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南宫血烬

腊月的寒风裹挟着焦糊味卷过宫墙，慈禧立在南宫废墟前，脚下是烧成黑炭的梁木。十常侍段珪跪在一旁，捧着裂成两半的玉玺：“娘娘，北军的探子说……何进已拥刘辩入北宫，明日便要行登基礼。”

“辩儿？”慈禧冷笑，狐裘下的手捏紧毒杀灵帝时用的翡翠药瓶，“他以为靠袁绍、曹操那几条狗，就能坐稳龙椅？”她踢开段珪，绣鞋碾过玉玺残片：“传吕布！”

残阳如血，吕布提戟踏入废墟。甲胄上的并州狼头徽记沾满干涸的血浆——那是三日前突袭何进府时留下的。“末将无能。”他单膝砸地，震起一片灰烬，“何进身边有个红脸汉子，刀法……非人间所有。”

慈禧的护甲划过吕布脸颊：“本宫要听的不是败将哭嚎！谷门外的三千狼骑还剩多少？”

“折了八百。”吕布喉结滚动，“但若得慕容廆的鲜卑铁骑相助……”

“啪！”一记耳光抽得吕布偏过头。慈禧指尖的翡翠瓶泛着幽光：“记住！汉家的事，轮不到胡虏插手！”

北宫德阳殿内，九岁的刘辩蜷在龙椅上发抖。何进将虎符拍在案上：“袁本初！丁原的并州军已到孟津，明日必须诛尽阉党！”

袁绍抚着剑穗冷笑：“大将军莫急，曹操的虎豹骑还未控住西园。”

“等？”何进揪住袁绍衣襟，“等那妖妇带着伪帝诏书传檄天下？等慕容廆的胡马踏破黄河？”

殿角阴影中，曹操忽然开口：“诛宦只需五百死士，何须召外兵？丁原的狼骑若入京，洛阳必成第二个凉州！”

“孟德慎言！”袁绍甩开何进，“你曹家与阉宦的旧账，当本初不知？”

剑拔弩张间，关羽提刀闯入：“大将军！南宫起火，吕布正率死士强攻朱雀阙！”

蓟城校场，五千背嵬骑列阵如铁。岳飞执枪跃马，掠过阵前每一张面孔：“今日考校——凡射垛不中百步者，汰为步卒；步卒举石不过肩者，逐出幽州！”

寒风卷起田豫手中的《考成簿》，册页翻动间尽是朱笔勾画的贪吏名录。他望向点将台上的陆昭：“将军，范阳卢氏又闹了，说裁撤的郡守里有他们三个族亲。”

“闹？”陆昭轻笑，手中马鞭突然劈向木案——案角应声而断，“让张居正把卢氏田亩账册贴到城门！告诉那些士族，再敢阻新政，本将军就学光武度田！”

马蹄声疾，武则天策马冲入校场：“急报！慕容廆勾结乌桓，劫了辽东盐场！”

陆昭眯眼北望，雪原尽头似有狼烟：“传令斛律光——太行山的盐道，该涨价了。”

邺城袁府，许攸将密信投入火盆：“韩馥已答应让出州牧印，但有个条件……”

“说！”袁绍把玩着新铸的“车骑将军”印。

“他要主公娶其寡妹为平妻。”

铜印砸在漆柱上，袁绍的咆哮惊飞檐下寒鸦：“韩文节当本初是公孙瓒那等边鄙武夫？”

逢纪捋须阴笑：“何不假意应允？待入主州衙，一杯鸩酒的事。”

窗外飘雪渐密，麴义按刀立于庭中，先登营的死士正在雪地赤膊操练。他们不会知道，明日这些人将换上韩馥亲卫的衣甲，把“让贤”变成“弑主”。

濮阳城头，曹操望着青州兵在雪地里抢食粟饼。“这叫虎狼之师？”他踹翻亲卫，“传令！抢粮者斩，让粮官把掺沙的霉饼抬上来！”

程昱递过热酒：“明公真要助袁绍取冀州？”

“助？”曹操抹去须上冰碴，“袁本初得冀州之日，便是曹孟德取兖州之时！”

夜色中，一骑快马撞开城门：“报！刘备弃官逃往平原，张飞鞭杀督邮！”

曹操酒盏顿在半空：“刘玄德……倒是把诛宦的刀。”

南宫废墟的焦土尚未冷却，何进已携刘辩入主北宫。袁绍佩剑立于德阳殿前，北军五校的戈矛封锁宫门，却拦不住十常侍的阴毒手段。

“大将军请看。”曹操摊开染血的绢布，正是截获的慈禧密信，“妖妇欲借慕容廆鲜卑骑兵，以‘清君侧’之名反攻洛阳。”

何进额角青筋暴起：“胡虏安敢犯京畿！”

曹操冷笑：“若大将军不召丁原并州军，慕容廆岂有借口南下？”

话音未落，段珪率小黄门抬入十口木箱。箱盖掀开，竟是灵帝私藏的黄金五万斤。袁绍剑锋抵住段珪咽喉：“阉竖想收买谁？”

“非也。”段珪惨笑，“此金购大将军头颅足矣！”突然暴起掷出毒烟弹，曹操拽何进疾退，袁绍挥剑斩断段珪右臂。

蓟城校场，三千贪墨官吏跪于霜地。张居正手持《考成法》厉喝：“涿郡崔琰，私售军粮与乌桓，斩！”血光飞溅间，范阳卢氏族老昏厥。

陆昭策马掠过刑场，对武则天低语：“慕容廆的质子近日如何？”

“抄录《盐铁论》百遍，指节已磨出血。”武则天轻笑，“倒是刘虞暗中联络袁绍，称新政‘苛待士族’。”

斥候忽至：“急报！慕容廆联合乌桓掠辽西，田豫将军请援！”

陆昭马鞭西指：“传令斛律光——太行山的商队该涨价了。”

邺城州衙，韩馥颤巍巍捧出印绶。逢纪的鸩酒在案上蒸腾热气，许攸的算珠敲击声如催命符。

“文节公可知？”袁绍抚剑冷笑，“陆昭的盐船已过漳水，冀州盐价暴跌五成。若无袁某庇佑，士族明日便生啖汝肉！”

韩馥泪溅印绶，逢纪突入急报：“幽州突骑劫我粮队于巨鹿！”

袁绍拍案而起：“好个陆昭！传令麴义——剿灭黑山贼张燕，取其粮补亏空！”

濮阳屯田营，曹操捻起掺沙粟饼：“此等劣粮也敢充军饷？”

粮官伏地战栗：“袁……袁车骑断了兖州粮道……”

程昱捧账册近前：“已按明公计，将半数屯田粮藏入山阴洞窟。”

曹操挥剑劈碎粟饼：“放话出去，东郡饿殍皆袁绍所害！”

高唐城头，刘备望着仅存的百余名残兵。关羽的青龙刀崩出缺口，张飞的蛇矛血迹未干。

“大哥，田楷的粮草断了。”关羽剑眉紧锁，“斥候探得袁绍大将麴义北攻黑山，或可劫其粮车。”

刘备解下佩剑：“云长带五十人劫粮，翼德随我守城。若三日无粮……”他凝视城外冀州军旗，“便烧城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