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萨沙的过去
女孩并没有给藤原龙之介开口的机会，快步转身离去。
藤原龙之介看到她的步伐都显得那么凌乱。
小星野爱凑到宫园薰面前不知道笑眯眯地说了什么，只见少女再次加快了脚步，头也不回地钻进了车内。
星野爱朝自家少爷哥哥挥了挥手，萨沙则向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车辆再次驶离了......
藤原龙之介还呆愣在原地。
【叮！检测到绑定对象情绪对您产生依赖、仰慕、感激等多种情绪，恋爱指数上涨至39%，现已超过25%，将为您每日结算78点恋爱点数！】
【叮！检测到绑定对象·宫园薰的恋爱指数上涨至39%，现发放30%-35%奖励，475点恋爱点数！】
系统的提示音在耳畔响起，但他却有些无暇顾及。
他抿着嘴低下头，嘴角还是不自觉的扬起。
随之又有些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自己竟被她给撩到了。
女孩的情绪总是那么难以预料，前一刻还在莫名哭泣的宫园薰，下一秒却能俏生生地站在街角，笑吟吟地向自己诉说着喜悦。
明明自己才刚刚有些遗憾，她却仿佛知晓自己的心思一般将其填补。
真是个奇妙的女孩子啊！
这样的女孩，谁又会不喜欢呢？
藤原龙之介坐在车上，心满意足。
“走，去织田组。”
......
另一辆车内
“薰姐姐，你刚才和少爷哥哥都说了些什么呀？”
星野爱眨巴着大眼睛，一直凑在宫园薰身边询问。
“欸......你别问啦！”
宫园薰此刻也羞涩万分，惊讶于自己刚刚的大胆。
【不仅直呼藤原少爷的名字，还说出那么暧昧的话......啊哇哇哇哇哇，我到底在干嘛呀？！】
她伸手捂着自己羞红的面颊，感觉她自己一定是梦还没做醒！
“欸！？就告诉小爱嘛~好不好嘛~”
星野爱仿佛天生就有会撒娇的潜质，那双水汪汪的星星眼仿佛任何人都拒绝不了。
从前在家与在孤儿院，无人疼爱的她一直压抑着自我，用虚假的笑容敷衍着他人。
如今到了藤原家，只能说本性被完全释放了。
宫园薰也完全抵抗不了她的可爱攻势，但那种事情......
【怎么说得出口嘛！】
“爱。”
前座传来萨沙淡淡的声音，星野爱连忙收敛起自己的笑容，乖巧端正地坐在座位上。
“在车上不允许打闹，听到了吗？”
“嗨一——”
星野爱乖巧地回答道，她也听话地不再凑近宫园薰，但期待与好奇的目光仍去势不减地投向她。
宫园薰：......
“宫园小姐...嗯...以后可以叫你...薰小姐吗？”
萨沙斟酌着说道，她能看出宫园薰与自家少爷的关系似乎更拉近了一些。
作为贴身女仆，也应当与这样的薰小姐更亲近才是。
如此才能更好地帮上少爷的忙！
“当然！”
宫园薰笑着点点头，“直接叫我薰就好啦！我以后就叫您萨沙姐好吗？”
“当然可以。”
萨沙也透过后视镜向宫园薰露出一个和煦的微笑。
女孩们的友谊总是容易建立的，特别是在双方对彼此都没有恶感的时候。
以往的交谈似乎都围绕着自己的病情展开，如今的她们才算是真正聚在一起聊一些女孩们的话题了。
不多时，宫园薰就已经开始向二位女仆小姐热情地推销自家的甜品了。
“欸！萨沙姐喜欢吃草莓慕斯啊~我也是！但我们家招牌的可露丽才是最好吃的哦！”
“待会儿就让萨沙姐和小爱尝尝我自制的可露丽吧~绝对好吃！”
她兴高采烈地安利着。
萨沙虽然对此饶有兴致，但想到最近的糖分摄入量已经超标了，不免有些沮丧。
“真想都尝试一下，可惜...热量还是太高了。”
宫园薰闻言，也有些无可奈何。
毕竟热量炸弹永远是少女的敌人。
她忽然想起那个在仅剩的生命里对喜爱的甜品狼吞虎咽的少女。
大概也只有到那时，女孩子才会放下对身材的焦虑吧！
一念至此，宫园薰轻笑着开口：“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会腻的。”
“既然热量高，那我们就慢慢品尝吧。”
“这次尝一种，下次再换一种。”
“这样每天都不一样，对甜品的喜爱也就永远都不会腻啦！”
“说的也是！”
萨沙闻言也放下了心中的纠结。
而星野爱则在一旁把着手指头，她正在思考自己该吃薰姐姐说的哪些个甜品，吃多少才正好不会腻。
“不过也没关系啦，今天吃不到的可以让萨沙姐带回去，还能和龙......藤原少爷一起分享啊！”
宫园薰一个嘴瓢，差点又将“龙之介君”脱口而出。
【明明那时只是想表达得真挚一些的......怎么就像说顺嘴了一样......】
她又羞又气。
“我觉得，”萨沙看着后视镜中少女的可爱模样，浅笑道，“就算薰小姐直呼少爷的名字，他也一定不会介意的。”
“我...不是...就......”
