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0章 满编玄甲骑!
稍稍适应片刻,朱由检才看清午门外的景象。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排巨型床弩。
长度估计最少得有两米左右。
两正一反三根弓板牢牢固定在弩机之上。
下面有木制包铁的底座。
两个小型转轮上弦机构并排在床弩最后侧。
正是宋朝闻名的八牛弩,也叫三弓床弩。
有效射程据说可以达到一千五百米,也就是一千步。
这个时代的火炮才堪堪达到三四百步的射程。
整整二十架床弩整齐排开,每张床弩后还放着一捆三米长的巨型弩箭。
如果放在守城,八牛弩居高临下,面对蛾仆阵型,一根弩箭洞穿五六个人不成问题。
当然,这些都是朱由检在前世看到的资料。
具体效果还要看实战。
将目光继续后移。
是一千名身穿鸳鸯战袄,头戴飞碟帽,只有一件棉甲的边军。
长矛腰刀弓弩就是这些边军的全部装备。
站的还算整齐,但精气神和之前系统奖励的部队相差甚多。
脸上也多有菜色。
连有紫色词条加持的勇卫营都能甩他们两条街。
这还是明朝军队中的精锐,九边边军。
习惯系统给的精锐后,朱由检不由得有些失望。
看来绿色词条也分强弱啊,比如同样是绿色的夜不收,精锐程度就和勇卫营不相上下。
叫来这些军队的百户,让他们去外校场找襄城伯李国桢报到。
不过蓝色词条的神机营左掖司倒是给他了点小小的惊喜。
五百人的部队,精神状态比边军好上一些,也能看出一丝铁血。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神机营的装备。
仅仅五百人的部队,就有将近七十门虎蹲小跑,炮口大概有拳头那么粗,发射四两铅弹。
还有六门重达上千斤的红衣大炮,百架神火飞鸦,两百杆鸟铳。
有效填补京师火器方面的不足。
跟边军一样,叫来把司,让他带队去找李国桢,并将蓝色词条加持在神机营上。
而后朱由检才满怀期待的看向红色词条奖励。
占据午门外大半空地的满编玄甲铁骑!
午门外广场的西北角,三千五百重甲骑兵如同沉默的黑色山岳巍然矗立。
未等细看,扑面而来的煞气便让朱由检胯下的白马下意识倒退两步。
这是普通生物面对洪荒巨兽时最本能的战栗!
而眼前这支军队的压迫感,甚至让远处红衣大炮的炮口都湮灭在铁甲摩擦的寒潮中。
催促白马上前。
玄甲突然齐刷刷摘下兜鍪。
“轰!”
三千五百具精铁面甲叩击胸甲的声响,仿佛天雷滚过皇城!
晨光在玄色甲叶上折射出森冷黑芒,正是刚刚午门洞开时,朱由检看到的光线。
这些面容隐在护颈铁帘后的铁骑,仿佛从幽冥踏出的九幽铁卫。
打磨如镜的护心圆钹,在骑兵呼吸的起伏间明灭闪烁。
与三千营铁骑很标准的明制甲胄不同。
这些玄甲铁骑有很明显的唐朝风格。
山文甲片层层交叠的肩吞吞口怒张,麒麟纹臂鞲包裹的手掌按着一丈六尺有余的马槊。
槊锋三棱血槽狰狞如龙齿,红缨垂落处依稀可见干涸的暗褐色。
战马一侧挂着唐横刀,另一侧则是破甲专用的铁骨朵。
不等朱由检靠近,战马突然齐齐踏动铁蹄。
朱由检这才注意到这些战马。
通体披挂的青海骢比三千营的铁骑战马还要高出一尺有余,面帘上狰狞的睚眦吞口遮住马首,胸甲垂落的铁鳞直抵膝前。
最骇人的是马臀甲上插着的六支短柄投枪,寒铁枪尖随着肌肉颤动划出致命弧光。
当玄甲军靠近到二十步左右时。
朱由检终于看清那些玄甲缝隙间暗红的纹路。
那不是装饰,是经年累月渗入铁骨的血!
