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金属炼金
“夏文大人，你醒了？”
霍尔特醒来之后，便看到夏文已经重新站了起来，一副气色很好的样子。
“之前发生了一些意外，现在已经没事了，霍尔特。”夏文说着，取出一颗黄金果实递给了霍尔特，“来，将这个吃下去。”
“这是什么？”霍尔特观察着黄金果实，疑惑的说道，“白蜡木果？营地附近有白蜡树吗？”
夏文轻笑一声，指了指自己的床头。
霍尔特这才注意到房间里长出来的那棵小白蜡树。
“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霍尔特震惊出声。
“先别管那么多，尝尝这颗果实。”
在夏文的一再劝说之下，霍尔特并没有犹豫太久，直接将果实吞了下去。
随后，他便感受到腹中逐渐升起一阵暖流，流经四肢百骸，僵坐一夜的酸痛不翼而飞，甚至连以往身体的一些小毛病都在飞速缓解，痊愈。
霍尔特整个人都仿佛突然年轻了几岁一样，满面红光，气色也变得前所未有的好。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
夏文的感知中，黄金果实本身蕴含着的大量魔力在进入霍尔特体内之后并没有能够留存下来，而是很快便散逸了出去，消失无踪。
看来黄金果实给普通人虽然没什么问题，但多少有些浪费魔力。
这种宝物应该还有其他更合适的利用方式。
“……难以置信。”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变化，霍尔特忍不住说道，“这是什么果实？伟大光明的圣物吗？”
伟大光明是斯泰拉世界人类诸国中对太阳神索拉里斯的代称之一，诸如此类的还有伟大太阳，天空之王，光明之主等，所指代都是同样的意思。
“与坦白的说我也不清楚，姑且叫做黄金果实吧。”夏文说道，“还有一件事，尽快给我准备一间工作室。”
“接下来，我需要研究一些东西，这间小屋有些太小了。”
……
夏文需要一间工作室，坦白的说，这个要求并不困难。营地一直都在持续的大兴土木，各种木房子盖了一间又一间，优先给领主准备出一间临时工作室原本就是理所应当。只不过原本规划中临时领主宅邸是一整座独立建筑，所以施工进度缓慢。
之所以被称作临时，是因为夏文骨子里身为现代东夏人总感觉这些木制建筑不太靠谱，总想着将来有机会的话得把领地所有的房子都换成砖石的。
不过那也得等他先想办法搞出砖窑和水泥再说，现在还差的太远，领地的科技树还有的点呢。
因为恢复的及时，所以昨天领主大人的突发意外并没有造成太过严重的影响，略微传开的流言蜚语也在夏文本人亲自露面之后不攻自破，没有人知道昨天夏文到底经历过什么样的危险。
大半天的时间过后，夏文看着面前这座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单间房屋满意的点头。
三十平方米左右的面积以及二百三十公分上下的高度，眼下已经是营地里少有的宽敞空间了。
原本夏文的私人物品已经被全部转移了过来，包括盔甲武器，床铺衣物，研究魔药的瓶瓶罐罐，屋子一端甚至还贴心的放置着木桌，圆凳，书柜，箱子等家具，看样子还是营地的木匠刚刚赶制出来的。
甚至于，在墙角边上，一颗小树苗刚刚钻出地面，翘起一根枝丫，似乎是在努力的跟夏文打招呼。
总之，一切都齐活了。
夏文捏了捏手指，准备开始工作。
他要做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进行炼金实验，完成对应的系统任务。
根据巫术笔记中几位巫师的描述，很多炼金反应都需要诸如“魔力粉末”，“魔力溶剂”之类的东西，这些物质只能通过固态化的魔力结晶物质制取。
巫师本身的魔力派不上用场，妖精之心或许能够达到要求，但夏文除非失心疯了才会将被系统评价为“奇迹”的妖精之心切碎研磨做成一次性的炼金材料。
不过黄金果实就不一样了，虽然同样珍贵，但本质上也是与魔晶石有所不同的另一种消耗品，理论上应该足以代替魔晶石进行一些简单的炼金反应。
只能说，“希恩”小家伙送给自己的黄金果实确实帮上了大忙！
相比起魔药学，炼金术的理论体系更为庞大，包括金属，附魔，生物，构装，灵性等等分支领域。《卡多那耶巫术笔记》与《哈维斯巫术笔记》中所涉及的也都只有关于炼金金属与炼金附魔相关领域的内容，至于更加深入的知识，他们还接触不到。
根据他们所说，更加高深的巫术与炼金相关的知识只存在于传说中的“高塔”之中。对于夏文来说，“高塔”是什么现在还与他无关，他现在只需要想办法完成一次炼金实验就可以。
要进行的实验他也已经选择好了，那就是金属炼金学最简单的“金属升华”反应。