宫园薰脸色绯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当初脑子一热就冲上去喊了藤原少爷的名字，但如今......
在东瀛，人际往来都是互称姓氏的。
同性间关系亲密互称名字的也有，但异性间要互称名字就好像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信号。
很多男女也都是到了确认关系时才开始互称名字的。
如今再让我直呼他的名字，我，我......
“还是先叫藤原少爷吧...”
“少爷可能会不高兴哦，现在还听到宫园小姐那么客气的话。”
“那，那就叫龙之介少爷！”
宫园薰坚定地抱胸，鼓起嘴，表明这是自己最后的底线了。
“噗哈哈~”
还是星野爱先忍不住笑出了声，眼前的薰姐姐未免太可爱了。
萨沙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萨沙姐！你们...你们故意取笑我！”
宫园薰红着脸抗议着。
“哈哈...抱歉了。”萨沙轻笑了两声便收敛了笑意。
她看着气鼓鼓、可可爱爱的宫园薰，心中暗叹少爷的眼光果然不错。
识进退、知感恩，乐观开朗的同时还有些天真烂漫。
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其实内里也很细腻。
还有勇气在需要的时候迈出属于她的那一步。
除了年纪小一点，真的是非常适合少爷的女孩了。
至于家世，对不起，藤原家之下一律平等。
“萨...萨沙姐，关于龙之介...龙之介少爷的事情，可以再多跟我聊聊吗？”
宫园薰似乎也觉得一直这般羞涩也无济于事，龙之介少爷本就是拯救她的神明大人，不管他是否真的对自己有...有那种想法......
自己至少也要好好了解他的事才行！
“欸？好啊。”
萨沙自无不可，宫园薰能主动问起也正合她意，毕竟她也很想为少爷笼络住这位薰小姐的心。
“那，你想知道些什么呢？”
一旁乖巧坐着的小星野爱也竖起了耳朵。
“嗯...关于龙之介少爷小时候的事情......我很好奇。”
宫园薰还是忘不了那五六岁时的龙之介少爷弹奏乐曲时的情形。
他当时明明还那么幼小，就仿佛知晓了自己的全部故事一般。
“少爷小时候的事情啊，我想想...”
萨沙略微沉思了一阵，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忍俊不禁道：“其实少爷小时候，一点也不可爱。”
“欸？”
“我听家里服侍的老人说过，少爷年幼时是个名副其实的少年天才，他的心智远比同龄人要成熟，学习东西的速度也是惊人的快，纵使没有人要求，他每天都会将大量时间用在读书与学习上。”
“我还以为财阀少爷的生活不会那么枯燥呢...”宫园薰的表情有些惊讶。
“也许对其他财阀家的孩子是这样，但对于少爷却不是。”
萨沙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老爷也曾担心过少爷缺少玩伴，便找来很多同龄的孩子来陪伴他，可没想到最后却成了少爷在照顾那些孩子。”
“同龄的孩子根本无法理解他，稍大一些的孩子也因为他的身份而不敢与他交心，老爷忙碌、太太早逝，少爷的童年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孤身一人。”
“一个人看书，一个人练琴，一个人偶尔看着窗外发呆。”
宫园薰回想起那幅画面，年幼的龙之介少爷独自一人坐在钢琴前，日后注定站在国家顶点的男孩那时却只顾着指尖滑动，弹奏着那首属于她的乐章。
那时的龙之介少爷是抱持着什么样的心情去弹奏那首曲子的呢？
“那......萨沙姐姐呢？”星野爱有些疑惑的问道，“萨沙姐姐和少爷哥哥是青梅竹马吧，那时的萨沙姐姐还没来吗？”
“我与少爷的相遇吗？我......”萨沙有些怀念地沉吟道，“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想听吗？”她问道。
“......如果可以的话。”
宫园薰有些犹豫地说道。
若是那段回忆对萨沙姐不友好的话，她并不希望去触及。
“没关系的，那段回忆我也早就不在乎了。”
萨沙轻笑道，随及沉思了片刻开始回忆。
“大概是12年前吧。”
“那时的我与父母才刚刚流落到东瀛没几年，母亲多病，全家的生计靠那个男人工作维持。”
她将车停在一处公园内，望着窗外随风摇曳的树枝回忆道。
“可外国人的就业环境并不好，他没多久就被辞退了，从此工作从未稳定过。”
“我与母亲从未埋怨过他，可他却开始自暴自弃。”
“慢慢的，他染上了酗酒的坏毛病，常常在酒后与母亲吵架，后来升级到动手。”
“再后来，他开始赌博......输光了家里仅有的积蓄，没有钱，母亲在那个冬季苦苦支撑了几天，还是在我面前逝世了。”
萨沙不紧不慢地说着，眼中看不出一丝的情感。
“萨沙姐......”
