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酒馆里的牌局
夜晚的灰石镇，比起白天更加冷清。唯一还算热闹的地方，恐怕只有酒馆了。
推开酒馆大门，一股温热而复杂的气味便朝着罗夏扑面而来。
浓烈的酒香、呕吐物的恶臭，混合着人们身上的汗臭，交织成一股独特而刺鼻的味道，让罗夏差一点就当场离开。
酒馆内昏暗而嘈杂，墙壁上的灯光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勉强照亮了这个狭小拥挤的空间。
粗糙的桌椅歪歪斜斜地摆放着，其间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角落里，几个穿着破旧布衣的农夫，正端着大木杯，愁眉苦脸地讨论着今年的收成。
中间的长桌旁，坐着一伙佣兵打扮的家伙，低声商量着什么时候离开这个鬼地方。
吧台边，一名大腹便便的商人正与酒馆老板交谈着，似乎在抱怨生意的惨淡。
而在酒馆的另一侧，几个围坐在一起打牌的壮汉，引起了罗夏的注意。
没有犹豫，罗夏直接来到这几人面前，找了个空位置坐下，开口道：“在打牌么？算我一个！”
几名壮汉互相看了看，显然没想到会有人主动过来参与他们的游戏。一名看上去是头目的人这时开口道：“小子！想上牌桌，你得先拿出你的赌注！”
罗夏点了点头，说道：“很合理，那么，不如就用各位的命作为赌注好了！”
“小杂碎！你是来找茬的？看来你活得不耐烦了！”
一名壮汉猛地站起身来，伸手朝着罗夏抓去。
“慢着！麦斯！”
头目开口制止了手下的行为，同时看向罗夏，冷冷道：“小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如果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保证你走不出这间酒馆！”
罗夏嘴角微微上翘，说道：“你以为我在开玩笑么？大块头儿，既然你是这里的老大，我不相信你会不知道我！”
德里克看着眼前的罗夏，表情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作为灰石镇的地头蛇，德里克的消息一直都很灵通。白天罗夏和米兰达刚到了镇上没多久，德里克就收到了消息。
毕竟，两个外乡人大摇大摆地走在在镇子里，在如今的灰石镇，很难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罗夏的打扮虽然很普通，但和他一起的米兰达实在太耀眼了。哪怕是远离多伦城的灰石镇，也有不少人听说过这位光明教廷多伦城分会最耀眼的明珠。
德里克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酒馆老板，即便手底下有一些为他卖命的打手，他也不认为自己惹得起教会的人。
所以，在没有搞清楚罗夏和米兰达两人之间的关系前，德里克可不想给自己找一个大麻烦。
不过，当着众手下的面，德里克也不能在罗夏面前弱了气势，否则日后还怎么当这个老大。
“小子，别以为有教会撑腰就了不起！这儿是我的地盘，想让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消失，并不是什么难事！”
德里克说完，两名壮汉已经绕到了罗夏背后，封死了他的退路。而之前那个叫麦斯的家伙，也从背后摸出一把匕首，对罗夏露出了残忍的笑意。
罗夏见状，并没有丝毫惊慌，只是摇了摇头，轻声抱怨了一句：“什么时候才能不用我亲自动手……”
话音一落，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罗夏忽然一个闪身，来到了麦斯的面前。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轻松夺下了麦斯手里的匕首。
下一刻，德里克就感受到了脖子上传来的冰冷触感。
“不要！”
德里克一脸惊恐地看着罗夏，失声说道：“阁下饶命……”
罗夏则笑着说道：“那么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来一局牌了，我的赌注就是各位的性命！”
……
酒馆的二楼，一些衣衫不整的客人和陪酒女郎被德里克的几名凶神恶煞的手下赶到了楼下。
紧接着，德里克和一众手下簇拥着罗夏，来到了一间还算干净的客房。
“罗夏先生！”德里克赔笑道：“您看这儿怎么样？”
罗夏扫视了一圈，开口道：“就这样吧，本来也对你这儿没抱什么期望。”
坐在主位上，罗夏对德里克示意了一下，德里克连忙对其他人说道：“你们都出去在门外守好，一只苍蝇也不能放进来！”
“是！老大！”
“咳咳！从现在开始，罗夏先生才是这儿的老大！”
“啊？”几名打手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罗夏这时开口道：“算了德里克，我对你这小地方没什么兴趣。”
“我都听您的，罗夏先生！”面对随时可以取自己性命的罗夏，德里克已经竭尽所能的讨好对方。
看着其他人都出去后，罗夏将脚随意搭在桌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说道：“你来发牌吧，我们边打牌边聊。”
“好的！罗夏先生！”
德里克殷勤地拿出一副牌，一边给两人发牌，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您光临我这小酒馆，不知道有什么事是我可以效劳的？”
罗夏说道：“先聊聊你们灰石镇吧，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德里克组织了一下语言，回答道：“是这样的，几个月前，镇子上无缘无故地丢了几个小鬼头。一开始的时候，大家还并不在意。毕竟这儿离灰松林很近，那里偶尔会有野兽或者地精出没。”
“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有些运气好的孩子还能被救回来，有些倒霉的就成了那些怪物的口粮。”
“不过说来也奇怪，从那之后，几乎每个月都会有一两个孩子丢失，后来甚至有几个年轻小伙子也不见了。”
听到这，罗夏不由得问道：“出了这种事！镇子里的执政官不管么？治安官都是干什么吃的？”
德里克不屑道：“执政官？不过是个摆设罢了！帕修斯老爷平时都住在多伦城，每年只有收税的时候，才会到镇子上瞧一眼。”
“至于治安官安德鲁，更是饭桶一个，除了会敲诈镇子里的商铺，别的方面可以说一无是处。”
“而且，这阵子灰松林里闹鬼，哈罗德牧师说是有怨灵出没。安德鲁觉得之前这些乱子都是怨灵惹出来的，所以下令镇民们非必要尽量不出门。”
听到这，罗夏总算是对灰石镇的情况有了大概的了解。小孩失踪的事情，应该和怨灵无关，毕竟怨灵安娜也是此事的受害者。而怨灵的出现，则让官方有了推卸责任的借口。
如今怨灵安娜的问题被罗夏和米兰达解决了，但灰石镇背后，仍然隐藏着不小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