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交错中的李白与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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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慕骑马者

“等等,过了朱雀门,就不得携带坐骑,李翰林要忤逆当今圣人么?”

这可是天大的罪过,众人面色一惊,循着声音望了过去。

赵佳萱挺起胸膛,并不怯懦,直愣愣地瞧着李白,一双手指,更是戳向他的面门。

原来趁着青骢马被制服的间隙,她已经走出了酒肆。

“娘子仍然气恼?”

“非也?”

“那又何出此言?”

声音又变得温润,并且可见平常心,似是心情大好。赵佳萱却轻叱一声,面露不屑。

“如若李翰林真的认为,可以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那么请便。”

“娘子莫要轻言,此话从何说起?”

李白面露诧异,赵佳萱赶紧捂住唇。

她失言了,杜子美的《饮中八仙歌》此时还未作出来,李白自然未曾听闻。

“哦,算小女子失言,李翰林不必介怀,只是这青骢马,小女子却是识得。”

“请娘子告之,在下好送还回去,不过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听来似是一句诗,不知?”

“算了,就知道你好诗如命,此诗题为《饮中八仙歌》,这便说给你听,‘知章骑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汝阳三斗始朝天,道逢麴车口流涎,恨不移封向酒泉。左相日兴费万钱,饮如长鲸吸百川,衔杯乐圣称避贤。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苏晋长斋绣佛前,醉中往往爱逃禅。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焦遂五斗方卓然,高谈雄辩惊四筵。’”

赵佳萱负手而立,学做男子模样,吟唱完诗歌,然后心中默念“罪过”。杜子美的名作,被她提早剽窃,这件事情终究污了作家的名头,赵佳萱还不至于理直气壮。

可是能赢得李白的赞许,这点污迹,却被搁置一旁。

“妙,妙,妙,可是姑娘所作。”

“出自何人笔下,与李翰林无关吧,翰林院开班时间几近,李翰林莫非决意懒散一回。”

“请姑娘带路,在下还不至于让长官嫌恶。”

李白稽首,赵佳萱轻笑,然后仰面,向着左手边行进。

“起开!”

厉声呵斥,似是心有不满,赵佳萱出言不逊。陈重脸色立变,反抗的言辞毫不迟疑。

“赵佳萱,你有暴力倾向吗?”

“你能怎样,小重重,是不是喜欢这样,‘相公,奴家想依偎在你怀里,你带着奴家逛遍英国的山山水水,好不好?’实话告诉你,这辈子都别想。”

这辈子都别想?

似是气话,可是却发自肺腑。

真的这样想过,并且不止一次。

为何不好言好语呢?

赵佳萱也不清楚,可是面对杨兮,却是另外一副模样。

或许这就是陈重,厌烦杨兮的缘由吧。

事实是这样的吗?

那么事实又是怎样的?

不明白自己,也不明白恋人吗?

赵佳萱忽的心悸,右手抬起来,想抚住胸口,却再次白了陈重一眼。

心悸加重。

气恼的情绪瞬间高涨,嗔恨心更是隐隐约约的飘荡着。

去年入秋之后,它第一次出现,之后就不曾断绝。

这般痛苦,实在难忍,右脚再次抬起,想要狠狠的踢陈重的腿,却咬着牙,轻触了一下。

“佳萱,要不我带你去逛,我们一起爬云霞山,我知道一道野峪,里面有路。”

“你——别——说——话!”

初步威胁再现,神色更是不善,拳头已经握紧,似乎下一秒就会挥出。

此刻的赵佳萱,是真的心烦意乱。

不,比它更甚。

陈重后退两步,双手挡在身前,面容惊恐,脸色酱紫,紧张的模样彰明较著。

赵佳萱终于嗤笑了出来。

难受劲消褪,心情恢复如常。后悔的情绪也变的高涨,后悔于之前的言行,确实莽撞了一些。

大学未毕业之前,不是这样的。

青春的美好气息,如娇艳的玫瑰,芳香宜人,姿容倾城。

这是她的本来面目,或者可以认为,这是她的心。

她的心里盛开着一朵红玫瑰,可是如今,却有凋零的迹象。

不应该感到悲伤吗?

有时候,赵佳萱会如此,此刻就是,因为眼泪已经流了出来。

只有少许,悲伤却浓,并且幽怨似的,白了陈重一眼。

“哎呀,我爱的女孩,走啦,跟我去散心!”

“你再胡言乱语,我还会打你。”

是愤恨的语气,牙齿紧咬下唇,似乎心底里饱含着怨气。

确实有怨气,初识陈重时,心里的玫瑰还花开正艳。

他是唯一轻嗅芳香的男人。

当一切都在变时,忽然觉得,便宜他了。

有种青春的美好,都被他掳走的感觉。

不会是错觉吧!

赵佳萱也曾扪心自问,可是得到的答案,却是否定的。

男人终究可恶。

一颗心想着的,无非是采撷娇艳的花朵,并且乐此不疲。

花朵枯萎,和他们干系重大。

所以此刻的愤恨,是真切的。

“行,不胡言乱语。”

陈重连忙安慰,赵佳萱抹了一把眼泪,嫌弃似的回应道:“你会骑马吗?你要会骑马,我就跟你去。”

片刻沉默。

似是没想到会提出这般要求。

去逛云霞山,和骑马有什么关系。

陈重不清楚,赵佳萱期望着的,是另外一位男子。

一位深受世人敬仰的诗仙。

“那我不去了,腊牛肉也尝过了,你可以走了。”

“没有‘贼子尔敢’吗?”

“有拳头要不要。”

腹诽一句,然后走出厨房。阳光从客厅的窗户照进来,落在肌肤上。

有一些刺痛感,像是在调皮。

到底如何才能如愿?

哀叹一声,却听见了凳子与地板撞击的声音。

回眸!

陈重正骑在凳子上,不停的挪动着。它闭着眼睛,状若癫狂。

持续了一小段时间之后,眼眸睁开,笑容也浮现出来,并且温文尔雅。

“佳萱,听你的,我表演骑马。”

“你是在骑骡子吧。”

“记得去年冬天,我从美国回来,一起看《隋唐演义》的午后时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