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81.新王新条约

瑞典，斯德哥尔摩。

“在英格里亚，卡尔·古斯塔夫·雷恩施霍德将军指挥着10500人，在利沃尼亚，亚当·路德维希·勒文豪普特将军指挥着12000人，马格努斯·斯滕伯格将军负责立陶宛领土上的军队，现在增加到8000人，利沃尼亚我们还有2000名驻军和当地的1000名德意志士兵。维堡以及芬兰其他区域，目前动员了2500名士兵。总计36000人。”

军事委员会统计了用于防御俄国人的部队名册。

“陛下，这只是理论上数字，实际的人员可能会更少些，也可能会更多点，但偏差不会太大。”

卡尔说道：“三万六千名瑞典士兵，加上利沃尼亚、英格利亚、维堡等地的要塞，东欧和芬兰严酷的自然环境，足以阻挡两倍于此的俄罗斯军队围攻了。”

“是三倍，”有位职员说道，“在布列斯特，我们的部队还没有出动，立陶宛人就把他们打垮了，可见俄罗斯人是多么的懦弱。”

“我听说俄罗斯的波雅尔们，出行时往往跟着几十个侍从。波雅尔可以乘坐马车，侍从却只能步行，行动很慢，一天也走不了几里路，这样的部队怎么能打仗呢？”

卡尔却郑重的说道：“俄罗斯不会永远是那个愚昧落后的俄罗斯，沙皇现在决心要改变，会进步的很快，要不了多少年，他们就会有着同瑞典同样强大的军队，记住，他们有一千多万人口，是瑞典的五倍以上，只有利用好我们的优势，才能击败他们。”

在筹划对俄罗斯的防御时，卡尔从来没有以现在的俄罗斯作为评估对象。他的对手，从来都是彼得改革成型后的俄罗斯，那个可怕的欧洲碾路机。

所以才要在英格里亚翻修和新建要塞，还部署三万六千常备军来对付俄罗斯人。萨克森已经被打败，在紧急情况下，瑞典还可以向当地增援数万人。

即便如此，瑞典兵力相比俄罗斯也并不多。在十年前那场著名的戈利岑远征中，俄罗斯一口气拿出了十六万四千大军。在彼得改革后，俄军虽说数量有所下降，人力依然要比瑞典多得多。

显然，只有加上波兰立陶宛联邦和奥斯曼帝国的力量，才能完全消除俄罗斯威胁。有必要的时候，可能还要加上马泽帕的哥萨克盖特曼国，或者阿玉奇汗的土尔扈特汗国。

恰巧，卡尔回到斯德哥尔摩的不久后，就传来了雅各布·路德维希·索别斯基登基为波兰国王的消息。他先是在华沙的选王会议中当选，然后前往克拉科夫，由拉齐耶约夫斯基加冕。

在送上一笔价值不菲的礼物后，罗马的教宗大人，也对索别斯基予以认可，随后，除了俄罗斯没有表态外，包括仍驻扎着瑞典军队的萨克森在内的欧洲各国，纷纷承认索别斯基为唯一的波兰国王。

与俄罗斯关系糟糕的奥斯曼帝国和克里木汗国，当然也承认了索别斯基，向他送上祝贺。

现在索别斯基王朝的统治已经稳固，原先的韦廷派纷纷改换门庭，波兰国内只有亲法派仍然继续公开的活动。

由于法国同索别斯基家族关系并不差，索别斯基派和亲法派的成员多有重合，亲法派也不追求推翻雅各布换上孔蒂亲王，只是期望波兰在外交上同法国靠拢，比如说资助库鲁茨叛军，使匈牙利从奥地利治下恢复独立等等等。

卡尔于是找到派铂伯爵说道：“索别斯基王朝的统治已经稳固，我们应该取得我们的报酬了。首先，我们要同波兰立陶宛联邦结为正式的同盟。其次，我们要获得波兰海关的管理权。”

这两点早就是既成事实了。现在只需要通过正式的条约确定下来，不用多说。

“这两点，我想所有人都没有异议。但是库尔兰公爵领应该如何处理？按照我原先的想法，当地应当归还给波兰，只是要将公爵换成费迪南德·凯特勒就行。”

派铂伯爵先是称赞卡尔一番：“陛下的骑士精神，肯定会受到所有人赞叹的，”接着，他话锋一转，“不过，您的好意，未必真的能让波兰和库尔兰获得好处。假若库尔兰归还给波兰，波兰恐怕无法组建支常备军来守卫当地，俄罗斯可能利用机会乘虚而入，占领库尔兰，即便我们帮助他们阻挡了俄罗斯人，勃兰登堡也会乘机利用和前任公爵的亲戚关系，干涉当地。”

被瑞典驱逐的前任公爵弗里德雷克·威廉·凯特勒，是勃兰登堡选侯的侄子，他才八岁，目前在柏林接受教育。

要是小公爵莫名其妙的死了，那么勃兰登堡选侯威廉·腓特烈就可以说，该由他来继承侄子的公爵位置，兼并库尔兰。

到时候，波兰不一定能保住库尔兰，最后还得由瑞典下场，逼退勃兰登堡。

派铂接着劝道：“波兰的行政管理体制，也无法利用库尔兰的资源。您知道的，曾经的库尔兰甚至有能力在西印度和非洲建立殖民地，可随着波兰的衰弱，这一切都不存在了。”

这发生在费迪南德·凯特勒的父亲，雅各布·凯特勒的时代。当时的库尔兰有发达的造船业和金属加工业，还有支商船队。

利用这些资源，雅各布·凯特勒在加勒比的多巴哥岛上建立了殖民地，后来又在冈比亚河上的岛屿建立了雅各布堡，他将非洲的奴隶运到多巴哥建立种植园，又将多巴哥的糖、烟草、咖啡、棉花、靛蓝、朗姆酒、可可、玳瑁等热带产物，源源不断的运输到库尔兰。

除此之外，雅各布·凯特勒还有个疯狂的计划，他联系教宗，试图殖民澳大利亚，教廷提供必要的金钱和人力，而库尔兰获得商业利润，可由于各种原因，没有能实现。

令人惋惜的是雅各布·凯特勒只领导了个弹丸小国，他的国土只有拉脱维亚的一半，养不起多少军队，作为统治阶级的德国贵族、市民，占人口的一小部分，其余的拉脱维亚农奴对这个国家毫无归属感，没有理由拿起武器抵御外敌入侵。

所以在1656年，瑞典入侵波兰后，作为波兰附属的库尔兰被瑞典轻松的占领，雅各布·凯特勒的成果毁于一旦，殖民地遭到袭击，商船队也被摧毁，和平到来后，库尔兰再难恢复到原来的水平，至于波兰自顾不暇，没有金钱也没有政策帮助库尔兰的发发展。

派铂伯爵最后下了定论：“您继续统治库尔兰公爵领地，让当地的工业和商业恢复繁荣，抵御勃兰登堡和俄罗斯的野心，才是波兰和库尔兰的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