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罪魁祸首
“三十。”
爷爷的喊声响起，我立刻转身看去，见他挥了挥手：“快点回家。”
“马上回来。”
我答应爷爷一声，掉头看向王启明，却没见到他的身影。
王启明悄悄走了，带着发泄后的情绪，以及无法化解的仇恨。
当他再次出现，或许我会受伤，抑或我会死去。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我粗略的想了想，带着一份沉重的心情，不慌不忙返回家里。
“经过我多方打听，总算确定一件事情，如果现在告诉你，绝对超出你的认知范围。”爷爷坐在沙发上，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
想起爷爷的虚伪嘴脸，我是懒得和他废话，象征性的嗯了一声，迅速朝着楼道走去。
爷爷吼了一声：“站住。”
我停下脚步：“什么事？”
“我在和你说话，你却那么冷漠，是不是吃错药了？”
我没开口接话，静静站在原地。
爷爷冷不防的冒出一句：“我们见到的两个小鬼，根本不是你想象中那样。”
我转身望着爷爷，试探性的问道：“我想象中是什么样子？”
“记得你曾亲口说过，龙王庙里两具尸骨，由于冤魂不散怨念太强，不知不觉化身成小鬼。”
相比于我的难受，更多的却是好奇：“难道不是这样？”
“实话告诉你，我们见到的小鬼，不是含着怨念的冤魂化成，而是死去的小孩被人炼制而成。”
“我知道。”
看见我无精打采的样子，爷爷没好气的说道：“你知道个屁。这样对你说吧！我们见到的小鬼，要么是死于腹中的胎儿，要么是不幸暴毙的小孩，尸体没有腐烂以前，被人用秘术炼成小鬼。”
“秘术！”
我忍不住念叨一声，想起两个小鬼的相貌，尤其沾着黏液的脸庞，免不了和胎儿联系在一起。
二十分钟以前，当我面对王启明，说他不该把死去的儿子炼成小鬼，他却表现出默认的态度。
到底谁在骗我？
想不明白费解的问题，我只好打破沙锅问到底：“你弄清王启明的身份了？”
爷爷冷哼一声：“王启明这个混蛋，能有什么光彩的身份，不就是个阴险的降头师。”
我大吃一惊：“他是降头师！”
“降头师怎么了？面对正统的道家法术，不就是个被揍的对象；其实，初次看见小鬼，我觉得很不对劲，当时没有联想到降头，现在想来倒是大意了。”
“王启明是大湾坨的人，怎么会成为降头师？”
降头术，流行于东亚，东南亚地区，以及我国南方的偏僻山村，这些地区距离大湾坨千里之遥，所以想要联系在一起，根本不是想象中容易。
爷爷叹了口气，若有所思的说道：“王启明是个不幸的人，儿子被人打生桩，免不了会怀恨在心，于是流落千里之外，学会邪恶的降头术，目的是要报仇雪恨。”
“王启明的确是个不幸的人，不仅儿子被人打生柱，连老婆都因此丧命，如果说他不想着报仇，那就不是一个男人。”
爷爷脸上的肌肉，毫无征兆颤抖两下，神态变得有点复杂，原本嘴角动了又动，一心想要说点什么，最后还是守口如瓶。
故意保持沉默，是种逃避方式。
我直勾勾盯住爷爷，不急不躁的问道：“爷爷，请你如实告诉我，龙王庙里打生桩，到底是谁的主意？”
爷爷微微皱起眉头，没好气的吼道：“这件事情牵涉很多人，最好不要盲目打听，不然将会连累无辜。”
“你已经连累无辜了。”我的语气很冷，不带丝毫感情色彩。
爷爷瞪着眼珠子，怒不可遏的叫嚷着：“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是指以前老子干过坏事，现在把你拖下水了，既被吓傻又被殴打，心里憋着一股怒气，准备拿我当出气筒。”
我被爷爷激怒了，扯开嗓门儿大声吼道：“我不会拿你当出气筒，只想弄清一件事情，打生桩是不是你的主意？”
爷爷气得一拍大腿，情绪变得特别激动：“你……你个臭小子，居然怀疑自己的爷爷，真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我轻轻吐出一口气，郑重其事的说道：“我爸妈死得早，是你含辛茹苦把我养大，一直以来爱我疼我顾我护我，对此我是牢记于心，更不敢不尊重你。我敬重的爷爷，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虽然不是正气凛然，但是不会祸害无辜。请你大声告诉我，这辈子有没有祸害无辜？”
“你……咳……”
或许爷爷太过激动，抑或心里怒火中烧，情急之下不停咳嗽，咳声显得格外嘹亮，听来却又含着痛苦。
如果是在以前，我会即刻上前，轻轻抚摸爷爷的背心，好让他觉得舒适一点。
今天。
这一时刻。
我像冷血动物一样，面对更加冷血的爷爷，居然不想靠近他的身边。
足足过了几十秒钟，爷爷终于止住咳嗽，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三十，你总算长大了，分得清是非对错了。”
“如果我分得清是非对错，那就不会多次逼问你。”避免再次激怒爷爷，我的态度缓和许多。
“事到如今，真的不能隐瞒你了。”爷爷忽然闭上嘴巴，明显还没做好准备，要不要告诉我真相。
我的心里十分紧张，目不转睛望着爷爷，希望他会说出真相。
爷爷迟疑一会儿，似乎下定决心，严肃认真的说道：“龙王庙里打生桩，的确是我出的主意。”
“你……”我心里一惊，却不知道说点什么。
爷爷偏过脑袋，慈爱的看着我：“我会在龙王庙里打生桩，主要不是确保工程进度，而是迫不得已想要救你。”
救我！
爷爷害死两个小孩，居然说是想要救我。
如果说爷爷是主谋，那我就是罪魁祸首。
我苦苦的笑了笑，感觉内心阵阵绞痛，随后冷冰冰的问道：“当年我遇到什么事了？”
“这事不仅复杂，并且让人痛心，请恕爷爷自私，暂时不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