宫园薰捂着嘴，眼神有些担忧。
萨沙只是摇摇头笑了笑，示意宫园薰并不用在意。
“母亲死后，他越来越沉迷赌博，开始变卖家产，家具、电器、房子......到最后为了还债，他将目光转向了我。”
“！！”两个听着的女孩儿闻言眼睛睁大，满是不可置信。
“是......是龙之介少爷买...救下了你吗？”
宫园薰颤抖着问道。
萨沙则摇了摇头。
“怎么会？那年我七岁，那个男人只会将我卖到那些畜生都不如的地方......他甚至当着我的面联系了买家，言语粗鄙不堪地形容着自己的女儿。”
“当时的我又会怎么想呢？”
“我恨他害死了母亲，恨他拆散了这个家，恨他到最后连人性都丢了。”
“我想着，等他的买卖敲定，自己就马上从阳台跳下去，让这个男人到最后都无法完成交付，尝尝违约的后果！”
萨沙语气愈发淡漠，仿佛在说一个别人的故事。
她忽然发现两个女孩儿都被她的故事吓坏了，有些抱歉地摸摸小星野爱的头，对二人笑笑。
“怎么啦？我现在不是完全没事吗？”
“而且，我们......不都有少爷在守护吗？”
她的眼神变得无比柔和。
“是少爷哥哥！一定是少爷哥哥救了姐姐......唔！”
星野爱激动地跳起来，头撞在车顶，有些吃痛地捂住小脑袋。
宫园薰虽然没有说话，但眼中的那抹期待与激动却是挥之不去的。
“当然是少爷。”萨沙轻轻帮着星野爱揉揉撞到的小脑袋，笑道，“那可真是我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场景。”
“少爷后来跟我说，当时那个男人联系的正好是藤原家旗下织田组的某个编外成员。”
“那人一直在借着织田组的旗号做着这种畜生生意的中间人，而当时正好被织田组的信长大人查到上报给了老爷。”
“而少爷也在翻看家族产业报告时得知了这件事。”
萨沙的笑意愈发明显。
“少爷的反应，用少爷喜欢说的话那就是，藤原家的门下居然还养着这种人畜不如的东西，必须要出重拳！”
“然后五岁的他出人意料地向老爷申请了这件事的处理资格，出奇的是老爷居然也同意了。”
“于是，五岁的少爷派人联系了警视厅与织田家进行了第一次联合扫荡行动，动静之大影响到了很多有名的大人物，当时的一些有名有姓的大财团也没有幸免，那条肮脏的产业链几乎被完全拔起，而事后的一切问题都被老爷随意伸手压下去了。”
“至于原因......哈。”
“大概是因为那是少爷第一次向老爷索要东西，老爷不想让他失望吧。”
看着眼前惊呆了的两个少女，萨沙笑着挥了挥手，二人才如梦初醒。
“当然，很快就有了第二次索要。”她眼中带着怀念。
“我还清楚地记得那天被警察与织田组组员按倒时那个男人的惊恐表情，还有人群中的那个还没有我高的小男孩。”
“警察带走了那个男人，却留下了我，少爷将我带回了家，跟老爷说我是他抢来的女孩子，请求让我成为他的女仆。”
“现在想想，可能是当时自己那生无可恋的表情让他无法放手不管吧。”
讲完故事，萨沙浅笑着看着沉默的两人。
“这就是我和少爷相遇的故事了，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少爷哥哥为什么要说萨沙姐姐是他抢来的女孩子？”
星野爱有些小心地问道。
宫园薰也看了过来。
“少爷......就喜欢这样，他本就是拯救了萨沙的英雄，却将自己形容成抢夺公主的恶龙。”
萨沙无奈地笑笑，发动了汽车，眼中带着笑意看向前方：“似乎这样，那个父亲入狱、母亲病逝的女孩子便不会总是沉溺于悲伤的过往了。”
“因为，总有一只恶龙在一旁在意着她，对她虎视眈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