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买药材

夕阳西下。

苏度结束持续两天的高考，他也已经完全将青年的灵魂剥离出来，随手把他的灵魂塞入一块玉牌后，起身走出考场，离开学校。

“接下来，该去寻找灵草炼丹来为那只白猫治疗内伤了，该去哪呢？”苏度有些迷茫。

“算了，还是打电话给虎老二问问吧，看看他知不知道。”

拨通电话，与虎老二说明自己需要药材后，虎老二当即说自己知道哪里有，问要是苏度不着急的话，自己可以开车带着苏度前往，苏度应允，与对方说自己在哪里后，原地等待着。

挂断电话，苏度身后传来刘玉清那悠扬动听的声音。

“苏度同学，你这是要回家吗？”

苏度转头看着她洁白清纯的脸，点点头道：“对。”

“昨天听吴姨说你带了只猫回去，吃完早饭出去后晚上也没回来，我妈说了，她可以为你破例的，所以你可以继续在我家住。”

（其实是刘浩然的爷爷坚持要让苏度回来住，这才让她妥协。）

苏度听完，点了点头。

……二人一阵沉默。

“那你接下来要去哪里，回家吗？”刘玉清问。

“不，我去买些灵药。”

“灵药？那是什么，我怎么从没听过，你能带我去看看嘛。”

苏度看了眼这个变得好像有些异样的女孩，也没有拒绝，只是说了句“随便。”。

见对方没拒绝自己，刘玉清给家里打去电话，告诉他们自己要跟苏度出去逛一下。

刘玉清的爷爷刘德重知晓她是与苏度一起，也就没有阻拦，只是提醒她要早些回来。

这时，虎老二已将车开到二人面前，刘玉清对着电话那头说了句“知道了。”后，就挂断了电话。

虎老二走下车，小跑向二人为他俩打开车门，弯下腰说了声“请”，二人抬脚走上车后，再轻轻为他们关上车门，虎老二回到驾驶位，开车前往目的地。

半小时后，汽车开到一处农村集市，此时已是下午五六点钟，商贩们大多也都收摊回家，所以街道上人烟寥寥。

三人走下车，虎老二带头领着二人走着，来到一处由四块木板组成的大门前，三人停下脚步，苏度神识向里面扫去。

屋内有一人闭着眼躺在椅子上酣睡，体内还蕴含些许灵气，大概是个脉轮境的修仙者，在往后还有个正在熬药的青年，修为大概是武极境，他手上拿个扇蒲，身体被火烤的满身大汗。

探查完，苏度收回神识，脸色与刚才明显有些不同，似乎是见到了什么让他极为不喜的东西。

这时虎老二走到了门前，抬手弯曲手指敲了敲门，对着门内喊道：

“葛老，熊保国前来求药。”

……等了十一二秒，屋内无人回应。

“葛老，熊保国前来求药。”虎老二又喊一声。

“哦，是小熊啊，进来吧，门没锁，你用点力就能推开。”

屋内传来老人瓮声瓮气的声音。

咔咔，门被推开，一股浓郁的药香从屋中扑面而来。

“呜，好苦的味道。”

刘玉清伸手捂住鼻子，另一只手在眼前上下扇动，试图想要把药味驱散。

走进屋中，第一眼见到的就是一张用红木制作的柜台，其后间隔一米是一个由二百余个小抽屉组成的药柜子，每一个抽屉前都有抽屉内放着的药材名字。

三人都走进屋里后，柜台后昂起一颗满头白发的脑袋，看清来了几人后，问道：

“小熊啊，你不是半月前刚来找我这里买过帮助进行房事的药吗，这么快用完了？”

虎老二老脸一红，连忙解释道：“葛老，不是我来买药，是旁边这位…小兄弟。”

“哦，是他啊。”老人当即对苏度问道：

“小伙子，你也是行房事硬不起来吗？那你就捡几副和小熊一样的药好了，保管药到病除。”

听见他们说什么行房事硬不硬的话，刘玉清忽然想起那是什么事情，脸蛋瞬间有些发烫，神情有些不自然。

苏度此时正用神识查探每一个药柜中存放的药材，对于老人说的那些话，他就当没听到，这副身体的情况，他比谁都清楚。

发现这里没有疗伤更好的灵草，只有些普通的草药，苏度只得按照之前在学校图书馆中记载的中草药书籍，按照书中介绍它们的功效，把它们挑选出来。

“补骨脂、续断、三七、地黄、丹参、当归、川芎。”

葛老将苏度念过的名字的抽屉一一抽出，放在柜台上，接着对他问道：

“小伙子，你好像懂得些中药啊，会自己搭配吗？”