这才是能凿穿八旗铁骑的利刃!
比起这些从跟着李世民从尸山血海里淬炼出的杀神,先前那些边军简直就跟稚童嬉闹一般。
朱由检甚至看见玄甲铁骑卷过平原,马槊挑飞建奴重盾,铁蹄踏碎女真狼旗的场面。
直到三千五百名铁骑靠近十步时整体停下。
端坐马上抱拳垂首行礼。
“参见陛下!”
声音之大,让整个紫禁城的琉璃瓦都在震颤。
这一声齐喝,整的朱由检热血沸腾。
差一点就脑子一热,带着玄甲军学学李世民来个三千破十万了。
后来想想李二的天策上将名号,再想想自己这个小身板。
嗯……以后再说。
不是玄甲军不愿意下马半跪行礼,而是身上甲胄太重了,需要民夫辅佐才能上马。
朱由检也丝毫不在意,系统给的军队百分百忠诚。
他才不在意什么下不下马呢,只要能帮他打退李自成,干啥都行!
仅仅从表面上来看,朱由检心底就有了大致推测。
这三千五百玄甲铁骑,在不顾自身伤亡的情况下,能全歼最少八千三千营铁骑。
这不是时代装备训练上的差距。
是实战上的差距,三千营铁骑可能打过不少仗,但绝对没有玄甲军打的多!
只可惜玄甲军内只有左右两个督尉,名字也是朱由检没说过的。
并没有什么大将带领。
为了统一编制,朱由检只好原地将左右两军改成玄甲左右千户所,两个督尉为千户。
看着精锐到极点的玄甲军,朱由检甚至生出自己留着的主意。
不过想想微操达人的战绩,最终还是忍痛,让玄甲军去找吴襄报道。
反正百分百忠诚,不怕这老帮菜拐走。
当午门外的军队彻底散去之后,朱由检也心满意足准备离开。
而这时,系统给的锦衣卫许峰突然来到朱由检身边。
“皇爷,左都御史李邦华、大学士范景文、左中允李明睿三人在范府密谋引动国子监哭谏。”
……
宣武门。
当朝大学士范景文府内。
左都御史李邦华端坐在太师椅上,“我觉得还是太冒险了。”
一身朴素常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范景文也是叹息一声,“太祖祖训,黔首万民均可议政,唯生员不可议,此举怕是不妥啊。”
左中允李明睿见二人这般作态,心底愈发烦躁。
将茶盏往案几上重重一放,指着二人鼻子骂道。
“这个不妥,那个不行,难道就坐视陈阁老和张尚书被厂卫构陷下狱!?”
“定国公成国公都被逼红眼的陛下抄家了,他连国丈都不放过!”
“这个时候正是需要我们东林君子拨乱反正,让陛下重归正途的时候!怎能因些许规制便明身自保呢!?”
“坐视陛下为奸党所蒙蔽,不为人臣不为人子!”
一番话虽然说的铿锵有力,但这些表面话李邦华和范景文根本不在意。
而李明睿接下来的一番话,才是他们密会的重点。
“昨天晚上我听到消息,闯逆已经过昌平了,今日下午便能至京师。”
“自袁崇焕死在辽东后,陛下就不信任我们东林君子了,现在陛下又不愿背上丧师辱国的骂名,不敢跑。”
“那咱们得想办法让皇嗣南迁啊。”
“万一京师有什么不妥,我们东林君子还能扶新帝……”
李明睿说到一半便停下,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二人。
李邦华端着茶杯,假装没听到,但颤抖的手出卖了他。
范景文更是喘着粗气,“这事谁都知道,可陛下铁了心不走,能有什么办法?”
李明睿冷笑一声。
“哼哼,闯逆不是快到了吗?到时候派人开个城门,让闯逆先进外城,陛下到时候就知道害怕了。”
“然后再让国子监和京师的东林生员哭谏,让陈阁老和张尚书恢复官身,定下南迁大计。”
“有陛下的那支不知道从哪来的三千营骑兵护着,闯逆那群泥腿子追不上。”
“等到了南边,陛下就只能靠我们东林君子拂乱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