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提升
今夜，月亮藏在云雾中，有些朦胧。
走向黑山。
特意朝前深走了些，寂静的山林里，殷川试着通过精神链接来呼唤猪小弟。
收到命令，没过多久，壮的像只东北虎似的猪小弟飞奔过来。
只见殷川身边的黑三瞬间呲牙，炸起毛，一脸警觉。
“三儿，以后这是你哥们。”殷川说了一嘴。
他摸了摸猪小弟的脑袋瓜，向黑三展示。
黑三一脸懵逼，但见自家老大有如此本领，很是高兴。
令人惊奇，猪小弟的左眼居然不冒血了。
仅仅一晚上而已！
这么严重的伤，猪小弟竟然这么快就痊愈了。
只不过，它的那只左眼是不可能恢复光明，已经完全瞎掉了，眼周死肉被它自己在地上磨掉，左眼完全变成了封合的伤疤。
殷川感慨，还真是吉人自有天相，昨天命是真大，侥幸收服了它。
“下回别往外瞎跑！”殷川拍了拍猪小弟的脑袋。
“以后就叫你一只眼吧。”
“日后，白天不要随意出窝，非致命要挟，更不许随意伤害别的猎户！”
殷川与一只眼讲了讲，并约法三章。
一只眼垂着脑袋，不知道喜不喜欢这个名字。
它用黑花蹄子刨了刨地，鼻子里呼哧带喘，嘴里哼哼唧唧的，像是在撒娇……
殷川微微偏过头，干咳一声。
“你说昨天因为嚼了一点草，劲太大，受不了？”
一只眼不像黑三似的会说话，但通过精神链接，殷川能大致明白它传递过来的意思。
这大抵，就是精神沟通吧。
一只眼点点头。
也难怪昨天一只眼像是疯了似的来回撞人。
野猪不是斗牛，它撞到人就会咬，昨天殷川被撞到，没被咬死简直是奇迹。
劲这么大……
殷川沉吟了一下。
不能是宝草吧？
他猛地回过味儿来。
绝对是宝草啊！
“快，带我去找。”殷川偏回头，兴奋的夸赞道：“行啊，第一天就立大功！”
一只眼得意的哼哼两声，示意殷川骑上背来。
夜晚，一个男人，骑着一头野猪，背后跟着一条狗在山林里狂奔。
那画面，不忍直视。
五分钟后。
一株模样奇怪，约莫一尺来高，在微风中摇曳的碧绿色植物远远的出现在殷川视野当中。
区别与其它杂草，在深秋，这株草绿的像是翡翠，晶莹剔透，即便是在夜里也很明显。
不过，美中不足，这株草右边缺了一口，像是翡翠断了一截。
不用想，肯定是一只眼昨天啃的。
暴殄天物啊！
“这么大一株？”
殷川实在是心痛不已。
这株的体积，比前些天那药堂上卖了十两银子的宝草还足足大了一圈。
这要是卖掉，得值多少钱？
要是完整的呢？
深吸一口气。
殷川翻身下猪。
从腰间抽出一只箭，掰断，攥着带箭头的短头，更好借力。
呼！
没有锄头，他便用箭头挖宝草周围的土。
等约莫周围的土松动了些，殷川用手里的箭头使劲一撬。
瞬间，这株一尺来高的草被他连根挖出，没有伤到一点点根系。
这次收获大了！
殷川激动的抓着宝草。
突然，心中一动，草木感知。
【前月，曾发生过一场新老狼王的较量。】
【老狼王被新狼王所伤，又去挑战了熊……】
【昨天，一只野猪……】
草木精灵，没有变成精的草木一般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只会感知周围，并木讷的纪录在周围发生的事情。
宝草，比普通的草更有灵性，记录事情范围周期更长。
“狼王较量？”
殷川皱眉。
他的父亲殷长河便是被野兽咬死的，不知道和这狼王有没有关系。
山林里，风声啸啸。
殷川的双眼匿于阴影里，因为略微凹陷的面颊低沉，身上逐渐升腾一抹戾气。
深吸一口气，暴戾的情绪被他缓慢的压制下去。
等实力变强，他就去寻这狼王，一探究竟！
骑着一只眼，带着黑三，在山林里又猎了几只野兔，还有几头发呆傻楞的獐子。
山里，让一只眼和黑三为自己护法。
殷川找了块空地。
盘腿坐下。
他的意识逐渐下沉，最后来到识海中的神庙。
四处张望。
神庙四周依旧是被黑雾笼罩看不清，前方，是一个栩栩如生的巨大雕塑，「山鬼」道种的光团融于雕塑，隐隐透露出绿色光芒。
山鬼雕塑前，有一供桌，供桌上那座香炉的香似乎没有焚尽的时候，依旧升起袅袅青烟。
殷川望着山鬼雕像，手里抓着山兔，摸着獐子，心念一动。
献祭生灵！
念头刚出。
短短几个呼吸见，殷川手里抓着的兔子犹如冰水融化似的变成红红色液体，在他的手心里不断流转，最后顺着他的眉心，渗入体内。
血气涌入，香炉里原本笔直上升的青烟突然在半空中打结，变得紊乱。
【融合度——↑1%】
与此同时，血色好像水彩，附着在山鬼雕像的衣角上，多了几分色彩。
养气血，寄生灵，重彩勾勒形神道种！
背部攀爬上涌了几分暖意，顺着脊柱，犹如墨水在水中扩散，荡漾，最后流遍四肢百骸，滋润内脏。
成了。
殷川睁开眼，握了握拳，惊喜万分。
随后，按照刚才的流程，他把今天晚上猎到的几只兔子和獐子全部献祭。
山鬼雕像的衣角全部有了颜色，融合度提升到了10%。
【控野：消耗气血可控制飞禽走兽，可感知十米内山草精灵的意向。】
控野的能力有所提升，感知山草精灵的能力由五米提升到了十米！
刚才细微弱小的暖流，变成了一道洪流，顺着血液淌入丹田，滋养着五脏六腑，犹如在腊月寒冬，突然泡入温泉。
殷川站起身，本能的深吸一口气，随后吐出一大口浊气。
浑身毛孔舒张，仿佛有生命般贪婪的呼吸。
殷川摸着自己的胸口，心脏正有力的“砰砰”直跳，浑身没有之前那么乏力，轻飘飘的。
宛若新生！
“提升山鬼道种的融合度，竟然也能为我加强气血！”
殷川双目迸发精光，内心的焦躁不安默默平息。
某人说过：“人活着都是为了克服恐惧和不安，让自己安心。”
要如何克服恐惧和不安呢？
绝对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