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收点儿利息
“你要是问哪件东西什么价儿，那我就是这个！”
卫承瞧着许渡伸出的大拇指，疑惑问道：“你这是嘛手势？”
“哎！这手势的意思就是说我门清儿，谁来都比不上我。”
“那可太巧了！”
卫承一拍桌子，开口说道：“我这儿正愁找不到人呢！”
卫承心里那叫一个欢喜，刚才他还正发愁呢，这临时找不到师傅来帮忙，差点儿就鸣金收兵走人了，这会儿许渡就说自个懂古玩。
许渡刚准备出门，一脚悬空，差点没收回来。
“卫大人，我不懂古玩儿，我只知道价格，怕是帮不了你们吧？”
“不需要你懂，会看价儿就足够了。”
许渡在旁边着实无语，这本来出门欢天喜地想着来捡个漏，好让那徐敬亏一笔，还能充实下自个儿的荷包。
哪能想到又被大理寺抓了壮丁？
我是不是和大理寺就天性犯冲？
本来被苏鱼儿拉去帮忙也就算了，现在你也这样儿，倒还真是一脉相承。
啧，麻烦死了。
许渡心说你话都说道这地步了，我不帮忙也不行啊，得嘞，帮你查出证据来，也算是给那徐敬找点麻烦。
“既然卫大人都开口了，我自然乐意帮忙，具体要看哪几件呢？”
“恩，这……”卫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店里所有的物件，你最好是都看一遍，然后把价格说给我们。”
不是，你要不听听自个在说什么？
许渡不可置信的瞧着眼前的卫承，心说你三十六度的嘴里，怎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来，还全都看完，我没有人权的么？
小心我凝出气刃，直接往你脖颈上来一刀！
哎，算了，就权当尝试自己新获得的问价术了，应该也费不了多少时间。
……
这些念头暂且不谈，许渡开始看起了铺里的物件。
恩，墨画、纸墨笔砚、名人字帖、花瓶儿……品类倒真是齐全。
许渡拿起一个个的物件，左右翻看，假装自个在很认真的估价，谁能想到他开了外挂，根本不需要细瞧
实际上一摸到东西，自个心里就噌噌噌直冒数字。
这是一只玉制笔，用得玉都是废料，顶多二两银子，不值钱。
哎，这个不一般，不知道是哪个大家的墨宝，值三千两银子……
啧啧，要么说有钱人才读得起书呢，几个字儿就那么值钱，寻常人想到文人圈子里混，怕是连门槛都够不到。
许渡边瞧着，心说徐敬做得准备还挺到位，这些物件有值钱的，也有就值个几两银子，被拿来凑数的，换个人还真不一定能察觉到这些猫腻。
许渡在这儿看一件，口中便是一个价格。
旁边的吏目手里的笔都快赶不上趟了。
算算时间，也就是几盏茶的功夫，许渡就把古玩铺里的东西看了七七八八。
这效率，瞧得边上的卫承都张大了嘴，他还心想着这活儿繁琐，说不定要在这儿呆上一整天，哪能想到许渡几盏茶的功夫就给看完了。
不过，根据这古玩铺里物件的价钱，和那徐敬口中声称的全是赝品，可不一样啊！
卫承眼里寒光一闪，这事儿他非得跟万岁爷好好说道说道，哪怕皇上不管事儿，他也得叫这徐敬过得不痛快，脱层皮下来。
这边卫承心里在想嘛事儿，许渡倒是没在意。
他现在手里拿着一幅画儿，有点摸不着头脑。
问价术给出价格：五两银子。
这还没完，许渡东西还没放下，心里就又浮现出一个数字，七千两纹银。
好家伙，这是咋回事？
许渡心说，一个东西咋会有两个价格，难道是内有乾坤？
许渡先前倒是听说过古玩行当有种手法，可以将真画外面套上层假画，以假乱真，不是在古玩上沉浸多年的老师傅，根本就瞧不出来。
难不成这幅画用得便是这种手法？
许渡拿着画儿上下摆弄，就差直接伸手去抠，看看有没有夹层了，结果愣是嘛都没看出来。
哎，瞧不出来也没法儿。
许渡叹口气，想放下画儿，手刚一搭上这画儿的轴头，心里七千两的价格就又冒出来了。
现在不用想了，怪不得看不出来有夹层，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上好的小叶紫檀，古今注记载：紫檀木，出扶南，色紫，亦谓之紫檀。
小叶紫檀木脉管纹极细，呈绞丝状如牛毛，深紫如漆，一直以来都是皇家御用，外面根本见不了多少。
许渡拿到眼前一瞧，果不其然，几乎看不出年轮纹。
老话讲十檀九空，这么大块紫檀木，也难怪问价术说其值七千两纹银，还真做不了一点假。
不行，难得出来一趟，这好东西不得自己带回去。
反正先前已经找出来不少值钱的物件，也不差这一件儿了。
许渡开口道：“寻常字画，不值什么钱，也就五六两银子。”
待到吏目记录在册后，许渡收回眼神儿，又开始讲起剩余几件东西的价钱。
……
夜半三更，纸扎铺。
许渡在床下翻出一小盒，将小叶紫檀画轴小心放进去，又上了锁。
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不能有半点儿马虎。
许渡心说今天虽然有点波折，但幸好运气不错，弄回来块值七千两银子的木头。
不过，也算是卫承半路拉他帮忙的原因，本来这画儿哪怕许渡估过价，只值五两银子，也要被大理寺带回去充当证物。
但卫承见许渡忙活的时候也不短，就做了个顺水人情，让他把这画儿给带了回来，权当作是报酬。
恩，卫承还觉得自个儿挺赚，就用了五两银子，便拉来个古玩大师帮忙估价。
但他哪能想到，最赚得其实还是许渡。
一分钱没花，白赚七千两银子，天下哪还有这种好事儿？
就算是没有大理寺来查案，许渡还能找到这小叶紫檀，怕是也要和店里的伙计纠缠半天，最后还得花不少银子买嘞。
哪里能这么轻松的带回来？
许渡乐呵呵的回铺子，心里都乐开花了。
今天收获满满，是个好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