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刘海中遭殃
发布通知，告知众人，他们是自愿离职，与工厂毫无瓜葛，强调工厂已妥善处理一切，薪资分文未少，务必安抚好大家的情绪。
李怀德接着吩咐道。
“行！”
魏科长连忙应承。
这边，李怀德有条不紊地部署着后续事宜。
另一边，杨伟民一听说有三百多人集体辞职，二话不说，立刻返回车内，吩咐司机驱车直奔大领导那里。
他心想，这可是个甩掉李怀德，全面接管红星轧钢厂的大好时机，绝不能错过。
杨伟民火急火燎地离开了红星轧钢厂。
“李副厂长，杨厂长又去找大领导了！”
李怀德刚处理完集体辞职的事，秘书就急匆匆进来，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哼！”
他冷哼一声，站起身往外走，边走边说：
“备车，去我爸那儿！”
“是！”
秘书迅速应答，拿起车钥匙，匆匆离去，去把车开过来。
李怀德坐上车，一路直奔老丈人的住处，很快就出现在了老丈人面前。
“爸，杨伟民又去找大领导告状去了。”
接着，他把红星轧钢厂今天发生的事，简要跟老丈人讲述了一遍。
“别慌，这不是什么大事，无须担忧。”
老丈人从容不迫，一副泰山压顶不弯腰的样子。
“好！”
李怀德一听，神色放松下来，不再像刚才那样焦急忧虑。
他心里清楚，老丈人说没事，那这事就肯定没问题。
之后，他就陪在老丈人身边，一起吃完了午饭，这才慢悠悠地回到红星轧钢厂。
……
再说杨伟民这边。
他来到大领导的住处，找到正在客厅品茶的大领导，立即把今天的情况复述了一遍。
“大领导，今天厂里出现了集体辞职的情况。”
说完，他又提起了夏天佑准备跳槽到第一机床厂的事。
虽然他平时不插手厂里的事务，但厂里的情况，他却是了如指掌。
大领导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喝着茶，听着杨伟民的叙述。
“大领导，我们能不能借此机会，把李怀德踢掉，彻底掌控红星轧钢厂？”
杨伟民讲完后，见大领导没有反应，忍不住问道。
“别急，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该出手时，我自然会出手。”
大领导摇了摇头。
上一次，就是因为太心急，结果丢了红星轧钢厂的副厂长职位，还损失了刘明这员猛将。
“好！”
杨伟民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明白，这是大领导和李怀德老丈人之间的较量，不是他一个小厂长能插手的。
“可惜，当初就不该让刘明走。”
大领导脸上满是惋惜。
如果当初留住刘明，让他当个技术部主任，红星轧钢厂现在也不会这么乱。
无奈，现在已经无法挽回了。
“大领导，我们能不能把刘明请回来？”
杨伟民眉头紧锁，不禁问道。
“没办法，军工厂有老领导罩着，当初打败他们的时候，想一举解散他们，都遭到了重重阻碍。”
大领导摇了摇头。
杨伟民一听是老领导护着的，便不再说话。
他知道，那是他高不可攀的存在。
“喝茶！”
大领导递给他一杯茶。
杨伟民喝完茶后，便告辞离开，没有过多逗留。
......