金属炼金指的就是将各种普通物质通过炼金手段进行再熔炼与升华，在夏文看来或许更应该将其称为“炼金材料学”。斯泰拉世界的炼金理论认为，金属物质比非金属物质对灵性的相性更好，“升华”的可能性更高，所以直接以炼金金属这一名词指代了所有炼金材料。
至于“金属升华”，则与巫师的“升华仪式”类似，指的是将普通的金属升华为具备灵性，能够流通并引导魔力的炼金物质。
综上所述，“金属升华”反应就是所有炼金工艺的第一步准备，对材料的初步处理。
当然，斯泰拉世界也存在部分天然的灵性材料，不需要进行升华就可以进行魔力反应，不过那些特殊材料的处理方式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回忆着笔记中关于“金属升华”反应的资料，夏文先是在木桌上摆满了需要用到的材料，然后取出一把之前从山贼尸体上搜刮下来的短刀，准备将这把短剑作为“金属升华”反应的对象。
这是一把不知道从哪处领地的铁匠铺里打造出来的短刀，系统对其的评价是“粗劣”，所以哪怕实验失败这把刀被霍霍掉的话，夏文也不心疼。
首先，在工作台及四周点燃三根蜡烛，制造临时圣所，阻隔内外。
然后用魔药工具将一枚黄金果实捣碎，加水，制取魔力溶剂。
接着又将一只活山鸡取出，割开脖子放血，静置沉淀，制取灵性溶解液……
一番准备工作足足花费了夏文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全部准备工作完成之后，夏文总算能够开始正式开始进行炼金实验。
通过明火将金属加热，燃烧杂质，摧毁旧的物质，留下新的物质。
然后放入制取好的血液溶剂里淬血，同时加热，让金属与灵性溶解液相互溶解，直至烧干。这个过程中需要依据炼金师本能的感知与经验，适量的加入魔力溶剂进行催化……
感受到面前缓缓发生的特殊魔力反应，夏文心神一动。
果然能行！
黄金果实确实可以替代魔晶石用来进行炼金反应！
确定了这一点之后，夏文心神一动，不可避免的有些兴奋。
就在这时，正在进行炼金反应的短刀刀刃突然冒出了一阵腥臭的黑烟……
失败了？
感受到魔力反应戛然而止，夏文皱眉，停止了实验，将短刀取出，仔细观察。
除了沾染了一些血污以及有些发黑以外与之前并无太多变化，但在魔力感知中，这把刀却隐隐有着一股混乱的，微弱的灵性反应。
毫无疑问，这次实验失败了，这种混乱而微弱的灵性在笔记中被称为“混乱灵性”，根本不可能用于更进一步的炼金反应，从炼金术的角度来说，这把短刀已经彻底沦为了废品。或许也有方法能够将其重新利用，但需要花费的代价将远远高于短刀本身。
幸好，夏文一开始也没想过自己能够一次成功。
接着他又取出了几把备选物品，几乎都是从山贼身上搜刮过来的粗劣金属制品，挑选了一支只剩半截的箭矢之后，实验继续。
然而很快，夏文再次失败。
一连失败了四次之后，夏文停了下来。
单纯的失败并不可怕，但问题是夏文连问题出在哪儿都不知道。
物质与灵性质量配比不对吗？
还是说魔力溶剂的纯度不达标？
眼下的这些瓶瓶罐罐都是很普通的陶制和铁质器皿，根本没有刻度值一类的东西，精准把控用量也无从谈起。但是根据《哈维斯巫术笔记》所说，“金属升华”反应对炼金师的操作要求也并没有那么苛刻，能够大概把握用量就应该足够。
难道是还有其他问题？
回忆着之前几次失败的炼金反应，夏文逐渐陷入沉思。
“呯呯呯。”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在得到夏文应许之后，瑟琳娜端着一份午餐走了进来。
“夏文大人，这是你的午餐……”瑟琳娜说着，好奇的打量眼前这个房间。
摆放成三角的蜡烛，混杂着血腥的怪异味道……
瑟琳娜与夏文真正的接触并不多，首先是山贼袭击的那一天的舍身一扑，然后就一直陷入昏迷，直到前不久才刚刚醒过来，接着就被姐姐莉雅强拉着，三个人一起……
虽然说对夏文心怀憧憬，但现在瑟琳娜每当面对夏文时总会不免得的有些尴尬，与此同时她也对夏文的一切都感到好奇。
领主大人到底是在做什么事情？
“先放在地上吧。”正在陷入沉思的夏文随意的挥手说道。
“领主大人你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瑟琳娜问道。
“嗯。”夏文点头，看向瑟琳娜，突然神色一动，“瑟琳娜，我记得你说过你擅长算术？”
“只是曾经学过而已……”
“那也可以。”夏文点头，“我这边遇到了一点问题，你先别回浆洗屋了，留在这里帮我做一些记录吧。”
“额……好的！”瑟琳娜愣了一下，又忍不住说道，“领主大人您不饿吗？”
她很乐意距离夏文领主更近一些。
“那里应该还有张羊皮纸，再拿一支炭笔过来。”夏文说道，“其他的事情等下再说，现在先忙正事。”
于是，夏文连饭都顾不得吃，就在瑟琳娜的帮助之下继续开始进行试验。