苏度闻言，说了句“试试”，就走去柜台前，解开将草药包裹住的塑料袋，拿起一片药材，掐掉一点放入嘴中，再把它放回原处，接着又拿起下一样药材，像刚才一样掐掉一点放入嘴中，再次放回原处，如此往复。

放下最后一种药材，苏度眉头微皱，抬头对着葛老道：

“老板，你这些药材，好像也就三七、地黄和当归这三个中规中矩，没什么毛病，其余的好像都有问题啊。”

白发老头以为苏度在诈他，立即反问道：“有什么问题？”

“就单说这个丹参，品相差也就算了，药效更是寥寥无几，我从外面刨根树根都要比它有用。”

葛老闻言，先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随后哈哈大笑，右手食指点了点苏度道：

“小伙子，你这嘴还挺好用，尝尝就知好坏，这些药材有的确实是不堪入目，可老夫也没办法，它们都是上面有专人采购然后发放给我们这些中药店的，虽说功效有些差劲，但也还是有些作用的，…至少吃不坏人。”

“他们上面糊弄老夫，老夫也就只好跟着糊弄下面的你们了，对了小伙子，你是怎么尝出来这些药效跟差的。”

“多吃点就好了。”苏度老老实实回答。

在无忌荒域时，他每当有空就会研究些阵法、炼丹之类的，虽说还没有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但也掌握了七七八八。

“多吃点…，难道我吃的还不够多吗？”

“老板，补骨脂、续断、丹参、川芎这四种草药有没有好点的存货，有的话就赶紧拿出来，我等下还有别的事呢。”

苏度出声打断念念叨叨的葛老。

“哦哦哦，有的有的，你要多少。”葛老回过神来。

“先各来十斤吧。”

“行，嗯？夺少？十斤？你当饭吃呢？”葛老的反应有些夸张。

刘玉清看着老人的反应，眯起眼捂嘴轻笑。

葛老没管这小丫头笑话自己，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苏度的话，就又问了他一遍，见到苏度点头，葛老还想问他要这么多药材干什么用，才刚一张口就欲言又止，接着对着后面喊道：

“黄三儿，去库房找上好的补骨脂、续断、丹参、川芎、三七、地黄、当归各十斤来。”

“知道了。”一道年轻的声音传来。

“呦呵，葛老，你还收了个关门弟子啊，我上次来怎么没见到。”虎老二打趣道。

葛老只是笑笑，没有答话。

……

等待期间，虎老二上前把药钱付了，苏度也没阻拦，只是默默看着。

不一会儿，后门被推开，一精瘦青年低着头，弯着腰，背着个麻袋吭哧吭哧走来。

啪！

麻袋被放在地上，他两只手放在膝盖上支撑着身体，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几秒过后，他恢复了些力气，就要看看究竟是哪个人买这么多的药材。

一抬眼，他的目光扫过三人，最后目光回转，直勾勾盯着刘玉清的身影。

她身穿白色连衣裙，裙摆直到她的小腿，脸蛋洁白无瑕，一双眼睛似天上悬挂的皓彩明月，将他的心神牵引，“无法自拔”。

黄三儿整个人呆住，痴痴的看着刘玉清，下一秒他的双脚不由自主的像她走去，并抬起右手，想要摸一摸她那漂亮的脸蛋。

见到他的动作，葛老大声喝道：

“黄三儿，你干什么，别把我的客人吓走了，黄三儿。”

但黄三儿似乎是着了魔一般，没有理会他，继续向刘玉清走去。

虎老二见状，立即走向黄三儿，伸手抓住对方的胳膊，想要让他就此止步，可结果对方不但没被他制止住，自己反而被对方猛的一甩胳膊击飞，向后倒飞几米远，最后重重摔倒在地。

黄三儿继续向前走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那种让人厌恶的眼神简直无法形容，他面带猥琐淫笑，距离逐渐拉进。

刘玉清见虎老二没能制止住他，心中的安全感瞬间消失一大截，转眼又见到黄三儿淫笑的面孔，整个人被吓得花容失色，眼眶中，还有水滴流淌而出。

惊慌失措下，她忽然想起身边还有苏度，虽然他只和自己一样大，但他是男人，总比自己一个女人强，她当即躲在最后的救命稻草身后，全力喊叫道：

“苏度，苏度，救我！”

说完，她的双手捂住双眼，额头顶着苏度后背，不敢看接下来场景，就这么听天由命了。

“嗯。”

