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高如荣耀
在七大王国有句形容国王和首相的谚语。
国王做梦，首相铸梦！
而在民间这句话则更加接地气，国王吃席，首相拉屎。
国王劳勃.拜拉席恩物欲旺盛，精力充沛，在打仗时英勇非凡。
但在和平时他精力充沛却没有用在正道上，他整日喝酒，打猎，狎...妓，举办比武大会。
这些东西满足了他旺盛物欲的同时，也几乎占据了他所有精力。
法律仲裁，国库清算，民众请愿这些本是国王的权利或是责任，让劳勃国王极为厌恶与头疼，常称之为数铜板的无聊事。
而做为他的国王之手，御前首相老琼恩.艾林已经年近七旬，自10年前劳勃起义以来，他就一直为以前的养子，现在的国王治理这个国家。
七国治理的重担几乎全压在了这个肩膀宽阔，掉了一半牙齿的老人身上。
‘高如荣耀’
正如谷地艾林家的族语，十年间这个恪守荣耀的老人全身心的为国家忙碌奔波，甚至连自己的领地治理，与后嗣的延续都抛之脑后。
红堡御前会议厅，属于国王的高贵宝座一如既往的空空荡荡。
“咳...咳...”
大学士派席尔师傅清了清嗓子从袖子里掏出几封信件，汇报着从各地信鸦传来的消息：
“白港曼德勒家信鸦传来消息，控诉咬人湾的卵石岛，双峰岛领主有纵容海盗劫掠过往商船的行为。”
派席尔用干枯的手摸了摸胖胖的肚子，各种材质的金属组成的学士链条从他的脖子一直垂到胸口，他语气略显沉重道：
“还说他们把俘虏的船员关进鸦笼，手段极为恐怖，这一行为会导致前往白港的商船减少，如果不及时处理，白港今年上缴的关税会缩水。”
海政大臣史坦尼斯.拜拉席恩闻言习惯性的咬紧牙关，神色冷硬的说：
“如果此事属实，依照王国律法这两个领主应当判处死刑，让我带着皇家舰队去调查吧。”
“好一个死刑！”刚刚成为法务大臣的蓝礼.拜拉席恩衣着华丽，酷似大哥劳勃年轻时的俊朗面容带着笑摇头道：
“如果我没记错，卵石岛，双峰岛领主都是谷地封臣，我们的国王之手，东境守护艾林大人可都还没说话呢。”
老艾林示意史坦尼斯稍安勿躁，向情报总管看去：“瓦里斯大人你那里有收到什么消息吗？”
“我的小小鸟传来消息，确实有海盗船队在咬人湾和五指半岛海域劫掠，也在这两个岛上停泊补给。”身为情报总管的太监带着谄媚的笑，用软绵绵的腔调道：
“在卵石岛与双峰岛的海盗们除了把俘获的船长关进鸦笼，还会把一部分布拉佛斯的船长送往布拉佛斯，而船员与水手则被他们统统送往密尔。”
“七神那，密尔那可是奴隶城邦，他们这是令整个谷地蒙羞！”老艾林闻言被气的罕见拍一下桌子，苍老浑浊的双眸迸发出如鹰隼般的锐利目光：
“与海盗为伍，甚至贩卖人口，这是死罪，毫无荣誉可言！”
老艾林：“史坦尼斯大人，我命你即刻率领皇家舰队去卵石岛和双峰岛剿灭海盗，并调查裁决两地领主是否勾结海盗。”
“是。”史坦尼斯神色依旧冷硬的点了点头。
见史坦尼斯应下，老艾林把目光转向自己一手提拔的财产大臣吩咐道：“杰洛你筹措一笔款子，做为讨伐经费。”
“艾林大人，您也知道王国这几年财政困难，国库早已是入不敷出。”现财政大臣杰洛.格拉夫森面露难色的提醒道：
“两年前平定铁群岛之乱，我们已经向铁金库大幅借债，此次目标针对两个除了石头就羊粪的岛，还有升起船帆就能到处跑的海盗。”
杰洛.格拉夫森不住的摇头：“国库预算维持现有皇家舰队规模已是尽力，怕是无法支撑舰队远航，以及可能的长期作战，我看还是以温和的方式解决此事。”
