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什么情况这是?
“哎呀呀！可不是我要多嘴啊，许扬，就凭你兜里那仨瓜俩枣儿，能有几个钱呐？瞧瞧你这左打听右询问的样子，难不成真打算从你家闺女上学要用的费用里头抠搜出点来挥霍？”
中年妇女看许扬居然还问酒的价格，直接也不装了，双手抱在胸前，开口嘲讽道。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瞬间让许杨愣在原地。
“我靠，什么情况，不就是问个价格嘛，怎么就要被这么嘲讽？”
许扬全懵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遇到这般羞辱。
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发烫，好似有人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甩给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攥紧了拳头，心里涌起一股怒火，但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
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发作，毕竟什么情况他还不清楚，等下真的是原主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情，他也没法处理。
“我有钱，怎么？问价格都不行了？”
中年妇女嗤笑一声，语气更加尖刻：“有钱？有钱你倒是买啊，光问不买，耽误我时间。”
“再说你前几天去隔壁村吃席貌似是蹭的吧，你有给红包嘛你？赵大哥家你欠的粮食你还了没有，你有钱。”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挑剔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许扬，仿佛在看一个笑话。
“你的钱哪来的？你说说你又不工作的？许杨你这几年都什么样了，你心里有数嘛，天天喝酒，你就说你还要喝多久？”
她的话像一把机关枪，许杨根本没有插话的余地。
许扬这个时候已经是听清楚了，这个人虽然在不停嘲讽自己，但是嘲讽的是原主，而且大概率都是事实——酗酒、懒散、不顾家。
这些标签早已贴在他身上，成了村里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他现在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低声说道：“不是买酒，看看布，想着给孩子们做身衣服。”
他说这话时，语气里带着几分恳求，希望能借此转移话题，避免进一步的冲突。
许扬紧咬着牙，强压下内心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温和。
中年妇女瞥了他一眼，语气虽然依旧冷淡，但态度稍有缓和：“两尺棉布，一张布票再加一块二毛钱。”
中年妇女的语气依旧冷淡，但至少没有再出言嘲讽。
许扬没有在意她的态度，继续问道：“那花色鲜艳的布料呢？”
“花色鲜艳的布料更贵，一尺要八毛钱，还得加一张布票。”
许扬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冲动，必须冷静地处理眼前的情况。
他转身走向日用品区，打算看看有没有其他需要的东西。
此刻，供销社里又进来了几个人，他们偶尔投来的目光，都让许扬感到如芒在背。
那些目光里，有好奇，有鄙夷，也有同情，仿佛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被人审视。
他低着头，尽量不去看那些人的脸，心里却像压了一块石头，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来。
“这肥皂咋卖？”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一块肥皂两毛钱，还得加一张工业券。”
许扬没有理会她的态度，继续问道：“那火柴呢？”
“一盒火柴两分钱。”
许扬在供销社里转了一圈，仔细询问了几样生活必需品的价格，对物价有了大致的了解后，他的心情愈发沉重。
他发现，母亲寄来的粮票还有那点钱，在面对生活的重重需求时，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看来，得赶紧想办法多赚点钱，不然连顿饭都吃不踏实。”
他在心里默默想着，眉头紧锁，脚步也变得沉重起来。
最终，许扬还是没有买任何东西。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转身走出了供销社，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
出门的瞬间，脑海里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提示音。
【宿主完成光问不买任务，奖励五个金币。】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心中五味杂陈。
不过这不是又多了一斤白面了，也算没有白挨一顿白眼。他现在也只能自己安慰自己了。
走出供销社，日光毫无遮拦地洒在身上，却没能驱散他心底的阴霾。
“原主也太坑了。”
许扬在心里骂得飞起，对原主过去几年的颓废生活感到无比恼火。
要不是原主把家底败光，他现在也不至于连块肥皂都买不起，还得在供销社里受气。
他望着村子里错落分布的房舍，暗自琢磨起来。
“1982年了，好像课本上说的已经有个体户了，而且看过的年代剧不是都说供销社的东西贵嘛。”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供销社的东西不仅贵，还得用票，实在不划算。
“不如好好找找，看看有没有便宜点的渠道。”
他打定主意，决定在村里转转，说不定能找到一些私下交易的机会。
许扬沿着蜿蜒的村道前行，路旁的泥坯房在日光下显得愈发破旧。
斑驳的墙面上爬满了藤蔓，偶尔有几只麻雀从屋檐下飞过，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声。
路边的土狗瘦骨嶙峋，趴在墙角懒洋洋地晒着太阳，见了他也只是抬抬眼皮，便又趴下了，仿佛连狗都懒得搭理他。
没走多远，一只手突然从背后伸出来，用力拽住他的胳膊，将他拉到一旁的角落里。
许扬吓了一跳，还没等他发作，就看到一个神色慌张的中年男人，怀里抱着一个盖着布的竹篮。
“你搞什么！”许扬皱着眉头，一脸警惕地问道。
男人将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然后小心翼翼地掀开竹篮上的布，里面露出竹篮里面白花花的鸡蛋。
那男人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周围没人后，才压低声音说道：“兄弟，要鸡蛋不？自家养的，便宜卖你。”
许扬皱着眉头，一脸警惕地问道，同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与男人的距离。
“都有个体户了，卖个鸡蛋咋还偷偷摸摸的？”
他说这话时，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解，仿佛觉得男人的行为有些多余。
“你说什么呢？什么个体户？私下倒卖物资被抓到要罚款的，我 TM能不紧张嘛！”对面的男子像看傻子似的看着许扬，眼里满是无奈。
“这叫做投机倒把知道不？虽说如今对于这种事情的惩罚力度相较于从前而言确实减轻了不少，但倘若真的倒霉被抓包了，那我这辛辛苦苦忙活好几个月可就全都白费啦！”
“什么情况啊这是，居然还有投机倒把罪？是我记忆出问题了？没理由啊，明明感觉很好，小说很多都记得呀。”
听到这里，许扬整个人瞬间愣住了，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
他明明记得，1982年已经允许个体户经营了，怎么还会有“投机倒把”这种说法？
“难道是自己的记忆出了偏差？”
然而就在这时，那个男人眼见许扬仍旧傻乎乎地杵在那儿发起呆来，终于是再也忍耐不住了，连声催促道：“我说你这家伙到底还要不要买啊？别磨蹭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