苏度轻声回应道。

黄三儿距离二人越来越近，四步，三步，两步。

葛老望着他步步逼近，一只手搭在柜台上，似乎很纠结自己接下来要干的事。

最后一步走出，黄三儿来到苏度身前，看着这个碍事的男人，当即一拳递出，直击对方下腹。

砰的一声响，黄三儿的拳头在苏度下腹还有两厘米的距离停下。

黄三儿收回手，垂放而下，要是仔细看他出拳的那只手，就能看到它此时正轻微颤抖着，并且，他的眼角，有泪花闪烁。

苏度看着这个精瘦的男人，神色平静，只是嘴角扯了扯。

凝练出虚像手，把黄三横扫倒地，接着他快步走上前，一脚踩在黄三儿的脑袋上，任由他如何努力，换各种姿势，也爬不起来。

原地，没了苏度后背支撑的刘玉清，并没有栽倒，而是继续身体前倾，头顶着什么看不见东西。

黄三儿当即大喊道：

“葛药师，救救我，救救我。”

葛老竟还就真听了他的话，快步走出柜台，拱手道：

“小友，小友，还请脚下留情，这小子刚才应该是鬼迷心窍了，等下我自会惩处。”

“对对对，我是被那女人迷了心窍，这才差点做了不该做的事。”黄三儿连忙为自己辩解。

对于他二人的话，苏度却是不闻不问，自顾自道：

“我观你全身都源源不断的向外冒出那些让我十分厌恶的淫邪之气，想必应该是修炼了什么阴阳相交，亦或者是采阴补阳的功法，对不对。”

黄三儿刚要开口反驳什么，立即又被苏度的话打断。

“不用狡辩，我既然把话说出口，那就是百分之百的肯定了，看你这气数，应该奸杀了好几位女性，对于你这种人，…不，你这种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多让你活一秒都是我的过错，所以你接下来的路数，唯有死路一条。”

“不过……，直接死亡，似乎太过便宜你了，那就用这一招吧。”

“《魂焰·灯芯火》。”苏度心中默念。

下一秒，在他手中，一朵黑色火苗冒出，火如其名，形状就像子弹，下圆上尖，就如蜡烛的灯芯一样。它的作用是燃烧被击中者的魂魄，以其为燃料，等他的魂魄燃烧殆尽，火焰也就会消失。

屈指一弹，灯芯火钻入黄三儿的体内，苏度随即抬起踩在他头上的脚，向后退了几步，下一秒，黄三儿的惨叫声传来。

“啊啊啊啊啊啊。”

他痛苦的在地上翻滚，哀嚎着。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每一处皮肤都有一根针连续不断的扎着，又似是有无数把刀割下他的血肉，就如同古时候的凌迟一般。

这时，刘玉清也听见惨叫声，当即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当她的目光经过苏度的背影时，神情有些恍惚，这道背影与她“梦中”的那道身影，极为相似，但随即，她又摇了摇头，心中否定自己道：

“只是有些相似而已，那只是个梦，况且人怎么可能在天上飞呢。”

“啊啊啊啊啊啊！”

黄三儿痛苦的尖叫声打断她的思绪，目光下移，看见他在地上翻滚，不停的用手挠着全身，像是找不到具体是哪里痒一样。

看着他奇怪的动作，刘玉清有些害怕，下意识就走到苏度身后，把自己“藏起来”，双手在捏住他左肩短袖袖口，额头压在他肩膀上，双眼紧闭，似乎只要她看不到，就不会那么害怕。

“啊啊啊啊啊啊。”

黄三儿还在叫着，苏度有些受不了，又是屈指一弹，一道灵气堵住他的喉咙，惨叫声戛然而止。

“唉。葛老叹息一声。

“小友好手段。”

苏度不理会他，把那一麻袋药材收入空间戒指中后，就要转身离开。

见他转身要走，葛老连忙加快语速道：

“小友，非是老夫引狼入室，养鼠为患，而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你有所不知，这黄三儿是合欢宗的一名弟子，前几日他身受重伤，昏迷在田野中，被我和另一老友遇到，我当时知晓他是何宗何派后，当即就要动手杀掉他，但我身边那老友阻拦下了我，说先让我把他的伤治好，他则去找些人来，准备等他养好伤后跟踪他去往合欢宗，届时一举把整个合欢宗灭掉。”

听完，苏度回头道：“既如此，是我破坏你们的计划了。”

葛老连连摆手。

“小友也只是自卫而已，无需自责，只要莫怪老夫方才未出手相救就好。”

苏度看着黄三儿，凝练出虚像手，一把将他的魂魄抓出，只见其头顶上，多出一条黑色火苗。

把手放在他魂魄的脑门上，读取他的记忆，翻找到关于合欢宗位置的记忆时，苏度五指如钩，立即吸出一颗白色透明球，悬停在掌心中。

捏起白色记忆球，丢给葛老后，苏度转身头也不回道：

“把它吃进嘴里，就可获得合欢宗的位置。”

葛老看着三人走出房门后，又看了看黄三儿漂浮在空中的魂魄，再低头看了看白色小球，想着苏度施展的这些术法，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