“律法若得不到执行，正义得不到伸张，那么其他人也会有样学样，王国迟早会灭亡。”史坦尼斯面色冷的如铁，毫不留情对杰洛.格拉夫森道：
“若你筹措不了经费，那我们就得换一个有能力的来。”
格拉夫森家掌控海鸥镇算是谷地极具实力的贵族，杰洛面对史坦尼斯的羞辱毫不示弱：
“金龙不会因为换一个财政总管就自动冒出来，而是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积攒起来的！”
就在众人为这事争论不休的时候派席尔缓缓出声道：“做为大学士我应为王国提供智慧的建言，诸位大人还请听我一言。“
“这有一封来自三姐妹群岛的信。”见众人安静下来看他，大学士从众多信件找到一封：
“甜姐岛的高德瑞奇伯爵愿意由他来平定肆虐咬人湾的海盗，并会定期献上三船贸易所获给铁王座。”
“三姐妹群岛是走私犯聚集的地方。”史坦尼斯习惯性的咬着牙，声音仿佛是从他的牙缝中蹦出：
“高德瑞奇更是在夜晚点燃烽火，诱导来往的船只触礁，我曾警告过他再这样做，我就把吊死，他不值得信任。”
“他想要什么？”蓝礼闻言则再次放声大笑，像听到了非常有趣的事：“如果条件合适，何不让走私犯与海盗先打成一团。”
派席尔又看了眼信哆哆嗦嗦的道：“他要求处置劫掠了他船队的卵石岛，双峰岛领主权利，以及成为咬人湾守护，杜绝咬人湾再次发生海盗劫掠事件。”
“一封书信，一只信鸦。”杰洛.格拉夫森眼前一亮，无比赞同的道：“不仅不用我们投入金龙，还定期有三船货物的收获，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
“打捞沉船如同走私也是犯法的事。”史坦尼斯放在桌子上的右手捏成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一脸严肃的道：
“我们应该剿灭他们，而不纵容他们，甚至是与他们分赃。”
“诸位大人，具我的小小鸟报告。”最后没有表态的瓦里斯用他独有的软绵声音道：
“这位甜姐岛伯爵这段时间除了遵循传统以外，这一年也在做正经的行船贸易，他们和一群布拉佛斯船长合作，一直在白港与布拉佛斯倒卖商品。”
“那可真是奇了。”蓝礼玩味的扫了眼杰洛.格拉夫森与他的兄长史坦尼斯道：
“这年头连走私犯都知道变通，做起正经生意咯。”
老艾林扫视一圈已经明显表态的御前众臣，只有史坦尼斯依旧固执的看着他。
老艾林在心中叹息般的默念了一声族语‘高如荣耀’。
若放在以前，他必亲自带兵把这两个侮辱谷地的领主，从城堡里抓出来，审问，处刑。
把海盗们的头一个一个插在标枪上，竖在海岛沿岸的海滩上，以警醒世人。
可他已年近七十，经历过太多，也妥协过太多。
不久前妻子才诞下一个身体虚弱子嗣需要他看顾，还有诸多繁重的国事需要操持。
众人所说也亦是真知灼见。
最后在史坦尼斯愤怒的眼神中，老琼恩.艾林缓缓的开口道：
“诸位大人，我会写信告诉高德瑞奇伯爵，授权他全权处理卵石岛与双峰岛之事，若他能剿灭海盗并定期交付铁王座三船货物，便封他为咬人湾守护。”
“接下来是......”派席尔一封信一封信的往外掏。
瓦里斯各地的小小鸟一个个情报的往外吐。
五指半岛海盗劫掠事件，只是老艾林与御前重臣们今天讨论处理事务的其中一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