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都不是好鸟

天亮了，钟于思带着田舒意过来汇报情况。

两人审讯了一夜，哪怕田舒意是妖精都面露疲惫之色，但钟于思却仍然如常。

二人来到李济苍住的房间中，他正和姜傲心坐在桌边，吃早饭。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下几缕斑驳的光影，落在他们面前那张古朴的木桌上。桌上摆放着两碗猪脚饭，热气腾腾地往上冒着，那股浓郁的肉香混合着米饭的清香，倒也没人抱怨油腻。

李济苍先动的筷子，他夹起一块色泽诱人的猪脚，那猪脚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油光，轻轻送入口中，他满足地闭上眼睛，细细咀嚼着，腮帮子微微鼓动。姜傲心见此，也学着他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块肉，放入口中后，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表情，眼睛也弯成了月牙儿。

正吃着，李济苍抬头看到二人站在门口，鼓着腮帮子说道：“你们那边搞定了？”

钟于思恭敬道：“搞定了，大人，我是现在给您汇报，还是......”

“先不着急，一起过来吃早饭吧。”

“谢大人。”

又是两碗猪脚饭出现在桌上，哪怕已经吃了很多次了，但她们仍然吃的津津有味。

田舒意昨晚根本没吃饱，审讯了一晚上早就饿急眼了，现在看到香喷喷的饭和肉，大口大口地扒饭，也顾不上别的。

钟于思仍旧优雅，吃了几口后，便开始说正事：“大人，正好大家都在，如果可以的话，请允许我边吃边说。”

“说。”

李济苍鼓着腮帮子，挥挥手。

他不是那种循规蹈矩，讲究公事公办的上司，在【公司】的时候，他对下属从来都是很随意的。

只要工作做完，提前下班走都没问题，汇报工作也不是非得在办公室，在休息室，在饭桌，都可以。正因为这样，【公司】整他的时候，他的组员们都一起抗议。

谁希望自己的上司天天摆架子？

形式主义要不得，反正只要钟于思能把事给他办成，那就是好下属，这也是为什么，他不在乎系统对钟于思的警惕。

警惕那么多有用吗？别警惕的人都跑了，食神最后饿死了，那个时候再追悔莫及。

钟于思笑了笑，似乎很受用李济苍的反应，笑眯眯道：“抓的人名叫舒应答，是问天城城主府护卫的一员。”

“大人，不知道您了不了解城主府，乾元王朝自南迁以后，便在城镇里设立了城主府，城主府可以选择信仰供奉乾元王朝的十大邪神，也可以根据地区的不同，而选择信仰当地比较新盛的邪神。”

“问天城是乾元王朝的边境城镇，靠近幽阴之境，我们这座群山的背后，便是万妖之国，那里是妖国的领地。十年前，万妖之国的女帝死亡，妖国分裂，大量妖怪跑到这里，因此这附近的许多邪祟麾下信徒都有妖精，比如您杀死的那位【观音】。”

“鉴于这种情况，问天城城主府并没有选择信仰王朝的十大邪神，也没有信仰当地新盛的邪神，而是选择共治，只要是夜叉级的邪神，便可入城主府为官，而修罗级的邪神，城主府可上报朝廷，推荐该邪神携带信徒南下入王朝境地，进朝廷中央为官。”

钟于思说到这儿便停下，给自己缓口气，也是给李济苍留下整理思绪的时间。

果然，李济苍连猪脚饭都顾不上吃了，放下筷子沉吟许久后，道：“邪神当官？这是乾元王朝的制度吗？”

系统在给他介绍世界观背景的时候可没说过这个。

钟于思笑道：“说是这么说，但具体的官职人事，还是由邪神信徒代为管理的。”

毕竟邪神要的是信仰，金银财宝，权力地位，这些都没有信仰之力重要。

邪神只要有信仰之力，这些都会有，反之，光用金银财宝和权力地位，没人信仰，则一无所有。

李济苍为什么能打赢观音，还不是因为信仰不牢靠，所以身死道消了。

“说说你那个上等发展路线吧，现在你打劫也劫过瘾了，城主府也得罪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是让城主府和吸鼠霸王打起来，再跑到城里去挑起那帮邪神之间的矛盾吧？”李济苍问道。

“大人英明，我正是这么想的。”

钟于思连忙起身行礼，一脸谄媚道：

“问天城城主府选择让夜叉级邪神们公事，可说来说去，这么个边境之地，信徒们不过那么多人，今天信了这个，明天信了那个，信仰之力不稳地，信仰的人也不够分，这本来就是核心矛盾。”

“人不够，那邪神们就只能去收集妖的信仰，但万妖之国和乾元王朝乃是敌对国的关系，就算现在没有打仗，那也是敌对国的关系，大人，你知道吸鼠霸王为什么拒绝城主府，要留在这山沟沟里吗？就是因为它知道，只要进入城主府，那么便不能吸收妖怪为信徒，而城里的人早就被那些提前加入城主府的邪神们分完了，吸鼠霸王进城岂不是自断发展？”

“大人，不知道您有没有仔细了解过乾元王朝的国策，自天道崩坏，皇室南迁以来，从朝廷再到民间，无非就两种声音，第一，北伐妖族，兽人，光复山河；第二，维持现状，防备妖族，兽人南下。不管是哪种，民间对妖族和兽人的态度可谓是深恶痛绝，就算这里是边境，靠近幽阴之境，那也一样。”

“所以无论如何，把妖族当信徒，这绝对是大逆不道的行为，哪怕是观音，最多也是把厉害一点的妖族用来当护院大神，而那吸鼠霸王明目张胆的吸收妖族为信徒，正是拿准了城主府不敢随意开战这一点，但可惜，它有一点考虑错了，那就是城主府可以暗地接受它的这个行为，但绝对不能接受它明目张胆的拿妖族祸乱城镇。”

李济苍拍手：“你的意思说，我们可以借助妖族挑起两者矛盾，从而坐收渔翁之利？”

“大人英明！”

扒饭的田舒意被呛了一下，翻了个白眼。

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