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愚者”的尊名
第二天，周一。
虽然是轮休的日子，但是利昂并没有睡很久。
上次在“知识荒野”中意外进入【探索】，几乎将符咒消耗殆尽，现在利昂的手中只剩一枚兔符咒和一枚牛符咒了，所以利昂一大早就带着材料进入地下室制作符咒。
考虑到下午还要参加塔罗会，精神力不能消耗过大，利昂决定制作使用频率最高的兔符咒四枚，其余两种各制作两枚，暂时够用就好，等到晋升序列8“格斗学者”，应该就会被赋予战斗的天赋。
接下来的数个小时里，地下室回响着一段段低沉的古赫密斯语，不时迸发出充满灵性的波动——这预示着一枚符咒被成功制作出来。
因为有了经验，一共八枚符咒，利昂全都是一次性制作成功，不过不知道是运气不好还是别的原因，这次没有并“完美篆刻”的出现。
揉了揉隐隐刺痛的太阳穴，利昂将符咒和剩下的材料分别收拾好，走出了地下室。
十一点三十二分。
我还可以慢慢地享受一下午饭，再从容地小憩一会，也不至于迟到聚会。
利昂在心里盘算着。
午饭后，利昂躺回他的丝绒大床。
特殊的眼镜？这似乎很符合“格斗学者”的身份，而且，我九月份还要进入廷根大学，这样也不显得奇怪。
可是，我该去哪里找这样的一副眼镜呢？最好是具有非凡特性的，这样它既能掩盖住我瞳色的同时，还能够有其他的辅助作用。
去找斯维因？
不，不！
克雷斯泰说过，斯维因这样的人守不住秘密，如果让他知道我在刻意隐匿自己的瞳色，说不定哪天就会引来祸事。
“塔罗会”这个渠道也不行，任何交易都瞒不过克莱恩，这样就会暴露我在现实的身份。
或许可以试试询问“知识荒野”？祂不是有“全知”特性？至少可以提供线索。
在此之前，我可以先用墨镜委屈一下。
想着想着，利昂的意识逐渐陷入黑暗。
一觉醒来，墙上机械钟的指针刚过两点五十。
利昂起身前去盥洗室用冷水冲了一把脸，恢复一下精神，随后坐回书桌前，静静地等待“塔罗会”的开始。
三点整，深红如约而至。
意识好似突然坠入深渊，突然又被捞起，再回过神来时，利昂就已经来到了灰雾之上。
青铜长桌的最上方，克莱恩早已等候多时，而阿尔杰和奥黛丽依次出现在两侧。
不出所料，奥黛丽已经成功晋升“观众”，成为一名非凡者，嗯，还有苏茜！
简单地相互问候之后，克莱恩迫不及待地询问起罗塞尔日记的消息。
奥黛丽和阿尔杰分别都有所收获，只有利昂一直没把它当回事。
反正我认得汉语，依照罗塞尔的口吻编造几张没有实质性意义的日记就好了，比如魔女的滋味真不错之类的。
利昂在心里偷笑着，但很快就让自己恢复平静，他可没忘记奥黛丽在扮演“观众”。
利昂三人依次将自己所得到的罗塞尔日记呈现出来，之后就是克莱恩的阅读时间了。
“抱歉，我看得入迷了。”
良久，克莱恩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奥黛丽和阿尔杰自然没有什么怨言，而利昂一直保持沉默。
本次“塔罗会”他的主要目的就是等待克莱恩将“愚者”的尊名说出来，这样他之后晋升时万一感觉不对劲，可以借助源堡的隐秘特性保命。
所以在阿尔杰谈及安提哥努斯家族以及亵渎石板时，利昂仍然是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直到奥黛丽有些腼腆地问道：
“如果一只普通的动物喝了序列9的魔药，会发生什么事？”
趁着克莱恩和阿尔杰愣神之际，利昂抢先回答道：
“如果那只动物还健在，并且没有任何疯狂的征兆的话，那么它大概率是晋升成功了，这也就意味着它成为了后天的超凡生物。”
“如果有意训练，或者让它继续服用同一途径的后续魔药，顺利的话，它将成为类似于人类非凡者一般的存在。”
苏茜，我可是为你空想之狗的未来在出谋划策呢！
“感谢您慷慨的回答，‘隐者’先生。”
奥黛丽轻快地说道，看来利昂的答案让她解开了心中的疑惑和顾虑。
