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文学浇灌生命之树
从精神上讲，文学是一剂良药，它能治愈病痛、消除痛苦，更能激发力量、迎接希望。热爱文学的女人更有内涵，更有底蕴，也更懂得人生、懂得爱，文学使她们的生命如常青树一样根深叶茂。比如我们熟知的女作家冰心、丁玲、张爱玲、萧红等，她们一生与文学结缘，为世人留下宝贵的文学作品。当然也有许多优秀女性，本来不是从事文学创作，经历几许风雨人生后转而拿起手中的笔，书写自己的人生故事，把满腹文学才情发挥得淋漓尽致，不仅使自己的生命丰饶，更为社会留下了瑰丽繁复的文学作品。
2020年10月中旬，传记电影《掬水月在手》在全国上映，这是我国著名文学家、诗词大家叶嘉莹先生授权的传记电影。这部电影将“诗的女神”叶嘉莹先生近百年的传奇人生，以纪录片的形式向观众娓娓道来。叶嘉莹的一生非常曲折，她在纪录片中谈到自己的不幸婚姻，在台湾遭受的白色恐怖的打击，以及在学校教书时受到的不公待遇。她所遭遇的这些苦，通过诗歌创作、教学和研究慢慢消释了，使她的人生绽放出绚丽的光彩，并且转化成一种五彩斑斓的大美，就像电影中旗袍锦缎的那一幕一样。在南开大学，叶嘉莹虽年事已高，但平日里还要推广诗词、教学和整理著作，还要和朋友唱和往来。她在诗词中寻找生命的意义和存在感，这位痴情于中国古典诗词的女子，可谓把自己一生嫁给了诗词，诗词也使她的生命常青。
2020年12月，我国著名表演艺术家、作家黄宗英逝世，享年95岁。在广大观众眼中，黄宗英是个柔媚清新的“甜姐儿”。在喜爱她的读者眼中，黄宗英是一个头发花白但对文学永远持有一颗饱满的爱恋之心的作家，她把文学当成了她的生命。20世纪50年代，她从演员转行为作家后，著述不断，可谓多产作家。著有报告文学《特别姑娘》《小丫扛大旗》《天空没有云》《没有一片树叶》，散文集《星》《桔》《半山半水半书窗》《黄宗英报告文学选》等。尤其是她将自己的报告文学《小木屋》改编并作为主持人摄制成电视片，受到广泛好评。1954年创作电影剧本《平凡的事业》，多才多艺的黄宗英把舞台的感觉、银幕的感觉和文字的感觉糅在一起，很有感染力。1965年后在中国作协上海分会专事创作，是中国作协第四届理事。在78岁高龄，她涉足西南高原、怒江流域……经太行山，跨黄河，观壶口，沿途经陕北、甘肃、青海……她把对人生的热爱、对事业的执着、对恋人的痴情等感触都倾注在自己的笔端，如清泉一样汩汩流出——她出身于知识分子家庭，她像那个时代的所有有骨气、有风度的艺术家一样，永葆生命本色和艺术才情。黄宗英在《故我依然》一文里说：“诚然，一个人干什么都受生存环境和时代潮流的影响。而不干什么，则是理性的选择。归隐书林，还我本原，勤习针黹，是此时此际我的梦。”
与黄宗英不同的是，我国著名评剧表演艺术家新凤霞在因脑血栓导致偏瘫而不得不告别评剧舞台后，怀着对生活的无限热爱之情，用她那唯一能活动的右手，克服难以想象的困难，拿起笔饱蘸激情地创作文学作品、书写人生故事。在丈夫吴祖光的深情护佑和支持下，新凤霞坚持创作，出版了《新凤霞回忆文丛》四卷、《人像》、《我与吴祖光》等作品，这位蜚声中外的著名艺术家，让喜爱她的读者从她深厚的文学修养中领略到了她另一番的才情和深厚的人生感悟。
可以说，不管是教师出身的叶嘉莹，还是演员出身的黄宗英和新凤霞，都是在人生的某个阶段毅然拿起手中的笔，投入文学研究和创作中，或排解内心的孤独，或丰富自己的精神世界，都使自己的人生价值得以体现，从而收获了沉甸甸的文学果实，映照着她们如此丰满、如此丰富、如此丰饶的人生。是文学使她们的生命常青。
所以说，文学的力量不同于政治、经济、军事、科技，它主要诉诸人的灵魂，影响人的精神。文学以形象表达世界，分享人们对生活、对世界、对自然的看法。文学积累和凝聚智慧，使人的精神得到充实，灵魂得到浇灌，积攒起对抗外部世界的信心，克服孤独恐惧，度过漫漫长夜。除了叶嘉莹、黄宗英等女作家，还有许许多多优秀的女作家像安徽才女张允和、张兆和姐妹也是一生与文学有缘。张允和是我国著名学者周有光的夫人，著有《最后的闺秀》一书；张兆和是作家沈从文的夫人，职业是编辑，她的文字清丽隽永，颇有文学才情，2007年出版文集《与二哥书》，获得赞誉；著名翻译家萧珊、文洁若都是在文学翻译写作中超越自己、超越困苦，在风雨人生中以文学为引领，虔诚地、执着地把文学拥抱在怀，深谙文学的精髓与价值，不辞劳苦耕耘着。这些优秀女人的文学经历和取得的非凡成就，让我们得到有益的启示，那就是女性在平凡的工作和家庭生活中，不妨培养阅读文学作品的习惯，若有激情和写作的兴趣，也不妨拿起手中的笔去记录生活的感悟。女性特有的温婉和细腻，使其写作呈现出精致、细腻、敏锐、善感，充满了生命的真切诚挚之情，具有日常生活的温馨与深婉。女性写作不仅对女性写作者自身有心灵治愈的作用，更是提升精神境界的有益尝试。
新时代是追梦的时代，是创新的时代，是阅读的时代，是书写的时代。热爱文学的女子，完全凭自己的意志力和对文学的坚守，使自己变得越来越强大，精神世界越来越丰富。当然前提是，我们必须坚持阅读、坚持写作，把自己平凡的人生以文字的形式记录下来，融入丰富充实的生活中，方能拓展生命的长度，永葆生命的常青。
2021年1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