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向北
时隔两年，在一处机场，李沛轩见到了死去的高硕，曾经死在任务中的刑警表哥正微笑着向他打着招呼。
“搞什么啊，太糟糕了。”李沛轩抱怨道。
“真没礼貌啊，一见到我就这个表情。”高硕说。
二人交谈着，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一同守在电视机前看奥特曼的时光。
高硕：“如何？法伊布王。”
李沛轩：“它真的很强，而且我感觉，法伊布王还没有用出全力。”
“我甚至觉得，它就算不能吞噬我的光线我也打不过它。”
高硕：“没想到它能让你说出这样的话。”
李沛轩：“其实觉得有点抱歉，本来我觉得，我比任何人都更能对孤高的寂寞感同身受，因为我喜欢大家，所以我并不寂寞，但我总是会在心里拉开一道界限，与其说作为一个人，不如说是作为一个生物。就好像我会呵护花朵让它绽放，会去欣赏花朵，却不会尝试让它理解我，锻炼的肉体和战术，以及即兴发挥的想象力我都用上了，我想把这些全部传递给法伊布王。”
绝对的强者，由此而生的孤独，教会你爱的将是……
李沛轩：“我很享受，但是法伊布王并没有对我使出全力，对于这一点，我深感抱歉。”
高硕：“真是令人嫉妒啊。但是你已经满足了，这就够了吧。”
李沛轩：“满足啊……如果当时你在那里拍拍我的肩膀也许会满足。”
高硕：“你终于见到她了，没能和她谈一场恋爱你不遗憾吗？”
李沛轩：“遗憾肯定是会有的，毕竟喜欢了那么长时间了。”
高硕：“我还是不理解你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一个moba游戏的女角色。”
李沛轩笑了笑：“其实我也不清楚，这么说吧，我对她的感情放在英文里叫“You had me at hello”，放在中文里叫一见钟情，至于原因，我不清楚，我也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我爱她，知道这个就够了。”
高硕：“反正都死了，好好思考一下吧。”
李沛轩：“思考一下的话，怎么说呢，可以肯定的是，我对她的一见钟情绝非见色起意，菲奥娜的原画其实颜值一般，当她被传送过来我真正见到她的时候是比那张原画好看不少的，最早只是有一种朦胧的喜欢，我当时不知道那是所谓的爱，我只知道我比较喜欢这个英雄，我开始一遍遍的练习，我靠着她打上了王者，后来我发现我对这个英雄的感情已经不止游戏这么简单了，我花了不少钱，买了不少菲奥娜的周边，真正见到她之后免不了有些激动，但为了避免被她讨厌还是强压了下去，要说没谈过恋爱的话，反正我最早喜欢他的时候甚至都不觉得有一天会见到她，这样想想的话，也没那么遗憾了。”
“所以你呢？”
高硕：“记得之前，我让周小姐推荐宜居地，她说，如果想成为全新的自己，就去北方，如果想找回过去的自己，就往南走，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南国吧。结果，一直沉湎于过去的我却将一切都赌在了未来上，也算是个不错的结局吧。”
“换做是你你会怎么选？向南还是向北？”
李沛轩：“也向南吧，毕竟小时候和你在一块玩的时候还是挺不错的。”
高硕拍了一下李沛轩的头：“你小时候可是真不干人事，还记得你当初趁我不注意忘我的番茄酱里拌辣椒酱。”
李沛轩不甘示弱地戳了一下高硕：“你那时候也不遑多让，仗着比我大总是喜欢拧我胳膊。”
互相数落了一会小时候的事情后，两人又正经起来。
李沛轩：“说起来，为了守护他人而死，也算是完成了儿时的梦想了吧。”
高硕：“儿时的梦想里面可没有死，只有守护他人。”
李沛轩：“可这是现实，不是梦想，不过好歹我当了一次奥特曼。”
高硕：“所以当奥特曼是个什么感觉。”
李沛轩：“其实也没什么也特别的，跟你站在很高的楼层上往下看差不多。”
高硕：“你这形容还真是独特啊。”
突然，李沛轩像是听到了什么一般。
“站起来啊，轩！求求你了，站起来好不好，轩你不是平常总说要保护我吗，站起来吧，就当是为了我。”
“你不是喜欢我吗？如果你能活着回来，我就做你女朋友。”
李沛轩：“她在喊我。”
李沛轩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起来。
高硕：“看来你还是选择向北了啊，这就是奥特战士的力量吗。”
“再见，哥哥。”
“快走吧，去守护她吧。”
李沛轩的意识重新回到克莱尔奥特曼体内。
法伊布王将紫色的光束在加恩Q的眼球上汇聚，掀起一阵阵狂风，将菲奥娜的头发与裙摆吹的在空中飘荡，菲奥娜绝望地闭上了双眼，一滴晶莹的泪珠从脸颊上滑落。
“不，菲奥娜！”李沛轩看着法伊布王左手正对着菲奥娜，心中大喊一声：“可恶啊，站起来啊！”
李沛轩瞬间来到菲奥娜面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下了法伊布王的攻击。
随着李沛轩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法伊布王再度抬起左手，想要给菲奥娜致命一击。
李沛轩拼命挣扎着，却始终无法让克莱尔奥特曼再度站起来，一滴泪水从他脸颊上滑落。
往日和菲奥娜的点点滴滴浮现在李沛轩眼前，从一个刚接触英雄联盟的小孩，再到没日没夜地在训练场练习一秒四破的少年，然后是那个与菲奥娜见面的日子，以及刚刚站在巨人身前哭喊着诉说自己爱意的少女。
耀眼的金光在李沛轩身上闪烁，一股暖流流过李沛轩全身，而李沛轩的克莱尔手镯也变了个样子，手镯上的本来就聚集在中间翼状装饰物打开，原本蓝色的宝石变做金色。
李沛轩毫摁下了那个金色宝石，嘴角浮现了一丝笑容：“闪耀吧，最纯粹的爱意！”
“克莱尔奥特曼，闪耀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