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诺斯卡半岛

“过去在阿尔道夫，有一庄农场，在其田地内发现了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人们无法确认它的死亡时间，这个时候，恰好有一位猎魔人从一旁路过，他毛遂自荐，要求和尸体独处一室进行审问。”

“虽然人们对此十分疑惑，私下窃窃私语，尸体又如何招供呢？但介于猎魔人的身份，农民们没有多问。”

“三分钟后，猎巫人走出房间宣布：这尸体是30年前死的。”

“周围的农民和医生震惊地问：您怎么这么快查出来的？”

“猎巫人拿着被他打断的尸体头颅，淡定回答：很简单，他自己招了。”

“哈哈...哈...”

可维塞尔期望当中的笑声并没有出现，卡里昂一脸冷漠，甚至不想对这个怪异的笑话做出评价。

“切，无聊的家伙，果然你们这种北方佬是听不懂帝国的猎魔人笑话的。”

维塞尔踏着轻快的脚步，不时绕着卡里昂周围转圈，给人一种他是来旅游的感觉。

卡里昂虽对此表示反感，但也未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无论如何，目前他和维塞尔还是合作的关系。

话虽如此，就卡里昂本人而言，他十分清楚他们所处的地方是一片怎么样的大陆。

这里是诺斯卡半岛——死寂之地，存在与这里的威胁也绝非仅仅只有诺斯卡部落。

诺斯卡半岛位于基斯列夫西北，被北海与混沌废土夹峙，是旧世界最北端的险恶之地。

其地形以险峻山脉、冻土荒原和阴森森林为主，终年笼罩在暴风雪与永恒的暮色中。

半岛北部的巨型冰川是远古战争的遗迹，而南部的峡湾则布满险滩与暗礁，成为海盗与掠夺者的天然屏障。

诺斯卡没有四季，只有永恒的寒冬——或者说，这里的“夏”不过是狂风稍歇的片刻，这里是混沌的前哨站，积雪从灰白褪成肮脏的黄，露出地表下扭曲的枯木与骸骨。

据说，连这里的树木都被混沌侵蚀，树皮上爬满血管般的黑色纹路，树根处堆积着被献祭者的头骨。

在诺斯卡半岛，任何事物都被庞大汹涌的混沌能量所扭曲，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诺斯卡人，他们有着人类的外表，但大多数的灵魂都已经被扭曲。

高大的外表之下，是被混沌扭曲的灵魂，在灵魂的眼窝里跳动着不自然的绿火——那是混沌之血在血管中沸腾的印记。

诺斯卡人以部落为单位，但部落间以仇杀为荣，南方部落的战士会割下敌人头皮制成护额，而北方部落则更疯狂，他们驯养混沌猛犸象，用敌人的尸体喂养这些两层楼高的怪物。

除此之外，这些还有着大量被混沌能量扭曲的怪物与野兽，被混沌扭曲的大型犬类，作为战兽被诺阿卡部落饲养的诺斯卡战獒和诺斯卡冰战狼；拥有着极大力量和恐怖再生能力的巨魔；被女巫诅咒和混沌能量将梦魇变为现实的人皮狼；与巨魔类似，但是有着半鱼人血统的巨大存在，沼栖妖；还有一些更加危险可怕的怪物，如同活体山岳般大小的巨兽——冰原猛犸，被混沌扭曲的高贵生物——冰霜巨龙，迷失在混沌荒原的巨大人型生物——混沌巨人。

但真正的危险存在于这一片地区的地下，混沌能量的固化——次元石矿脉贯穿半岛，混沌之力在此肆虐，任何在这一片大陆上停留太久的生物都不可避免地被这些恐怖的混沌能量扭曲变异。

这也是为什么卡里昂着急希望离开这一片不毛之地的原因。

在这一片以疯狂和混乱为基调的大陆，任何程度的谨慎都不为过。

看着周围的景象，入眼尽是高耸的山峰和白雪，浓密的针叶林，冻结了厚厚一层的冰面。

夜晚是这里的主旋律，在黑暗的森林中，月光也无法为之照明，所以火是必要的，除了驱散黑暗，还要驱赶走黑暗中的那些东西。

卡里昂端举着火把，他和维塞尔已经一连走了好几个小时了，但身边的景象始终没有变化，只知道他们现在正走在诺斯卡半岛上的一处山脉上，但具体是哪个他并不清楚。

他之前也询问过维塞尔，但对方的回答是：他们现在正在绕路，为了避免和一些当地的诺斯卡部落和怪物聚集地正面撞上。

即便万般无奈，现在的卡里昂也只能暂时相信了对方的说辞。

永夜始终笼罩在诺斯卡的上空，霜雪覆盖诺斯的大地，时间与空间都逐渐迷失在这片死气沉沉的大陆上。

这让卡里昂更加确信，如果仅凭他自己，绝对走不出这里。

几个小时以来，他和维塞尔仅仅只吃了一顿饭，他们在沿路中发现一头正在觅食的冰原野猪，生活在诺斯卡半岛的任何生物都是极度危险的，这头野兽的全力冲刺足以轻易撞断一棵大树。

不过在费了一些力气后，他们还是成功捕获了这头野兽，但坏消息是冰原野猪并不是很好的狩猎对象。

冰原野猪它们不光危险，而且是杂食性野兽，以肉类为主食，只有在肉食捕获不到的情况下才会食用一些植物，同样尸体也是它们的菜单之一。

它们的脂肪含量很低，可食用部位很少，肉质很差，吃上去会有强烈的酸味，很多部位和器官甚至都无法食用，被混沌能量扭曲的动植物所蕴含的毒素被这种生物的大量内脏和器官吸收，如果食用和自杀没有区别。

而且这种生物是群居生物，这一头落单的原因也是由于这头冰原野猪受了伤，无法跟上大部队，被整个族群抛弃，所以它本身也十分瘦弱，肉量也很少。

整头冰原野猪被吃完，对于激烈战斗完的两人也仅仅只能做到饱腹的感觉。

但真正让卡里昂警觉的是——那一头冰原野猪身上所受的伤，似乎并不是野兽的牙齿或是爪子造成，相反，那更像是某种武器造成的，某种相对原始的武器。

“喂，快过来看看。”

维塞尔焦急的呼唤声从一旁传来，卡里昂快步跟了上去，刚一靠近，面色一沉。

“这是！”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已经废弃了的营地，但冰封血迹蜿蜒至营地入口，三根断裂的长矛散落在入口，半塌兽皮帐篷下满是鲜红的液体，暗红污渍看上去才刚刚凝固。

中央篝火余烬旁，鲸脂蜡烛的火焰还在燃烧，鲸油滴落下来，形成狰狞的蜡痕，在营地的各个角落处都传来浓烈的血腥味和尸臭味，随处可见的诺斯卡人尸体呈放射状仰躺，它们的胸腔被剖开，内脏全都被取出，按某种规律排列摆放在一旁，像是某种野蛮原始的仪式祭祀。

而在更远处，营地边缘的雪地上，拖曳痕迹指向南方，在这些拖转痕迹旁还有着大量的脚印，这些脚印深陷冻土，每个脚掌印宽达半掌，边缘翻卷着黑泥，足弓处凸起三道骨刺状纹路，中央脚趾异常粗大。

当卡里昂还在思考这些脚印主人的时候，维塞尔已经收起了之前嬉笑的神态，猛地拉着卡里昂向着营地的反方向跑去。

卡里昂不解地问着：“那些脚印的主人是谁？”

维塞尔面色凝重，做出了回答。

“野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