瑟琳娜确实是个心思细腻的女孩，很快就上手了炼金助手的工作，并初步学会了处理部分炼金材料，尤其是在研墨粉末与制取溶液方面，似乎比夏文自己做的还要好。
“你以前做过这种工作？”夏文意外。
“嗯，我曾经在庞克伯爵的酿酒坊帮过工。”瑟琳娜轻声说道，“山姆先生还说，如果我能留下的话，可能会成为庞克庄园最好的酿酒师。”
“那好啊。”夏文一边忙着试验一边调笑着说道，“我的领地将来也会有我自己的酿酒坊，到时候就交给你了。”
然而即便如此，之后的几次试验依然失败。
不知不觉几个小时过去，一直忙活到天黑，沦为废品的金属物品都堆成了一堆，黄金果实都消耗掉了整整四枚，然而实验依旧没有一次成功。
每一次都是在金属与灵性的互相溶解这一步出现问题……
夏文感觉自己逐渐陷入烦躁，忍不住捏了捏额头。
“瑟琳娜，再让我看看记录。”
女孩没有反应。
“瑟琳娜？”
“哎，好的好的！”瑟琳娜猛然一惊，发现自己刚刚居然有些走神了。
累了吗？
夏文抬头看向窗外，发现已经是深夜了。
不知不觉就忙活了好几个小时，蜡烛都换了几次，快用完了。
“你还好吗？”夏文问道。
“我没问题的！”瑟琳娜赶忙强打起精神，站直了身体。
“那好吧。”夏文点头，随时取出一颗黄金果实，“把这个吃下去吧。”
“这个是……研磨魔力溶剂的那种果实？”瑟琳娜接过黄金果实问道。
“嗯，直接吃也可以。”
虽然黄金果实直接给普通人吃有些浪费，但考虑到之前的实验已经浪费了四颗，夏文也就不心疼这一颗了。
“直接吃吗？”瑟琳娜看着黄金果实，想起刚才那些诡异的实验，有些犹豫的说道，“是不是有些不太好，这毕竟是领主您的实验原料……”
“哎？！”夏文一愣。
这毕竟是领主您的实验原料……
实验原料……
“对啊。”夏文突然一拍脑门。
他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黄金果实确实能够一定程度上代替魔晶石的作用，但两者终归有差别。魔晶石的魔力较为偏向于元素魔力，但黄金果实的魔力却完全不同，因为其本身就是最为纯洁的生命能量！
正因如此，以黄金果实制成的魔力溶剂也是不同的，或许应该被称为生命魔力溶剂才对……
而根据《哈维斯巫术笔记》的描述，生命魔力对灵性升华的促进作用远远强于元素魔力，仅次于幻术魔力……
“重新制取魔力溶剂，稀释一倍！”
很快，两人就在此进行了一次试验，虽然还是失败，但夏文却看到了曙光！
这一次的溶解过程比之前好像顺利了不少！
“稀释四倍！”
试验继续，随着一次次的重新制取生命魔力溶剂，夏文留存的黄金果实逐渐减少，但同样的，金属与灵性的溶解也变得越来越顺利……
终于，在第十七次溶解过程中，作为金属载体的匕首再没有冒出黑烟，一直到灵性溶液彻底烧干，都始终保持着稳定。
夏文怀着激动的心情，继续进行接下来的步骤。
“给我冷凝液！”
“然后是蓝花溶剂！”
终于，天亮时分，夏文把玩着手中这把普普通通的匕首，嘴角忍不住的露出笑意。
这把匕首比起普通的武器多了一项性质，当它被夏文握在手中时，夏文自身的魔力能够几乎毫无阻碍的在匕首内部流通！如果是以这把匕首进行战斗，在匕首刺入敌人身体的瞬间，夏文就能够将自身魔力同样注入敌人的体内！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夏文现在还根本没有正经学习过攻击性巫术，真正拿得出手的巫术也就只有“快速疗愈”一个。这种情况下，用匕首注入魔力，基本等同于帮对方疗伤。
手术刀吗这是……
与此同时，系统鉴定中的匕首信息也发生了变化。
……
物品名：炼金匕首
物品描述：入门级金属炼金武器，除了最基本的魔导性质以外，没有任何特殊效果。
物品评价：稀有
……
原来这种能够流通引导魔力的性质叫做“魔导性质”吗？
与此同时，另一声夏文期待已久的系统提示也响了起来。
“可选任务2：成为炼金师，已完成。”
“简易炼金工作台设计图已获得。”
下一瞬间，夏文脑海中凭空多出了一份资料，正是“简易炼金工作台”的设计图和种种细节。
越是研究“简易炼金工作台”的种种效果，夏文的心情就越是激动，毫无疑问，这是好东西！
唯一的问题就是，制作这种东西需要的很多材料和零件，现在的索伦领根本拿不出来。
看来要继续联系雄鹿的商队了。
夏文收回思绪，随后出声说道，“瑟琳娜，准备收拾东西吧。”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女孩轻微的呼吸声。
瑟琳娜就这么趴在工作台上睡着了，就连夏文留给她的黄金果实都还好端端的放在手边，舍不得吃下去。
夏文见此，轻笑一声，小心的将瑟琳娜抱了起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