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章 云波诡谲 扑朔迷离
朝堂之上,肃杀之气弥漫,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金碧辉煌的殿宇中,赢彻高坐于金椅之上,尽管身旁的龙椅在熠熠发光,也遮挡不了赢彻的身上散发的强大光芒,赢彻目光如炬,冷峻地扫视着群臣。他的眼神中透着威严与决绝,仿佛能穿透人心,令在场的每一位大臣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殿内一片寂静,唯有沉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诸位大臣,昨日帝都外的战斗,想必大家都已耳闻目睹。”赢彻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触目惊心啊!本该守卫帝都的泰山军,竟然成了李儒和张恒的叛党。本宫曾给过他们机会,但他们不知珍惜。”他的话语中透着一丝失望,更多的却是冰冷的杀意。
“我手上有一份泰山军中搜到的罪证,你们中有些人是真敢做啊?这大秦看来不是赢氏的,我看是你们的才对!”
赢彻的手中握着一卷卷宗,卷轴的边缘已经被他捏得微微变形。那是李儒与户部尚书王贲勾结的铁证,白纸黑字,罪证确凿。他缓缓展开卷宗,目光如刀,扫过每一个字句,仿佛要将这些罪证刻入骨髓。大殿中央,文臣队伍前面的王贲身躯在瑟瑟发抖,面色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浸湿了他的官袍。他的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却无法掩饰内心的恐惧。
“王贲,你可知罪?”赢彻的声音冷如冰霜,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中,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审判。他的语气中不带一丝情感,仿佛在宣判一个早已注定的结局。
王贲颤抖着抬起头,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最终一个字也未能吐出。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悔恨,仿佛在祈求宽恕,却又深知自己已无路可退。赢彻冷哼一声,随手将手中的卷宗掷于地上。卷轴滚动,白纸黑字清晰可见,仿佛一张张催命符,昭示着王贲的罪行。
群臣纷纷低头,不敢直视那触目惊心的罪证。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审判的对象。赢彻的目光扫过众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他知道,这些大臣中,仍有不少人心怀鬼胎,但他并不急于揭穿。他要一步步地将他们逼入绝境,让他们无处可逃。
“私吞军响,伪造军械账目,勾结李儒策反泰山军,桩桩件件无不祸国殃民!”赢彻的声音陡然提高,如同雷霆炸响,震得整个大殿都在颤抖。他的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利剑,直指王贲的心脏。王贲的身体剧烈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来人,将王贲就地正法!”赢彻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没有丝毫犹豫。殿外侍卫应声而入,步伐整齐而沉重,仿佛死神的脚步声。王贲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中充满了绝望与恐惧。他想要挣扎,想要呼救,却发现自己早已失去了所有力气。
“赢彻,不过成王败寇罢了,这朝堂之上何人不贪?何人不占?我只是欠缺一点运气罢了,你藏得太深了,竟不知不觉拉起了两只如此强大的军队。”王贲说完,自知自身元婴期的修为翻不起任何浪花,于是运功逆转神魂尽散自尽当场。
王贲用尽最后一口气高喊:“李儒书房暗格!”声音凄厉如夜枭哀鸣,仿佛要将最后的秘密撕裂在这天地间。他的双眼圆睁,血丝密布,嘴角溢出的鲜血顺着下巴滴落,染红了胸前的囚衣。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猛然一僵,随即重重倒地,气息全无。
赢彻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抬手示意侍卫停下拖走尸体的动作,目光如刀般扫过殿内群臣。朝堂上一片死寂,唯有王贲的余音在梁柱间回荡,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拨动了每个人紧绷的心弦。
“暗格?”赢彻低声重复,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他转身看向身旁的黑无常,淡淡道:“去查。”
黑无常领命,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在殿外。赢彻则缓步走下御阶,靴底与地面相触的声响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清晰。他停在王贲的尸体旁,俯身凝视那张死不瞑目的脸,低声道:“你以为这样就能保住你的主子?可笑。”
鲜血喷溅,染红了殿前的玉阶,如同一朵妖艳的彼岸花,绽放出死亡的气息。群臣噤若寒蝉,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唯有赢彻的声音在殿中回荡,如同死神的低语:“你以为自尽就能保留全尸了吗?将王贲头颅悬挂朱雀门,以儆效尤!”