红星轧钢厂的公告栏前。
那张集体离职的通知一贴出，立刻吸引了工人们的目光，纷纷围拢过来查看。
“哦，原来是集体离职啊，我还以为六车间的人都被开除了呢，一下子少了那么多人。”
“可把我吓了一跳，以为厂里要开始裁员了呢。走了好，走了好，这样厂里的负担也能减轻些。”
“才三百多人，要是六车间的人都走光了，那还真不如当他们是被裁的呢，我们也用不着提心吊胆的。”
“厂里对他们也算仁至义尽了，工资一点都没少给。”
“看来裁员的事是真的了，不然这些人也不会提前走人。不知道他们新去处是哪里呢？”
“听说去了军工厂，连刘副厂长也跟着过去了。”
“……”
众人议论纷纷，总算明白了六车间几百人离职的缘由，也知道了他们的去向。
有些人开始动心思了，心想军工厂既然能接纳他们，那自己过去工作也不错。
反正都在同一条街上，距离也不远，上下班都挺方便的。
易中海也站在人群中看着通知，他一脸平静，丝毫不担心。
这事跟他没关系，就算大家传得沸沸扬扬的裁员计划，也跟他扯不上边。
再怎么裁，也不可能裁到他这个八级钳工头上。
倒是他的徒弟贾东旭和徒弟媳妇秦淮茹，这两人得小心点。
一个没技术，另一个也没技术，在厂里都是可有可无的角色，随时都可能被裁。
“易师傅，我不会被裁掉吧？”
秦淮茹听到裁员的传言，忧心忡忡地问道。
“放心，没事的！”
易中海安慰她说。
秦淮茹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刘海中也凑过来看通知，可他文化水平不高，有些字不认识，只能听别人议论来了解情况。
最后，他也听到了裁员的传言，想到自己岌岌可危的处境，心里焦急万分。
他再也顾不上厂里的工作了，直接跑到军工厂门口去守刘明。
他暗暗下定决心，这几天一定要把刘明找到，让他帮忙修修机械，一举改变厂里糟糕的现状。
刘光天和阎解矿好不容易采购回来一斤肉和三斤蔬菜，听到裁员的传言后，他们也慌了神。
顾不上休息，又拉着自行车出去继续采购了。
这场风波搅得每个人心里都不安宁，大家怀着各自的心思，回到岗位上继续工作。
到了傍晚下班的时候。
有人离开红星轧钢厂，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朝着军工厂的方向走去。
走到那边一看，刘海中已经守在巷子口了。
有人认识他，感到有些惊讶，想了想便问道：
“刘师傅，你也来投靠军工厂吗？”
刘海中正伸着脖子往军工厂里面张望呢，想看看刘明有没有出来，根本没注意到后面有人。
被这么突然一问，他吓了一跳。
“小陈，你干啥呢？”
他回过头一看，原来是厂里的锻工小陈，跟他同一个车间，级别还比他低两级呢。他不由得带着火气呵斥道。
“不好意思啊刘师傅，我就想问问你，是不是也来投靠军工厂了？”
这位看上去五十多岁模样的小陈，礼貌地询问道：
“咦？什么？你们是来投靠军工厂的吗？”
刘海中一时愣怔，没了反应。
紧接着，他脑海里闪过厂里那波辞职风潮，顿时明白了小陈的担忧所在。
也许，自己也得趁早谋条后路了。
可一想到军工厂那些如狼似虎的保卫科人员，他心里顿时凉了半截，还是觉得待在红星轧钢厂稳妥些。
“难道你不是？”小陈反过来问他。
“我……”刘海中张了张嘴，一时语塞，总不能直说自己是来盯梢刘明的吧？这似乎不太妥当。
就在这时，周围红星轧钢厂的其他工人一拥而上，眼神不善地盯着刘海中。
他们心中警铃大作。
万一刘海中是厂里的眼线，把他们的事透露给红星轧钢厂，而军工厂又不接纳他们，那他们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到时候一家老小都得饿肚子，那可怎么行？
所以，他们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最好是让刘海中在医院躺上一阵子。
“我其实也是来投……”刘海中察觉到事态不妙，赶紧开口，可话还没说完，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喊：
“打死他！他和李怀德穿一条裤子，是个叛徒！”
话音未落，十几个拳头和脚丫子就朝他招呼过去。
“哎哟，救命啊！别打了！”
“杀人了！救命啊！”
刘海中发出凄惨的嚎叫。
众人却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对着刘海中一顿猛揍，因为他们都担心家人活不下去，所以下手格外狠。
不一会儿，刘海中就被打得气息奄奄。
