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你到底是谁？
“老瞎子，那您要我帮您做啥？”
江舟一脸诚恳地问道。
“看好了！”
老瞎子突然大喝一声。瞬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刹那间，一股强大到难以言喻的气势，从他那看似瘦弱的身躯里汹涌而出。
这股气势直接把江大头等人吓得惊慌失措，狼狈地摔倒在地。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老瞎子。
完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平日里弱不禁风的老人。
此刻竟有如此惊人的变化。
只见老瞎子手腕轻轻一压，手中的拐杖在空中飞速旋转起来，发出呼呼的声响。
“这是老瞎子我这些年潜心悟出来的，你能记住多少，就记多少吧！”
老瞎子话音刚落，单手猛地一抬，手中的拐杖如同一杆长枪，朝着前方迅猛刺出。
就在众人以为这一刺就要结束的时候，老瞎子的动作陡然一变。
拐杖在半道上忽然向下一划，从火炉的上端快速扫过。
伴随着这一动作，火炉里的炭火也被吹得火星四溅。
那火星就像夜空中绽放的烟花，照亮了众人惊讶的脸庞。
江舟此刻目露凝重之色。
他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总是一副病恹恹模样，靠给人看病为生的老瞎子，竟然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古武高手。
岁月不饶人，老瞎子毕竟年事已高。
仅仅施展了十二招。
他就已经气喘吁吁。
呼吸急促得如同破旧的风箱。
每一次喘气都伴随着剧烈的咳嗽。
他不得不依靠拐杖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脸色苍白如纸，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更让人揪心的是，殷红的鲜血顺着老瞎子的嘴角缓缓溢出。
“小舟，记住多少了？”
老瞎子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艰难地问道。
“都记住了！”
江舟自信满满地回答道。
其实，这十二招式并不复杂。
以江舟的记忆力和领悟能力。
记住它们并不困难。
“招式记住了，那我再教你心法。”
老瞎子缓了缓神，接着说道。
江舟专心致志地听着。
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他知道，这份心法是老瞎子一生的心血。
“小舟啊，看好了，接下来这些很重要。”
老瞎子说着，突然把拐杖往旁边一扔。
然后摆了一个奇特的姿势——金鸡独立。
他的腰杆微微弯曲，头部却纹丝不动。
江舟看到这个姿势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
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他对这个姿势再熟悉不过了。
重生前，他执行过一次便衣任务。
那是一场特殊的丧礼。
丧礼的主角是青帮的金龙头。
而当时，在那场丧礼上，他就见过有人行这个礼。
凤凰三点头！
这可是江湖中最高的礼节啊！
江舟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久久不能平静。
更让他疑惑不解的是，这个礼节通常是长辈用来祭晚辈的。
老瞎子为什么要教自己这个呢？
他满心都是困惑。
“呼呼呼！”
老瞎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说道：
“这礼，以后你就代表我刘玉白的传人，在我走后，用它来拜祭我吧。”
“刘玉白是你，老瞎子也是你。凭啥让我以刘玉白传人身份拜祭你？”江舟满脸困惑，眉头拧成个“川”字，紧紧盯着老瞎子问道。
“咳咳咳！”老瞎子猛地一阵剧烈咳嗽，身子剧烈颤抖。
江舟见状，急忙上前，稳稳扶住他的胳膊，眼神里满是关切与好奇，问道：
“老瞎子，您当年到底是干啥的？还有这凤凰三点头……”
老瞎子原本眯缝着、藏在浑浊眼皮下的眼睛陡然睁大。
他下意识仰起头，那空洞无神的眼窝直直对着江舟的方向。
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你知道凤凰三点头？”
“嗯，见过。”
江舟神色平静，简短作答。
“见过？你咋可能见过？这凤凰三点头，在这江湖上，够资格用这礼的，没几个啊！”
老瞎子语气瞬间急切起来，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抓住拐杖，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江舟抿紧嘴唇，沉默不语。
屋内安静得只能听见柴火燃烧的噼啪声。
老瞎子的粗重呼吸声在这寂静里格外明显。
片刻后，老瞎子像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不再追问，他抬手重重地拍了拍江舟的肩膀。
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黑黄且参差不齐的牙齿，脸上的皱纹里都透着欣慰：
“刘玉白能有你这样的传人，我能闭眼了。我老瞎子死后，能受刘玉白传人的凤凰三点头，更没啥遗憾了，哈哈哈哈！”
那笑声爽朗，在屋内回荡。
仿佛要把多年的心事都随着这笑声一并散去。
当年逃离三广之地。
刘玉白就如同死了一般。
这些年。
他只是个被人称作老瞎子的普通村医。
老瞎子又抬手拍了拍江舟的肩膀，随后把目光转向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江大头他们，嘴角一咧，笑着说：
“你们这些年轻人接着唠，眼瞅着就要过年了，我就算是死，也得挺过这个正月，省得被村里人戳脊梁骨说闲话。”
说完，他便拄起拐杖，一步一步慢慢往门口挪去。
昏黄的灯光照在他身上，把他那佝偻的背影拉得老长。
看着别提多孤单、多凄凉了。
江大头他们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一脸懵圈，完全不知道这到底是咋回事。
坐在床边的阮秀秀，脑袋低着，眼睛里全是疑惑，正使劲儿琢磨呢。
刘玉白这个名字。
在她印象里好像有那么点儿影子。
可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谁说过。
心里头就跟猫抓似的，直痒痒。
“老瞎子，俺们送您回去，黑灯瞎火的，别摔着！”
江钢眼珠子滴溜一转，跟个机灵鬼似的，心里头那点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大喊一声就往屋外冲。
江舟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一下子就瞧出了江钢的心思。
这小子，鬼精鬼精的，指定是惦记上老瞎子的武艺了。
江舟又扫视众人一圈，只见大伙脸上都写满了急切。
他笑着摆摆手，说道：
“你们想去，就赶紧去吧！别在这儿憋着了，都快憋出毛病咯。”
“那，小舟，俺们先走了！”
江大头扯着嗓子喊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