王贲的头颅被高高挂起,朱雀门前,百姓围观,议论纷纷。有人拍手称快,有人暗自叹息,更多的人则是心中充满了恐惧。
与此同时,李儒府邸已被禁军团团包围。黑无常带人直扑书房,推开门时,一股淡淡的墨香夹杂着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书房内陈设雅致,书架上摆满了古籍,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看似毫无异常。
“搜!”黑无常一声令下,侍卫们迅速分散开来,翻箱倒柜,甚至连墙壁和地板都不放过。然而,暗格的位置始终未能找到。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黑无常的目光落在书桌旁的一盏青铜灯台上。灯台的底座雕刻着繁复的纹路,与周围的装饰格格不入。他伸手轻轻一按,只听“咔哒”一声,墙壁缓缓移开,露出一个漆黑的暗格。
然而,暗格内空空如也,只有一层薄薄的灰尘,显然不久前还有人动过。
黑无常眼神一冷,手指在暗格边缘轻轻一抹,指尖沾染了一丝淡淡的香气。他凑近鼻端一闻,眉头紧锁:“这是……檀香?李儒从不焚香。”
与此同时,赢彻已回到未央宫。他站在窗前,手中把玩着一枚玉扳指,目光深邃如渊。黑无常匆匆入殿,单膝跪地:“殿下,暗格已空,但属下发现了一处蹊跷。”
“说。”赢彻头也不回,语气平静。
“暗格内有檀香残留,李儒从不焚香,此香应是他人所留。”黑无常沉声道。
赢彻闻言,手中玉扳指微微一滞,随即冷笑一声:“看来,有人比我们更快一步。”
他转身看向黑无常,眼中寒光闪烁:“查,这檀香的来源。还有,李儒府中所有仆从,一个不留,全部押入天牢,严加审问。”
黑无常领命而去,赢彻则缓步走到玉案前,提笔在宣纸上写下几个字:“檀香、暗格、王贲。”他的笔锋凌厉,字迹如刀,仿佛要将这背后的阴谋一一剖开。
赢彻并未因暗格线索中断而气馁。他站在未央宫的高台上,目光如炬,凝视着远处渐渐隐入暮色的咸阳城。夜风拂过他的衣袍,带来一丝凉意,却无法冷却他心中的思绪。他深知,雷霆手段只能震慑一时,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白无常。”赢彻低声唤道。
“属下在。”白无常如鬼魅般现身,单膝跪地。
“传令下去,暂停对李儒党羽的公开追查,改为暗中监视。”赢彻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另外,让黑无常去查礼部侍郎周延的底细,我要知道他的一切。”
“诺。”白无常领命而去。
周延是张恒的门生,表面上是礼部侍郎,实则掌控着张恒与蛮族秘密交易的账册。他为人谨慎,深得张恒信任,但也正因如此,他手中握有太多见不得光的秘密。
黑无常很快带回了一份详细的报告:周延虽为张恒心腹,但近年来因家族生意受挫,负债累累,且其独子周子安沉迷赌博,欠下巨额赌债。赢彻听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人皆有弱点,周延的弱点,便是他的儿子。”
午后,周子安在赌坊中因欠债被一群凶神恶煞的赌徒围殴,险些丧命。关键时刻,一队黑衣人突然出现,将赌徒驱散,并将周子安救下。周子安被送回周府时,已是遍体鳞伤。
周延见状,既惊且怒,正欲追问,却见一名黑衣人递上一封信,低声道:“周大人,七皇子有请。”
周延打开信,只见上面寥寥数语:“子安性命,系于君手。今夜子时,未央宫偏殿,静候佳音。”
子时,周延如约而至。未央宫偏殿内,烛光摇曳,赢彻端坐于案前,手中把玩着一枚玉扳指,神情淡然。
“周大人,深夜打扰,还望见谅。”赢彻抬眼看向周延,语气温和,却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周延躬身行礼,声音有些发颤:“殿下召见,不知有何吩咐?”
赢彻微微一笑,示意他坐下:“周大人不必紧张。本宫近日听闻令郎在赌坊中受了些委屈,特派人将他救下。不知令郎伤势如何?”
