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跪下来哀求
“我说过了,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温旎声音很平。
却又带着几分叹息,好似在说:你这个傻子怎么还上当了。
林青瑜似被激怒,她握着匕首的手用力些许,刀尖抵在皮肉上,渗出点点血迹,她暴怒。
“闭嘴!”
如果不是她,她根本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还有父亲,就算不是她曝光的,那也是因为她才导致的这一系列。
“……”温旎听话的沉默了两秒。
林青瑜在她身后,她看不见她的脸,猜不出她此刻的表情,但听急促的呼吸声,应该是在压制情绪,以及,思考下一步吧。
想到此,温旎主动表示,“你现在已经劫持了我,可以提要求了。”
“我说了闭嘴,闭嘴!我要做什么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林清瑜几乎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正如温旎所料,她现在在控制自己的情绪,林青瑜很害怕。
来沈氏之前,她刚去看守所探望了父亲,父亲在里面被虐待了,却还是叮嘱她怎么才能逃出去,给她留了多少钱财。
林青瑜无法容忍自己逃走。
父亲的惨状让她怒火中烧,她几乎是本能的,想让温旎付出代价,于是混了进来。
直到刀尖抵在温旎脖子上,她才发觉自己在干什么。
可她没有退路了。
她必须冷静下来,抓住这个唯一的机会。
大概是求生本能占据上风,林青瑜平复下来,沉声吩咐,“现在,拿出手机,让沈斯言下来。”
温旎照做。
等她打完电话,林青瑜又命令道,“把手机丢掉。”
温旎把手机撇出去。
沈斯言来的不算快。
从挂电话到他出现,大概有十几分钟的时间,温旎能明显感觉到身后的林青瑜不耐烦的在一直挪动脚步。
脖子上从一开始的疼变成现在干涩僵硬的痒,温旎很想伸手挠一挠。
但她不敢,她高度紧张的保持着站姿,只觉得小腿都要抽经,肚子沉甸甸得她腰酸。
以至于看到沈斯言出现的那一刻,她同林青瑜都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站住,不准再过来。”
看着沈斯言一脸阴沉的朝她走过来,没有停下的意思,林青瑜挟持着温旎往后退了几步,大声呵斥。
沈斯言停下脚步。
他没有带人,身后只有一个林寒。
他同温旎间隔超过五米,沈斯言目光在看到温旎脖子上的匕首和那点血迹时,一路上高悬的心情化作怒火,在心底熊熊燃烧。
可他面上没有表现丝毫,连声音都跟平日一样的四平八稳,透着冷意。
“如果你再伤害她一分,你监狱里的父亲就会失去一条胳膊。”他把视线一到林青瑜面上。
林青瑜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刚想说现在他没资格提要求时。
沈斯言又道,“你放了她,我会安排你父亲出来。”
林青瑜听到自己心跳加快,她压下几乎要脱口而出的答应,努力镇定道。
“你现在安排我父亲上飞机,他上了飞机我就放了温旎。”
沈斯言朝林寒看了眼,后者立马掏出手机打电话安排。
林寒很快挂断电话过来回复,“保释需要半个小时,机场那边最快一个小时后才能起飞。”
他声音没有放低,显然是特意说给林青瑜听的。
沈斯言颔首,目光再次落到温旎身上,把她压抑的难受神情看在眼里。
“哪里,”沈斯言伸出手,隔空指向林青瑜右侧,“有沙发,你带着她坐过去。”
林青瑜微微侧头,看到了他口中的沙发,却不敢贸然行事。
温旎动了动唇。
“林青瑜,我现在是孕妇,你说我要是在被威胁下久站,出现了流产征兆,沈斯言还会不会顾忌我,不对你或者你父亲下手。”
林青瑜看看沈斯言,又看了看沙发的位置,只有两三米,最终她咬牙,禁锢着温旎脖子的手又加了几分力,低声恐吓。
“乖乖跟我一起往右走,我挪一步你挪一步,要是敢有小动作,我拉你一起死也值得。”
“放心,为了孩子,我不会作死。”温旎答应的飞快。
这句话像定心丸。
在一步一步的挪动下,林青瑜总算扣着温旎坐到了沙发上。
坐下的一瞬间,温旎不由得长舒一口气,不动声色的活动着酸胀的腿,若让她再站一小时,她真吃不消。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
林青瑜现在有些后悔让温旎把手机丢掉,因为她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能不耐烦的催促。
“到哪里了?”
沈斯言抬起腕表扫了一眼,“才过去了十分钟。”
“该死的,催催他们,让他们快一点!”林青瑜从没觉得时间如此煎熬。
不需要沈斯言吩咐,林寒就主动打电话催促。
然而这次挂了电话,林寒没有大声回答,而是凑到沈总耳边低语了几句。
林青瑜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我父亲弄出来,不要想着拖延。”
随着她话音落下的,是温旎的因疼痛而发出的吸气声。
她被迫的仰起头往后靠,躲避脖子上的利刃,原本已经止住血的伤口,再次往下滴血。
血迹让沈斯言周遭的气压又低了好几个度,他抬眼,目光很冷,像是淬了冰。
“那就把人都带过来。”
林寒一听,知晓沈总这是彻底怒了,不敢耽搁,换了个电话拨出去,动用了沈总私人力量。
五分钟后,林长川出现在天台。
他身上还穿着看守所的服装,一张脸看上去皱皱巴巴的,带着青紫,很是狼狈。
这个狼狈的中年男人,在看到林青瑜的那一瞬间,发出痛苦的喊声,“小瑜,你糊涂啊!”
“爸,我没有别的办法,我做不到看着你去死。”林青瑜哭出声。
父亲一共有三个孩子,可她自小就是最受宠的那个,甚至连名字都是父亲的字取出来的。
林青瑜在外面疯玩,看似没有什么底线,全凭喜好。
但她特别听父亲的话,这算的上是她唯一一次叛逆。
“你应该走的,应该走的。”
林长川浑浊的眼神透着绝望,他看着走上歧途的女儿,最终跪到沈斯言面前,哀求,“沈总,求你,看在多年合作的份上,放我女儿一马,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