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暗流涌动

###第九章：暗流涌动

晋升内门后的第三个月，莫凡的实力已稳步踏入炼气境第五层。他的《九转玄天诀》初窥门径，真气流转间如江河奔涌，举手投足皆带风雷之势。然而玄天宗内门的深潭，远比他想象中浑浊。

---

这一日，莫凡接到宗门任务，需前往“万卷峰”整理藏书阁三层古籍。万卷峰乃玄天宗禁地之一，平日仅有长老与核心弟子可入。莫凡握着青铜令牌踏入山门时，守阁的灰袍老者忽然睁眼，浑浊瞳孔中闪过一丝异光。

“小子，三层东侧第七排的书架，莫要乱碰。”老者沙哑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

莫凡躬身称是，却在踏上木质阶梯时闻到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藏书阁三层昏暗如夜，千年沉木的香气裹着腐朽气息扑面而来。当他擦拭到第七排书架时，指尖突然触到某本古籍的凹陷——那竟是个隐蔽的机关。

“咔嗒”轻响，暗格弹出。羊皮卷上猩红字迹刺入眼帘：

**“玄天非天，九转成空。欲破桎梏，当噬同源。”**

莫凡后背瞬间渗出冷汗，卷轴末尾的落款令他瞳孔骤缩——青阳长老。

---

当夜子时，莫凡正在院中演练剑诀，忽闻瓦片轻响。三道黑影如鬼魅般掠入院落，为首之人面具下的眼睛泛着幽绿。

“交出藏书阁所得，留你全尸。”

莫凡木剑横握，冷笑出声：“三位筑基境高手对付我个炼气弟子，玄天宗倒是大方。”话音未落，他袖中早已扣住的“雷火符”骤然炸开。这是用三个月宗门积分换来的保命之物，霎时雷光火蛇交织成网。

趁三人闪避之际，莫凡咬破舌尖，施展《九转玄天诀》中记载的“血遁术”。身影化作血雾消散前，他瞥见为首刺客腰间玉佩——半截黑龙衔着玄奥符文，与黑旗军旗帜上的图腾如出一辙。

---

血遁术将莫凡带到百里外的断魂渊。此处终年阴雾缭绕，渊底传来阵阵凄厉嚎叫，据传是上古战场遗留的怨魂。他瘫坐在潮湿岩壁上，左肩被剑气洞穿的伤口正渗出黑血。

“毒煞剑气...是魔修手段。”莫凡撕开衣襟，发现伤口周围已泛起蛛网状黑纹。储物袋中丹药尽碎，唯剩那卷从藏书阁带出的诡异羊皮卷。

生死关头，他顾不得许多。羊皮卷末页忽现血色小字：

**“以魂为引，逆转阴阳。九死之地，方得一线生机。”**

渊底阴风骤起，无数苍白手臂攀上岩壁。莫凡纵身跃下的刹那，怀中羊皮卷迸发血光，将袭来的怨魂尽数吞噬。

下坠持续了整整一炷香时间。当莫凡摔在堆积如山的骸骨上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巍峨宫殿。殿门高悬匾额“白骨道宫”，两侧立柱竟是用修士头骨垒砌而成。

“三千年了，终于有活人踏足此地。”沙哑笑声自殿内传来，一具身披残破金袍的骷髅踱步而出，眼窝中跳动着幽蓝魂火。

骷髅抬手轻点，莫凡体内毒素竟化作黑烟抽离：“本座乃白骨真君，被困此地千年。小子，你想活命，就帮我取回被玄天宗夺走的《噬灵秘典》。”

莫凡浑身剧震——那秘典残页，分明与青阳长老暗藏的羊皮卷同源！

---

七日后，当莫凡带着白骨真君赐予的“阴煞珠”重返地面时，玄天宗已天翻地覆。护山大阵被破，主峰燃起熊熊烈火，空中飘荡着绣有黑龙的猩红战旗。

山门前，小芸被黑旗军修士掐住咽喉，鲜血染红素色衣裙。那修士转头露齿一笑，竟是当年引莫凡入宗的青阳长老！

“好徒儿，你可知玄天宗为何能千年不倒？”青阳五指收拢，小芸脖颈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因为我们修的根本不是仙道...而是噬灵魔功啊！”

莫凡目眦欲裂，阴煞珠在掌心爆开滔天黑雾。白骨真君的声音在识海狂笑：“对！就是这样！吞了他们的魂魄！！”

当夜，玄天宗上空血月高悬。莫凡手持白骨剑，脚下尸山血海。青阳长老半边身子化作枯骨，却仍在嘶吼：“你以为自己是什么正道修士？从你翻开《九转玄天诀》那刻起，便是我们圈养的...”

剑光掠过，头颅飞起。莫凡吞下第十八个筑基修士的魂魄，额间浮现血色竖纹。千里之外，白骨道宫内真君骸骨寸寸重组，狂笑声震得地动山摇。

小芸冰凉的手忽然抓住莫凡衣角，气若游丝：“快走...黑旗军真正的目标...是唤醒葬仙陵的...”

话音未落，大地轰然开裂。九尊青铜巨棺破土而出，棺盖上黑龙图腾栩栩如生。莫凡望着掌心蔓延的血纹，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这场延续千年棋局中，一枚刚刚过河的卒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