。街道上此起彼伏的警笛声已经持续了整整一夜，偶尔夹杂着几声凄厉的尖叫。

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妹妹林小雨发来的消息：“哥，你看到新闻了吗？市中心医院出现了暴动，好像是什么传染病......“

消息还没看完，楼下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林修远快步走到窗前，只见一辆失控的救护车撞上了路边的消防栓，水柱冲天而起。更让他心惊的是，从救护车里爬出来的不是医护人员，而是几个浑身是血的人形生物。

他们的动作扭曲而怪异，像是提线木偶般僵硬地移动着。其中一个“人“突然扑向路过的行人，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咬在那人的脖子上。鲜血喷溅的瞬间，林修远感觉自己的胃部一阵抽搐。

尖叫声此起彼伏，街道瞬间陷入混乱。更多的人形怪物从各个角落涌出来，他们有的穿着病号服，有的西装革履，但无一例外都带着狰狞的表情和血红的眼睛。

林修远猛地拉上窗帘，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他快速检查了公寓的门锁，又将沙发推到门后。手机信号时断时续，新闻推送一条接一条地跳出来：

“紧急通知：不明病毒正在扩散，感染者具有极强攻击性......“

“重要提醒：请市民待在家中，锁好门窗......“

“特别报道：军方已封锁主要道路......“

林修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打开储物柜，开始清点物资：两箱矿泉水、几包方便面、一些罐头......最多够撑三天。他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去郊区找更安全的地方。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疯狂的拍门声。“救命！求求你开门！“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林修远透过猫眼看去，只见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正拼命拍打着他的门，她的高跟鞋已经跑丢了一只，丝袜上沾满了血迹。

就在林修远犹豫要不要开门时，走廊尽头突然冲出来三个感染者。他们的速度比想象中快得多，几乎是眨眼间就扑到了女人身后。

“不！不要！“女人的尖叫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林修远死死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他能听到血液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还有骨头被咬碎的脆响。

等到外面的动静渐渐消失，林修远才敢再次看向猫眼。走廊里只剩下几滩暗红的血迹，和一只孤零零的高跟鞋。他的胃部又是一阵翻涌，差点吐出来。

必须马上离开。林修远快速收拾了一个背包，装上了食物、水和一些必需品。他轻手轻脚地打开窗户，顺着外墙的排水管往下爬。五楼的高度让他手心全是冷汗，但他知道，待在公寓里只有死路一条。

就在他快要到达地面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低吼。一个感染者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下方的阳台上，正仰着头用血红的眼睛盯着他。林修远的心跳几乎停止，他能清晰地看到那个感染者嘴角残留的碎肉。

没有时间犹豫，林修远松开双手，直接跳了下去。落地时脚踝传来剧痛，但他顾不上这些，爬起来就跑。身后传来感染者愤怒的嘶吼声，更多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林修远拼命奔跑，汗水模糊了视线。街道上到处都是翻倒的车辆和破碎的玻璃，偶尔能看到几个幸存者在疯狂逃窜。一个抱着婴儿的母亲从他身边跑过，下一秒就被扑倒在地。婴儿的啼哭声戛然而止，林修远强迫自己不要回头。

就在这时，一辆越野车突然从拐角处冲出来，一个急刹车停在他面前。“上车！“驾驶座上的男人喊道。林修远没有犹豫，拉开车门就跳了上去。

越野车呼啸着冲出街道，将几个追来的感染者撞飞。林修远这才有机会打量救他的人：那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迷彩裤和黑色背心，手臂上纹着一个奇怪的符号。

“我叫陈默。“男人一边开车一边说，“看你的样子，应该也发现了吧？这些感染者，他们不是普通的病人......“

林修远正要回答，突然看到后视镜里闪过一道黑影。一个感染者不知何时爬上了车顶，正用血淋淋的手拍打着挡风玻璃。陈默咒骂一声，猛打方向盘，试图将那个感染者甩下去。

但更多的感染者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的眼睛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林修远突然意识到，这场灾难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可怕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