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炼药
来到隔壁小屋，眼前是一口鼎，整体为黑色，有半个人那么高，鼎身四四方方，每一面都刻着狮虎这类猛兽的图案，寥寥几笔，显露出神韵，三足稳稳站立，被烤得熏黑，有均匀密布的炉灰，一看就是长期使用过。
鼎身上有好几个小洞，从里面伸出来三根棍子，棍子上画有符号，但不是常用字，秦源看不懂。
有面鼎身凿了个巴掌大的小窗户，能够自由开闭，是进药口，旁边是玻璃打造镜面，可以从这里观察药鼎内的变化。
许淑扬把手搭在鼎盖上，面色严肃，然后缓缓抓起来，放到一边，看那样子，顶盖是纯钢所造，重量估计有百斤左右。
用指关节在鼎上磕两下，发出“咚咚”的沉闷声，眼神闪烁，似乎陷入了回忆，她缓缓说道：“我第一次炼药的时候，用的还是铁锅呢！”
“铁锅？”听到这两个字，秦源纳闷的看了过去，她还有这种经历？
铁锅来炼药，这也太艰苦奋斗了吧！
“那时我才8岁，家里也没现在这副兴盛的景象！”许淑扬眨眨眼，把惆怅之情驱散掉，说道：“铁锅当然是可以炼药的，只是品质很差、杂质更多罢了，不过对于普通人来说，杂质吃进去不会当场死，没药吃反而会当场死，取舍很简单。”
“有了药鼎，炼药的难度大大降低，因为能够辅助监测整个过程，核心就在这里。”许淑扬指给秦源看，就是那些棍子：“这根棍子伸出来的长度表示药鼎内的压力，这个是温度，这个是颜色。在炼丹界，棍子俗称为药眼，这尊鼎有三根棍子，就是三眼鼎。”
“三眼鼎！”听到这个新奇的名词，秦源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药鼎的核心就是在药眼上，要是刻度出了问题，那么整尊鼎就是失败品，要回炉重造。药眼越多，自然代表药鼎级别更高，能够炼制更高级别的丹药。对于养气丹来说，只要关注三项指标即可，对于黄玄丹，那就要多关注药鼎内的能量变化，眼前这尊三眼鼎就做不到了，要换我家那尊更高级的药鼎。”许淑扬笑了笑。
听到这些长篇大论，秦源觉得有些恍惚，牢牢记住“药眼越多越好”，愣愣地问道：“我们可以开始了吧？”
“当然！里面有刻度，加多少水比划着来就行。这次咱们要炼制十颗养气丹，那么就要把水加到第四条刻度线。你来吧！”
秦源瞅见旁边的水缸，就走过去一看，里面飘着好几个木勺，柄上刻着小字，两百、四百等等，很显然，这些是代表毫升。
他一边加水，一边默默计算，视线是不是往旁边转转，发现了更多的细节。
比如，称量用的天平和砝码，大小不一的量筒，长短不同的铁勺子，这些小物件，想来在炼制不同的丹药时都会起到作用。
如果失去这些工具的辅助，想要炼丹，难度将会大大增加，要么，就会失败，要么就是丹药品质太低。
“够了够了，取一斤地黄石，加水里面去，搅拌均匀，然后就可以开火炼药了。”许淑扬指挥道。
秦源一一照办。
“嘭！”
轻响之后，火焰熊熊燃烧，黢黑的木炭变得通红，释放出热量，逐渐进行下去，表面长出白色，最后化作燃烬的灰尘。
“咕噜噜，咕噜噜！”
几分钟之后，药鼎内发出了气泡破裂、水面翻滚的声音，一缕缕白色的烟气从顶盖上的孔缝内钻出来，飘了半掌距离，就消散了。
这个过程中，代表药眼的三根棍子从里面往外伸出来。
许淑扬低着头仔细观察，突然挑下眉，露出恍然之色，是发现了什么，对着秦源连连摆摆手，急声催促道：“来，快来看！”
“哦！”应了一句，秦源就弯着腰，把脸凑过去，视线顶着木棍，此时此刻，两个人的脸贴得很近。
“看，这是第二刻度，记住这个符号，现在，该放第二种青龙藤了，去拿吧！”
感受到吹在脸上的温热气息，秦源自觉一股冲动由心而生，视线不受控制地往许淑扬身上飘过去，这个姿势，可以尽情遍览她那妖娆的身材。
只是一眼，热气从胸口出现，一股往上钻到鼻子里，一股往下坠落到大腿之间。
“你干嘛？”许淑扬直勾勾盯着他，大大的眼神里充斥着疑惑，直白地问道：“发什么呆？再不放青龙藤，那就错过最合适的温度了！”
“哦！哦！”
秦源连忙收摄心神，挺直身板，深吸口气。
他板正着脸，从篮子里拿出青龙藤，量出合适的长度，切好，打开鼎盛侧面的小盖子，在热气喷涌而出的同时，眼疾手快地塞了进去，又迅速闭合起来。
干了这么一件小事，秦源仿佛面对了大敌那样，先是松了口气，才缓缓说道：“呼！弄好了！”
“还有，接下来该怎么做？”
“当然是继续观察药眼，还要做什么？你怎么了？莫名其妙的！”
许淑扬左右看看，纳闷道：“莫非是这里太热了，受不了？”
此时此刻，因为在炼药的缘故，木炭释放出的热量把屋子内的温度都提高了好几度，两个人的额头都微微沁出热汗。
“是啊！确实热！”秦源附和一句，有了这么一个借口，他微微安心。
“这件事我反应过很多次了！”许淑扬挥手在脸上撩几下，只能够扇出热风，一点也没有凉快，嘴上吐嘈道：“炼个药而已，不知道为什么要搞得神神秘秘，就不能找间大些的屋子，或者在露天来弄，尽是些烦杂、无用、奇葩的规矩。”
“什么规矩？我怎么不知道？”秦源伸手在太阳穴上揉了揉，颇为疑惑地问道。
“你这是特事特办，所以才没走流程。”许淑扬为他解释清楚：“在我家，平日里炼药的时候，要先拜祖先，然后祭天地，要讲时辰，看风水，反正就是稀里糊涂一大堆，搞些奇奇怪怪的玄学东西。”
“我真的是不理解，那些事情都有些什么意义，每次都要把所有人都折腾一遍才算罢休。”
“我觉得吧！只要有药材，有药鼎，按照步骤来，随随便便找个脑子灵活点人，三五天就学的会了！当然，没药鼎的话，只能用铁锅来炼药，那难度就是天上和地下的差别，累死了都不一定学的会！”
秦源说道：“把简单的东西搞复杂，是故意的。”
“为什么？”
“卖更多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