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可大可小
午后，宁玉去了趟牙行。
黑虎帮的事情已了，下一步就是搬家去内城了，唯有住进内城，日子才算真正安宁。尤其是对姐姐和婆婆来说，外城还是太不安全了。
结果却被告知，因为户籍和身份的原因，一般人是没有资格住进内城的，有钱也不行。除非在内城拥有一定身份，然后才能申请将户籍迁入内城，继而置业居住。
他是一定要住进内城的，于是想了别的办法，离开牙行后，便去到西城城卫司，找那晚上遇到的秦元峰。
此人不仅是城卫司捕头，更是内城四大家族之秦家的人，最重要的是，此人为人正派侠义，不像一般城卫司的官差那么不堪，配得上宁玉与他结交。
他当时说的是，若有掏心案的消息，可以来城卫司找他，虽然宁玉现在并没有掏心案的消息，也不妨碍来找他，我一个良好市民，来问你有没有掏心案的消息总行吧。
宁玉身上穿的早不是补丁破衣，而是锦缎，所以说出认识秦元峰的话，足以让人信服，加上银子开路，差役立马进去通报，不多时，宁玉便被请入城卫司，来到一处小院落，进入书房。
“秦兄。”
宁玉拱手打了声招呼。
“宁兄。”秦元峰放下手中的文书，同样拱手。领悟拳势的人物，值得他尊敬，他问道：“是有掏心案的线索吗？”
“没有。”宁玉摇摇头，道：“我是来问问你有没有线索的，一想到有魔物在暗中作孽，我心里就不踏实。”
“我也没线索。不过这两天，倒是再没有发生掏心案。”秦云峰叹道：“不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宁玉问道：“怎么了？”
秦云峰把桌上的文书递给宁玉，道：“你自己看。”
宁玉接过一看，这是一份通缉文书。
上面画着一个人像，边上还有对应的事迹，和悬赏金额。
李平安，内城张家的护院教头，与张家少奶奶私通，被张家少爷发现后，杀人灭口。后东窗事发，被围捕时，杀了两名城卫司，逃了出去，目前怀疑已经逃至外城……
“外城真是太危险了！”
宁玉放下文书，感慨一句，为之后想搬家去内城、请秦元峰帮忙做铺垫。
忽地想到什么，秦元峰道；“对了宁兄，你就算不来找我，我也正准备去找你。你是黑虎帮的香主，对吧？”
“你怎么知道？”宁玉问。上次见面，他可没说自己的身份。
秦元峰道：“前两日，金蛇帮堂口被人灭了，都在传是一个叫宁玉的黑虎帮香主所为，我便知道是你了。”
“怎么，你要抓我啊？”宁玉问道。
秦元峰笑道：“当然不是，其一呢，是好奇你这样的人物，为何会混帮派。”
能领悟拳势之人，无不是天赋异禀之人，不论在武馆当教习，亦或是去大户人家当护卫，都比混帮派来得强。
“迫于无奈。”
宁玉笑道：“其实我并不喜欢打打杀杀，当时只是没办法才暂时加入黑虎帮，不过现在解决了何枭这个仇人，我已经退出黑虎帮了。”
“原来如此。”秦元峰点头了然：“何枭此人作恶多端，杀得好。”
“谢谢。”宁玉接着道：“其二呢，找我为何？”
秦元峰道；“想找你切磋一下。”
“为何？”宁玉不解。
“那晚与你交手，见识过你的拳势后，让我对刀法有了顿悟，感觉距离刀法圆满已经不远。”秦云峰道：“所以我想再次与你切磋，看看能否有新的感悟。”
任何一门武学技艺，想要大成，只需要日积月累下苦功便可，但圆满不同，需要一定契机，或者说灵性，否则即便苦练十几二十年，也无法迈出那一步。
正因如此，能圆满者寥寥无几，很吃悟性和天赋。
当然，即便自己天赋不够，若与实力相近、技艺成势之人切磋，也有机会从对方的‘势’中受到启发，抓住那一缕可遇不可求的灵光，反哺自身的技艺。
“没问题的。”
宁玉自无不可。
“不知现在是否可以？”秦元峰眼神中流露渴望。他们这一脉在家族内地位不高，所以他每日都渴望提升实力，努力变强。
宁玉道：“可以。”
两人遂出了书房，来到院中，宁玉看了看四周，犹豫了下，道：“就在这里么？地方会不会太小了？”
“不小，挺大的啊，足够了。”
秦元峰还以为是宁玉怕输，道：“你放心吧，我不用刀，不会伤你。”
不不不你误会了……宁玉很想说他犹豫不是怕受伤，而是考虑该怎么收敛气力，万一一不小心把秦远峰打死了，那就不太好了。
“来吧，用你的拳势朝我猛攻。”
秦元峰后退两步，留出距离，对宁玉道。
技艺圆满的核心，都是相通的，比如拳法和刀法，虽然承载力量的形式不同，但都是通过各种技巧，更好地调动体魄之力，尤其是刀刃剑锋，都是手臂的延伸而已，底层逻辑息息相通。
所以即便拳法的拳势，也有可能激发刀法的感悟与灵光。
就在这时，一名绿衣差役步入院内，道：“捕头，有事要禀！”
被打断的秦远峰也没有不悦，问道：“什么事。”
对方看了眼宁玉，秦元峰道：“没事，说吧，这位是我朋友。”
绿衣差役道：“得到消息，金蛇帮帮帮主余天雄带人强闯黑虎帮总部，失败被杀。随后黑虎帮雷霆出击，抢了金蛇帮的所有地盘，金蛇帮群龙无首，彻底溃败。”
“知道了。”
秦元峰深吸口气。
如果是两大帮派死斗，那么他可能会带人去处理，防止事情闹大，并且伤及无辜。但照此情形，已没有去的必要，从此九元坊再无金蛇帮了。
一念及此，秦元峰问道：“余天雄为何会莽撞到强闯黑虎帮总部？”
绿衣属下道：“听说是请了一位同样练肉大成的强援，才去黑虎帮总部的。”
秦元峰道：“那为何反而是余天雄一方败了？”
黑虎帮帮主赵心虎，也不过是练肉大成，而金蛇帮一方有两位练肉大成，怎么看都应该是黑虎帮败亡才对。
下属道：“我打听过，黑虎帮的人说，原本赵心虎根本不是余天雄他们的对手，但幸好他们南堂一个叫宁玉的香主，出手杀了余天雄和那位金蛇帮强援。就是前几日灭金蛇帮堂口那人。”
秦元峰一愣，然后猛地看向宁玉，愕然问道：“是……你？”
宁玉点头，道：“是我。”
秦元峰：“？？？”
那可是两位练肉大成，宁玉竟然能杀对方？那么他的实力……
那位绿衣下属也懵了，这个杀星竟就在眼前？
宁玉见秦元峰愣愣看着自己，觉得怪尴尬的，于是出言打破寂静：
“那个……还打不打？”
“……我觉得这里地方太小了，不是很方便。”秦元峰道：“下次吧。”
宁玉环顾四周。
到底大还是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