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三年，神考

三年时光如白驹过隙，千仞雪站在供奉殿最深处的神启之室，十二岁的少女身量抽高不少，十二翼混沌天使的虚影在她身后流转着混沌光晕。千道流手持天使圣剑站在祭坛前，鎏金纹路在穹顶投下的光束中泛着神秘光泽。

“准备好了吗？“千道流的声音在空旷的石室回荡，“天使神考一旦开启，就再不能回头。“

千仞雪凝视着祭坛中央悬浮的金色水晶，指尖微微发颤。这三年她日夜苦修，终于将魂力推至七十三级。可每当闭眼，比比东冰冷的目光就会刺入骨髓——那个站在教皇殿阴影里的女人，此刻或许正注视着这里。

突然，澹台月腰间悬挂的月光蝶玉佩发出嗡鸣。千仞雪转头望去，看到挚友藏在袖中的手指正死死攥着衣角。她们曾在星斗大森林的月夜下立誓，要一同登上魂师巅峰。

“爷爷，开始吧。“千仞雪踏上祭坛的瞬间，十二道光翼骤然绽放。言罢，千道流将圣剑插入祭坛凹槽，金色光柱冲天而起。可就在天使神像即将显形时，异变陡生——千仞雪背后的混沌天使突然脱离控制，十二片羽翼竟化作二十四道，黑白交织的光流如漩涡般吞噬了整座祭坛。

“这是...“千道流瞳孔骤缩。他看到孙女的银发在狂乱气流中翻飞，原本金色的瞳孔正逐渐分裂成左金右银的异色双瞳。

混沌虚空在千仞雪眼前展开。无数星辰在她脚下破碎重组，浩瀚神威中传来亘古的低语：“吾乃混沌，创世之影，灭世之光。汝既承吾血脉，当受混沌九考。“

“爷爷！“千仞雪在精神领域喊道，却发现自己正被某种更古老的力量托举着上升。二十四翼完全展开时，她看到虚空裂开九道青铜巨门，每扇门扉都镌刻着破碎的星辰图腾。

不知过了多久，当千仞雪重新睁开眼时，供奉殿已是一片狼藉。澹台月正用月光蝶武魂为她治疗，细密的汗珠顺着少女苍白的脸颊滑落。我，我这是怎么了？阿雪，你终于醒了，澹台月焦急道。”我只知我正打算开启神考，但好像有一道古老的声音，总感觉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混沌九考，第一考。“千仞雪喃喃念出浮现在视网膜上的文字，“一年内穿越混沌之光三百三十三阶。“只写突然千仞雪脑海中浮现出来，这，这是…神考？”

千道流颤抖的手抚上孙女眉心新生的混沌印记，小雪，那是比天使神印更复杂的星轨纹路：“传说混沌之神凌驾五大神王之上，其考核...会吞噬失败者的时空存在。“哎，不知，这与你而言，是幸还是不幸。”随着话音未落，供奉殿穹顶突然降下混沌光柱。千仞雪看到自己的双手正在光流中变得透明——第一考已然开始倒计时。

“等等！“澹台月突然扑进光柱，月光蝶武魂与混沌之力激烈碰撞，“要考核就连我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当千仞雪在剧痛中恢复意识时，正站在悬浮于虚空的青铜台阶上。澹台月昏迷在她怀中，月光蝶翅膀破碎不堪。抬头望去，三百三十三阶光梯直通云霄，每阶都流转着不同的时空残影。

这就是考核吗？随着千仞雪的目光看去，只见第一阶，光流化作比比东分娩时的画面。刚出生的婴孩被扔在冰冷石台上，年轻教皇的紫眸中翻涌着憎恶与恐惧。千仞雪踉跄着踏碎幻象，左眼流下血泪。竟这般恐怖，千仞暗道，看来只有放手一博了，随着话毕，便抱着澹台继续向台阶上走去。”

第五十阶，时空碎片变成胡列娜接受教皇嘉奖的场景。比比东抚摸着弟子的头发，那是千仞雪从未见过的温柔神情。混沌之力趁机侵入心脉，澹台月突然呕出一口鲜血。

“阿月，坚持住！“千仞雪不由感到一阵恐慌，随着将魂力源源不断输入挚友体内。她终于明白考核为何允许同伴存在——混沌之神要她亲眼看着重要之人陨落。

第一百阶，光阶突然坍缩成黑洞。千仞雪展开二十四翼想带澹台月飞越，却发现每一片羽毛都在被时空乱流剥离。当她们血淋淋地爬出深渊时，澹台月右臂已经露出森森白骨。

第二百阶，混沌之光化作镜面。千仞雪看到十二岁的自己正在掐住幼年胡列娜的脖颈，而比比东在远处冷笑。这是混沌之神给予的捷径——杀死幻象就能跃升百阶。

“不要...“澹台月虚弱地抓住她的衣角，“你会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千仞雪颤抖着松开幻象的脖颈，任由光刃刺穿自己左肩。她们在血泊中相拥翻滚，坠落时撞碎了三十阶光梯。澹台月的月光蝶武魂开始消散，千仞雪却在这濒死时刻顿悟——二十四翼突然逆向旋转，将混沌之力转化为治愈之光。

不，我不会失败，我身后还有我要守护的东西，还有澹台。随着话落，千仞雪硬生生拼着一口气站了起来。”，

当她们踏上第三百三十阶时，千仞雪的魂力核心已经破碎重组七次。澹台月只剩半副身躯嵌在混沌晶石中，却仍用残存的左手为她指向前方。

最后的三十三阶，光流凝聚成比比东的真身。教皇权杖刺穿千仞雪胸膛的瞬间，二十四翼爆发出创世级的神威——那不是攻击，而是跨越时空的悲悯。

“我拒绝成为你。“千仞雪拥抱着逐渐消散的母亲幻影，踏上了最后一级台阶。

神谕降临

当混沌之光消散时，供奉殿的地面浮现出星河流转的图腾。千仞雪抱着澹台月的残躯跪在阵眼，看到挚友正在混沌之力中重塑肉身。她眉心的印记已经变成完整的星轨，左眼金银双色瞳孔流转着时空法则。

“混沌第一考完成，奖励：混沌之躯。“亲和度15%，古老神谕在脑海中轰鸣，“第二考：破碎神界屏障，限时三年。“澹台月，混沌第一考，辅助千仞雪完成考核，奖励，提升魂力3级，魂环年限提升5000年。”

随着考核完成，千道流踉跄着跪倒在孙女面前，这位九十九级的绝世斗罗此刻老泪纵横。小雪，辛苦你了，爷爷也没想到考核那么匆忙，差一点，差一点他就失去孙女了。”他颤抖着触摸千仞雪背后新生的二十四翼——那不再是武魂，而是真正的神之羽翼。爷爷，雪儿没事，这次也算因祸得福。”千仞雪关心到。

随着话毕，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胡列娜惊惶的呼喊穿透石门：“大供奉，教皇陛下遇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