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商业化
“的确是有一个。”
“苍知府知道有黑市却不管？”白鸣嘲笑他。
苍文鼎给他指了指方向：“这里的黑市和你想的不太一样，并不是官方管制之外的交易场所，而是他们交易的东西不在正常生活范围之内。为了方便区分，才将他们隔了出来。”
这倒是新鲜。
“那黑市里都卖些什么？”
“里面的东西多用于修习技能和一些仪式道具。我们这些普通人，一般不会前往黑市。里面具体有些什么，我也不知道。”
“行，我知道了。藏书阁的藏书丢失的数量你心里有数。它所产生的结果绝不会只有这一次。你最近小心些。”
那匹白色的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身旁了。白鸣很自然地翻身上马。
“你的话我会多注意。但是三界之事毕竟不属于正常事务范畴，恐怕调度起来要有些困难。”
“总之，你多留心。”
白马兴奋地嘶吼一声，然后载着他前往黑市。
黑市白天也营业，并且还是二十四小时营业。不但通宵营业，还有专门的官员负责统计和维持秩序。
这黑市整得比正常的贸易往来还要专业，甚至还有即时报税流程。
由于和他的预期差距过大，眼前的景象把白鸣搞无语了。
“客人，想来点什么？”
“我要找鬼结晶。”白鸣直言不讳。
“您是懂行情的！这墨阳府最近闹小鬼，这鬼结晶产量大价格低，正是您大力购入的好时机！”摊贩老板拿出一个箱子，里面密密麻麻的鬼结晶便展示在他面前。
之前在牡丹手里没法看得清楚。如今他可要仔细看一看。
白鸣捏起一块打量。结晶外壳是透明的矿体，里面则是浓郁的雾气。
“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白鸣不免好奇。
“结晶中蕴含了许多灵魂的力量。如果您修习什么通灵功法，便可用作触媒；此外，据说有实力的使用者，可以从中读取那灵魂的记忆。”
记忆的确是死者灵魂存在的凭证，就凭他那本典魂簿便能得知这一点。这小贩他还真的懂。
“什么价？”
“五十文一块！您要是全都要，这一箱我收您二两银子。”
他本以为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会很贵，没想到价格还真的算是公道。
白鸣正准备拿钱，发现自己似乎没有能在阳间用的钱。
他的手尴尬地在马背上乱摸，结果真让他摸到一个袋子。
袋子里装了大约有二十两银子，还有几小块金子。是苍文鼎为他准备的。
“苍知府，你真是发达了。”白鸣望着袋子里的钱轻笑。
他从中摸出几两银子排在桌子上：“给我一箱吧。”
“好嘞爷！商品稍后给您送到黑市入口处的结算处，您可以在那里一起结算。”
这么专业？白鸣挠挠头。
“因为黑市的商品是要经苍炎中央备案和管制的，而且要交付一定特殊的税款。这种方式比较方便。”小贩客气地向他解释。
这黑市，弄的还相当是那么回事。比起外面那些正经的贸易还正经。
越是这样，越是让人有消费的欲望。
“你们这里还有什么别的？”
“老板，您只要想得到的，这里几乎都可以买得到。除去那些普通的日常用品我们是不卖的以外，几乎所有的第三梯队产品，我们这都卖。”
第一梯队是日常生活用品，第二梯队是娱乐产业，第三梯队就是这些玄奇道法货物。
“顺带一提，我们这边还有比敬春楼更胜一筹的……”商贩冲他眨了眨眼。
“啊？”白鸣有些难绷：“这个也是第三梯队产品吗？”
“只要他们自己有这个想法。那当然是可以的呀！我们人自己本身就是商品的一种嘛，大家都是靠自己打拼的年轻人，都是很值得欣赏的。”
小贩嘿嘿的笑。
“嘶。”你们黑市的经营范围的确是有点超纲了。白鸣连忙转移话题：“你说这墨阳最近鬼结晶较之前便宜，难不成之前也有产出？”
“倒也不是这么说。之前鬼结晶主要来自别的产区，运到这里自然是要加些价钱的。”
“还有产区？”白鸣惊了。
这阴间的鬼造成的渗透要比他想象中的严重的多。
“主要是在血腥高原。”
“那是哪里？”
“就是白砂高原。白砂高原是之前的古战场，那里堆积了许多战死的魂魄。自打这鬼结晶产业化以来，那里就成为了最主要的产区。再加之这里总是弥漫着经久不散的血腥味，久而久之就被大家称之为血腥高原了。”
古战场那倒是不奇怪。他对其他玄奇东西没什么兴趣，但是他现在毕竟是地府的鬼差，处理这些外溢的野鬼也算是他的职责之一。
等他处理完这藏书阁的事情，有必要去这血腥高原看上一看了。
“可否能请您给指个路？”
“出了墨阳往西便是。”
“感谢。”
他们说话的功夫，小贩的助手已经帮他把那一箱鬼结晶运到了结算处。
“您好，请您填一下这边的信息表。您购买的产品会在苍炎中央至少留存60天，希望您知悉。”
那官员递过来一张纸。
从他的打扮来看，这又是苍炎的直属官员。
各地虽说看似有些独立的权力，但是大部分核心的区域还是由苍炎中心直属。这种方式，就将那些普通百姓的生活和有些实力的武者们区分开来。
但换言说，如果鬼气外泄已经影响到了普通百姓的正常生活，那严重程度可能远在他的想象之上。
表格上的内容相当详细，看得出苍炎对这一方面的管制很严格。
白鸣将表填好，重新交还给了官员。
“您的货物，请您收好。在60天记录留存时间内，您可以随时到购买处进行调换。”
官员接过单子扫了一眼，然后将货物递给白鸣。
在他收钱的时候，白鸣有留意他的行为。只见他将二两银子中的一小部分划了出去。
这应该就是税了。他粗略估算了一下，应该有10%左右。
10%的商业税，并不算太高。
苍炎对黑市的运行逻辑让他有些奇怪。一方面，从表格和专设黑市来看，管制的相当严格；另一方面，从成熟的商业化和低税来看，又有支持的迹象。
有些撕裂。
不过白鸣暂时不打算对这一方面多做考虑。
他拿着那些鬼结晶，躲到了个没人的地方。
从鬼结晶中读取记忆，可不是有实力的人的专属。这可是他们鬼差吃饭的本事。
白鸣从中摸出一块碾碎，典魂簿里漏出了一丝光芒将那封印在结晶中的鬼唤醒。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