“干什么呢？”
“都住手！快住手！”
这时，军工厂的保卫科赶到了，他们立刻大声喝止。
众人一见是保卫科，这才罢手。
“怎么回事？”保卫科的人问道。
大家在他的注视下，眼神闪烁，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他是个叛徒！”人群中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哦？”保卫科的人有些意外。
“不是的，他不是叛徒，我们是想来问问军工厂要不要招工，他是厂办的人，我们怕他回去举报。”小陈心善，站出来解释道。
保卫科的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不是“叛徒”，顶多是“内鬼”。
“队长，他就是刘海中！”身后有人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队长瞥了刘海中一眼，喝道：
“带走！”
既然是刘海中，那他也就不客气了，等下直接扭送到警局去，谁让这个家伙得罪了刘明呢。
“是！”手下两人立刻应声，把刘海中给带走了。
队长看着众人，警告道：
“以后不许随便动手，听到了吗？”
“听到了！”小陈等人松了一口气，纷纷答应。
“行，那你们赶紧过去吧，趁着李厂长在厂里，看看他还需不需要招工。”队长说道。
“好！”小陈等人答应着，迈开脚步匆匆走进军工厂。门口的保卫科并没有阻拦他们。
他们很顺利地见到了李建设。当李建设得知他们的来意后，便说道：
“我们确实需要招工，明天你们就来报到吧，我会安排人给你们办入职手续。”
他一听这些人都是有经验的工人，高兴得不得了，决定全都收下。要知道军工厂现在正缺人呢。
“好，谢谢李厂长！”
“谢谢李厂长！”
小陈等人一听，脸上都露出了感激的神色，躬身向他致谢。
“别谢我，你们得谢谢刘明刘副厂，没他点头，你们哪能进得了军工厂的大门啊。”
李建设笑着开口说道。
他也随大流，称呼刘明为“刘副厂”。
“多谢刘副厂！”
“真心感谢刘副厂！”
小陈他们连忙跟着道谢。
“谢的话等会儿再说，现在你们该回去吃饭了，我也得走了。”
李建设笑着摆摆手。
“好嘞！”
大家应声准备离开。
李建设走之前，跟保卫科的人交代，要是有经验的老工人来，都让他们明天再来，厂里正缺人呢。
值班的保卫科人员点头答应了。
李建设这才放心地走了。
第二天。
军工厂门口来了好多红星轧钢厂的工人，估摸着有四五百人，比昨天还多了一百多。
李建设今天来得早，带着他们去办入职手续。
军工厂的实力又更上一层楼了。
……
“刘海中，你到底有没有背叛国家？”
“没有啊，同志，我真是冤枉的，我就是想去找刘明，结果他们就把我一顿打！”
“刘海中，真没有？”
“同志，我真没有，我一辈子老老实实，怎么可能当汉奸，他们是污蔑我。”
“……”
三天前，刘海中被军工厂的保卫科送到警局，说是有人举报他是“汉奸”。
经过这三天的审讯和调查，还找了刘明问话，最后确定刘海中不是汉奸。
警员就通知红星轧钢厂，让厂里通知刘海中家属，过来把他领走。
李怀德一听到消息，就赶紧过来了，他怕刘海中说出什么，所以亲自来瞅瞅。
毕竟，当初是他和刘海中他们一起伪造证据举报刘明的。
“同志，刘海中没啥问题吧？”
他一到，就问负责的警员。
“没问题，就是个误会，以后让他别随便去别人厂里，再出事我们可不负责。”
警员立刻回答。
“好，我知道了！”
李怀德应了一声。
他把刘海中带出来，听刘海中一说，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是去找刘明，被厂里人误会是“汉奸”。
不对，那些人已经不是厂里的人了，是别的厂的人。
对于这几天工人跳槽的事，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处理，发工资，贴安抚公告。
至于还有没有要走的，他不管，也不拦，走了对他还好，省得他开除。
“李副厂，下次我一定小心，不会再这样了。”
刘海中保证说。
“你别去了，这么找不回刘明的。”
李怀德回过神来，说道。
“啊！？”
刘海中脸色一变，连忙追问。
李副厂，那我这副主任的职位咋整啊，能不能先让我回厂，以后再说我的事儿？”
梦想总是丰满的，现实却那么骨感。
“你觉得呢？”
李怀德反问道。
刘海中的脸色瞬间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