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枯骨
不只是顾小雨身上的虫子,我们身上的虫子此时也都爬了出来,排着队往回爬,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虫子怪异的表现让我摸不着头脑,也让我陷入极大的不安之中。
忽然,我感觉身子仿佛过电了一般,发现如今的这个场景,好像似曾相识。
对了,在我们掉进兵马俑和殉葬坑前,那些冥猴也仿佛被什么东西威慑了一般,只围观我们,不敢靠近。
难道,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有更恐怖的东西存在?
我扭头望向通道出口的位置,用手电照向那边,看到那些黑色甲虫并没有退去,似乎是在关注着我们的动向,就像之前的那些冥猴一样。
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了退路,加上我怀疑罗小胖就在这片区域之中,现在前方哪怕是刀山火海,也要去走上一遭了。
李星云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想法,拍了拍我的肩膀,冲我点了点头。
虽然知道李星云看不到我的表情,但我还是勉强挤出了一丝苦笑,希望能让自己紧绷的神经放轻松一些。
杨天生毕竟有血有肉,不是机器人,此时也感到了疲惫,坐在顾小雨的旁边,双手撑在背后,昂着头,胸口剧烈起伏。
经过刚刚玩命的疾奔,我也明显感觉身体有些吃不消了,对李星云说:“我们先在这个地方稍微休息一下子把,要不然等会儿在遇到危险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我也想休息休息,可是胖子他……唉……就按你说的做吧。”
李星云长长叹了一口气,也坐在了地上,心中也明白眼下的形式。
我站在原地,借着手电略显单薄的光束,环顾我们目前所处的这个空间,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个空间很大,大到手电照到的地方我也看不清楚。
而我能看清的地方,地面粗糙不平,墙上每相同距离的间隔,就有一个洞口,我们出来的那个洞孔,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而已。
杨天生见我依旧站立,似乎也觉得继续休息不太合适,于是他手脚并用,重新站起身来,并将顾小雨稳稳地背在背上。他转向李星云,关切地问道:“老李,你还行吗?能坚持住吗?”
“没问题!”李星云尽管行动显得有些迟缓,但他还是努力挣扎着站了起来。
杨天生四处张望,然后开始大声呼唤:“罗胖子,你个死胖子,不要再躲了,赶快出来吧!你在这样玩下去,今天我们可能都要被你害死了……”
我的心情沉重,走到杨天生身边,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天生别喊了,现在他的那个状态,就算他听见了,估计也无法理解是什么意思。我们还是继续寻找吧。”
事实上,我内心深处已经开始后悔继续寻找罗小胖的决定,因为我担心顾小雨的安全,也担忧杨天生和李星云会遭遇不幸。
但现在说什么都已无济于事,我只能默默祈愿所有人都能平安无恙,哪怕是要付出我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我也愿意。
我们一行人步履蹒跚地继续前行,走过了一段漫长的路程后,意外地发现前方出现了一片湖泊。在宁静的湖岸边,散落着一些枯骨,这些遗骸在手电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凄凉。
李星云并未注意到这些枯骨,一不留神踩到了一根骨头,惊呼一声后摔倒在地。
李星云这一跤,犹如一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了我们心头的波澜。杨天生和我几乎同时倒吸一口冷气,心跳也随之加速。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迈出步伐,迅速来到李星云的身旁,伸出有力的手臂,稳稳地将他扶起。李星云一手紧紧抓住我的肩膀,仿佛在寻找支撑的力量,另一手则轻轻按在自己的腰际,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情,但他依然顽强地站了起来,像一棵在风雨中屹立不倒的老松。
他抬起头,目光如炬,凝视着前方那片幽深的湖泊,一时间陷入了深思,仿佛在与某种无形的力量进行着心灵的交流。
我忍不住打破了沉默,好奇地问道:“老李,咱们走南闯北,探过的古墓也不在少数,但像这样墓中藏湖的奇景,还真是前所未见。不是都说墓内积水对子孙后代是个大凶兆吗?”
李星云闻言,眉头微蹙,沉声解释道:“风水之道,博大精深。墓内藏水的确是大忌,它可能会给子孙带来无尽的厄运,甚至招致疾病缠身。然而,水亦有阴阳之分,活水如泉眼,往往蕴藏着生机与财富,是难得的风水宝地。但眼前这湖,显然并非活水,其存在于此,实属不合常理。再加上湖畔那些触目惊心的尸骨,这一切都透露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气息。”
杨天生在一旁听得焦躁不安,他背着顾小雨,不便弯腰,只能站在一旁,急切地催促道:“老李啊,别再纠结这些死水活水了,我们得赶紧找到罗胖子才行。这鬼地方处处透着邪门,我真怕再耽搁下去,罗胖子就要变成名副其实的‘死胖子’了!”
我深深地点了点头,附和道:“天生说得没错,老李,你现在感觉如何?我们得抓紧时间继续寻找。”
李星云没有多言,只是坚毅地点了点头,声音沉稳有力:“好。”
我们一行人沿着湖岸,继续在阴森的氛围中搜寻罗小胖的踪迹。一路上,湖边的景象愈发令人胆寒:遍地都是枯骨,衣物和皮肉早已化为尘埃,唯有那些惨白的骨骼,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个未解之谜。
就在我们小心翼翼地沿着湖岸前行时,杨天生手中的手电光束不经意间扫过一处,他突然停下脚步,声音带着几分警觉:“十七哥,你快看看那边的方向,那里的到底什么东西?”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昏暗的光线下,一块不明材质的物体静静躺在那里,它的形状略带弧度,像是一把精致的短尺,边缘打磨得光滑如玉,而在它的一端,赫然是一只干枯的手骨,紧握着这把短尺,仿佛在守护着某种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