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信仰
袁启没有纠结，心神如汹涌的潮水向祭坛冲去。
祭坛的功能会随着实力的提升一点点揭开。
如今，他的心神暂时达到了念力境，祭坛必然也会开放新的能力。
心神沉入祭坛，他感知到了天地中无处不在的死气。
这是能量感知的作用，这个能力不起眼却至关重要。
没有它，袁启做不到自创法门。
本已使用过千百次的能力，再次用出，心中却有了新的感悟。
他能感知死气，根本原因是心神与祭坛合一，与祭坛共感。
这与天人合一何其相似，不过一个合的是死气，一个合的是祭坛。
‘祭坛本就是我的武魂，称呼天人合一不太合适，就叫人器合一吧。’
武魂的存在很特殊，其属于身体的一部分，但又具有独立性。
武魂时刻都与人处于一半的人器合一状态，所以人才能驱使武魂做出各类事情。
袁启开发的降魔，就利用了这种特性。
将心神沉入祭坛的行为，补上了缺失的另一半，达成了完整的人器合一。
这种状态下，袁启对祭坛的了解变得十分透彻，很快就发现了以前没注意到的地方。
祭坛表面雕刻的五位神祇似乎带着莫名的灵性。
明明只是图纹，却如真实存在的神灵，气势森严，好像随时会活过来。
心神拂过神祇图纹，他见到了一段画面。
无数人跪在地上，恭敬地祷告。
他们穿着兽皮制作的衣物，皮肤上纹刻着百兽图腾。
这些人将一名老者簇拥在中心，老者身边还跟着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女孩。
断断续续地声音传来：
“神...祭......护佑...”
他心中讶然，这幅画面里的人分明是吉兴和鹿云。
不等再做探寻，画面结束，紧接着又是一副画面传入心神。
地点还是长鼓岛，内容也与祭祀有关，只是时间从早上变成了晚上。
袁启若有所悟，从这群人的状态可以看出，这些画面应当都是他到达长鼓岛后，兽灵族举行祭祀的场景。
神祇图纹为什么能记录祭祀场景？
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袁启没有着急，静静看完第二幅画面，然后是第三幅、第四幅。
每一幅画面的内容都是祭祀。
直到第六次，袁启看到了自己。
高台下，男人将手掌伸入火盆，一团火焰被抓取而出。
舞动的红辉下，漆黑的瞳孔染上了暗红。
虔诚的人们唱诵道：
“兽神降世，浴火不伤！”
“兽神降世，浴火不伤！”
第六幅画面至此结束，之后并未再有画面传出。
此刻，袁启也明悟了前因后果。
一切都源于在长鼓岛上做的那次实验。
当时，袁启为了探明祭坛的功能，参加了兽灵族的安魂仪式。
利用超凡能力装神弄鬼后，成功让兽灵族的信仰变得十分虔诚。
这么做不是想冒充神灵作威作福，而是为了探究祭坛与信仰的关系。
安魂仪式后，袁启并未察觉到祭坛的变化，故而认为信仰并不存在。
现在看来，这个推论无疑是错误的。
信仰的确存在，甚至还与祭坛产生了联系。
只是那时袁启境界太低，根本察觉不到这种变化。
收集信仰，这是祭坛的又一项能力。
当六副画面被心神接纳，兽灵族传来的信仰也就被炼化完成。
祭坛表面的神祇图纹也发生了变化。
这些神祇图纹本就是按照五大道宫的神祇形象印刻，因此一共有五位。
神祇图纹按五行所属排列，衣着，冠冕各有不同。
此时，象征着心之道宫的神祇图纹缓缓亮起。
祂头戴赤精玉冠，着三气丹羽飞衣，神容肃穆。
袁启注意到，心之神祇的右手几乎完全拥有了色彩和轮廓，称得上栩栩如生，和其他部位简陋的线条完全不同。
‘信仰的力量在于练假成真。’
‘假定每副画面蕴含的信仰为一，神祇图纹中一共储存了六份信仰。’
‘六份信仰让心之神祇的右手近乎化虚为实。’
见到这一幕，袁启立刻联想起对道宫的修炼。
原本他打算将魂力修满十级，然后全部注入祭坛，尝试撬动道宫之门。
他没有忘记，自己的先天魂力是十级，这些魂力被祭坛吸光后，出现了某种异变。
十级魂力必然能引发祭坛新的变化，而祭坛本身的形成与道宫联系紧密，以此进行转修概率不小。
但现在，看到变化的神祇图纹后，袁启又找到了另一条转修道宫的路子。
那就是信仰。
六份信仰让心之神祇的一只手化虚为实，保守估计，一千份左右的信仰就能彻底令心之神祇实质化。
而神祇实质化，本就是道宫修炼有成的表现。
换句话说，只要不断收集信仰，填充心之神祇。
当其显形于世间，就是袁启踏入道宫大门的时候。
这种方法比积攒魂力更靠谱，毕竟这是有前例可循的。
遮天世界中，灵宝天尊就将自己的道宫演化为五片完整的大陆，以此收集信仰之力提升实力。
‘安魂仪式距现在的时间不到一周，以此计算，一天内产生的信仰之力只有一份。’
袁启皱了皱眉，一千份信仰之力就需要近三年。
况且兽灵族也要吃饭生活，不可能天天搞祭祀，这么算下来，时间还会更长。
除非，增加信徒的数量，兽灵族的人口百余，一次祭祀能收获一份信仰之力。
如果信徒的数量达到一千，乃至破万，一千份信仰只是小意思。
甚至到时候不止是心之神祇，其他四位神祇也能很快化虚为实。
值得一提的是，自古以来，育星的神道信仰就十分昌盛，说是一家独大也不为过。
无论丰洲还是弗洲都是如此。
无论是吸血鬼、狼人，还是剑仙、鬼怪，在育星人的眼里都是神。
如果袁启组建教会，凭借超凡能力装神弄鬼，能吸引的信徒必然不少。
但还是那句话，一个人做了什么，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如果袁启去做神，他便会承担信徒对神的期望。
如此，到底是袁启成了神，还是神成了袁启？
何况，就是如今这帮兽灵族的信徒，袁启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他自己现在都分身乏术，更别提去护佑兽灵族。
‘杨仁应该和吉兴有联系，到时候让他去一封信说明情况。’
袁启摇摇头，将思路转回魂力方面。
他现在魂力是六级，马上就要达到七级。
有了高速修行法辅助，一月内就能达到十级，比起远在天边的信仰之路好走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