周延闻言,脸色微变,连忙道:“多谢殿下关心,犬子已无大碍。”
赢彻点点头,语气忽然转冷:“周大人,本宫一向赏罚分明。你为张恒效力多年,手中握有不少机密。若肯戴罪立功,本王可保你全家平安,甚至让你加官进爵。若执迷不悟……”
他没有说完,但周延已明白其中深意。他额角渗出冷汗,双手紧握成拳,内心挣扎不已。
赢彻见状,缓缓起身,走到周延身旁,低声道:“周大人,张恒已是穷途末路,你又何必为他陪葬?只要你交出张恒与蛮族交易的账册,本王不仅赦免你的罪责,还可助你解决家族债务。”
周延沉默良久,终于长叹一声,从怀中取出一本账册,双手奉上:“殿下,这是张恒与蛮族秘密交易的全部记录,请过目。”
赢彻接过账册,翻看几页,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很好。周大人,你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
三日后,镇西关传来急报:三名将领因通敌叛国被秘密处决,头颅悬挂于城门示众。消息传回朝中,群臣哗然,却无人敢公开质疑。
赢彻在朝会上淡然宣布:“此三人勾结蛮族,意图颠覆我大秦江山,罪无可赦。本宫已命人将其正法,以儆效尤。”
群臣面面相觑,心中皆明白,这是赢彻对张恒及李儒党羽的又一次清洗。然而,他们更清楚,赢彻的手段远不止于此。
然而,赢彻并未察觉,周延的“投诚”背后,竟隐藏着更深的算计。夜深人静时,周延悄然离开府邸,借着月色穿过咸阳城曲折的巷道,来到城郊一处隐秘的庄园。庄园外,枯树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低语着某种不祥的预兆。
庄园内,几名黑衣人早已等候多时。他们的身影隐没在黑暗中,唯有那双双冷冽的眼睛透出森森寒意。为首的黑衣人缓缓走出阴影,声音沙哑而冰冷,仿佛来自地狱的低语:“周大人,事情办得如何?”
周延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赢彻自以为掌控一切,却不知我已将他的审讯手段全盘托出。他以为用我儿子的性命就能要挟我,殊不知,这一切都在圣使大人的算计之中。”
黑衣人微微点头,声音中透着一丝赞许:“周大人果然深谋远虑,圣使果然没有看错人。”
周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即恢复平静:“赢彻的手段虽然凌厉,但他终究太过自负。他以为清洗了泰山军,铲除了王贲,就能高枕无忧。殊不知,真正的杀招,才刚刚开始。”
黑衣人低声问道:“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动?”
周延从袖中取出一卷密信,递给黑衣人:“这是赢彻下一步的行动计划,他准备对张恒的残余势力进行彻底清洗。你们只需按计划行事,在他动手之前,将这份情报散布出去。届时,朝中必将大乱,赢彻的威信也会一落千丈。”
黑衣人接过密信,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周大人放心,我们定会让赢彻自食其果。”
周延点点头,目光中透出一丝阴冷:“记住,我们的目标不仅仅是赢彻,还有整个朝廷。只有彻底瓦解他的势力,我们才能取而代之。李儒大人虽已不在,但他的计划绝不能中断。”
黑衣人低声应诺,随即隐入黑暗之中。庄园内,阴谋在暗夜中悄然酝酿,黑衣人们低声商议着下一步的计划,他们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在夜空中回荡。
与此同时,赢彻正站在未央宫的城楼上,眺望着远方的夜空。夜风拂过他的衣袍,带来一丝凉意。他的目光坚定而深邃,仿佛能穿透这无尽的黑暗。
白无常悄然现身,低声道:“殿下,周延已按计划交出账册,三名边疆将领也已处决。朝中局势暂时稳定,但属下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赢彻微微皱眉:“哦?何处不对劲?”
白无常沉吟片刻,道:“周延的投诚太过顺利,且他交出的账册中,有几处关键信息似乎被人刻意抹去。属下怀疑,他可能另有图谋。”
赢彻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你的意思是,周延可能在演戏?”
白无常点头:“正是。殿下,周延毕竟是张恒的门生,且李儒的残党尚未彻底清除,我们不得不防。”
赢彻沉默片刻,随即冷笑一声:“无妨。若他真敢背叛,本宫自有办法让他生不如死。不过,你的提醒不无道理。黑无常,你即刻派人暗中监视周延的一举一动,若有异动,立即禀报。”
黑无常领命而去,赢彻则继续凝视着夜空,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