聚会的最后，利昂终于等来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在灰白雾气的遮掩下，克莱恩用赫密斯语念诵出那段久违的咒语：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啊，你是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你是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利昂故意露出惊异的神色，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突兀。
“最迟不超过周三，希望你们可以抽空完成一下这个仪式。”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要分享，这次的聚会就到此为止吧！”
“遵循您的意志。”
利昂，奥黛丽和阿尔杰同时起身。
深红逐渐散去，利昂又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这次的塔罗会也圆满结束。
我也可以大胆地去晋升序列8了，反正有什么问题可以让我们的“愚者”先生兜底！
利昂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轻松起来。
简单用过晚餐，下午五点二十六分，利昂坐上前往恶龙酒吧的马车，去拿自己晋升序列8所需的魔药。
“我找斯维因。”
因为是工作日，而且时间还早，所以酒吧现在还没有很多客人，利昂在与酒吧伙计打过招呼之后，自顾自地坐在一个卡座里，漫无目的地扫视着酒吧里的环境。
人不多的时候确实是个喝酒解闷的好地方，利昂心想道。
不得不说，恶龙酒吧在码头区这么有名，环境肯定是说得过去的。
很快，利昂的注意力被拳台上的一名男子吸引。
来这打拳的无非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有暴力倾向，或者喜欢与人格斗的拳击爱好者，纯粹喜欢打拳的快感。
另一种就是急需用钱，来拳台拼命的走投无路之人，因为这样的人只要签下生死契，上台给别人当沙包打，就能获得一场两镑的报酬。
显然，那个身形略显干瘦的男子就是那类人。
“迈克，让那瘦皮猴子知道你的厉害！”
台下已经有三五个观众，他们不停地嘲讽那个干瘦男子，吹着流氓哨。
“来，先让我热热身，你总不至于一点出息都没有吧？”
那个被称作迈克的男人向干瘦男子勾了勾手。
有多少男人能忍受这样的屈辱？特别还是在与生活的对抗中失利的。
果不其然，干瘦男子大叫着朝迈克冲去。
但是结果也显而易见，迈克轻描淡写地一个转身，回头还送上一记左勾拳。
“噗！”
干瘦男子立马口吐鲜血，连连后退倒下。
“喔喔喔！”
“干得好！迈克！”
醒目的血红色以及淡淡的血腥味很快将众人的激情点燃，这一拳带来的爽感也让迈克兴奋不已。
“接着来！你这臭水沟里的老鼠！”
但是剧烈的疼痛显然让干瘦男子清醒了过来，他只是为了那两镑报酬，不值得赌上性命！
然而，奇怪的是，利昂明明看到了干瘦男子眼中的清明与醒悟，但是在迈克的言语挑唆下，他还是一股脑地正面迎战，最终被打至重伤昏迷不醒。
“怎么？对打拳感兴趣？”
这时，斯维因也走了过来。
“可惜，我现在只能想想。”
利昂露出一副遗憾的样子。
“呵呵，你这造型倒是挺特别。不过等你晋升‘格斗学者’之后不就可以试试了？”
斯维因虽然注意到了利昂的墨镜，但是没有多想。
“或许吧！材料收集齐了？”
“当然，就是不知道你的金镑准备好了没有？”
利昂笑着掏出一叠金镑，拍在桌子上。
“500镑尾款，一分不少。”
斯维因眼中闪过一抹贪婪之色，但是没有急着清点。
“爽快，这是你要的材料。”
他拍了拍手，立马有酒吧伙计端来一个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利昂所需的魔药材料。
粗略确认了一下，利昂点头笑道：
“交易愉快！”
这时斯维因才拿起钞票清点，片刻后同样笑着回应道：
“交易愉快！”
拿上材料，利昂连一秒也不想多待，他已经迫不及待地回去准备晋升了！
然而就在他走出恶龙酒吧的大门，却发现之前拳台上那个被称作迈克的男子鬼鬼祟祟地走入一个暗巷，一番思想斗争之后，利昂握紧一枚兔符咒，尾随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