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小猴子 大功臣（一）
中午，吴仪陪同几位宪兵中高级佐官在西竹一家吃了一顿标准的倭式大餐：神户牛排、瓦萨比（芥末）、海苔鳗鱼寿司、纳豆味增汤、清蒸鳗鱼、大阪饭团、神户磷虾……饭后吴仪又同小野贺与李华、仓玉雄、井上一郎、松下俊交换了联系方式便告辞了几人出了上海宪兵司令部。
吴仪刚走到英派斯洋行门口便看见一身欧式洋装打扮成富商子弟的焦贺贺带着姚腾季大治两个保镖趾高气扬的走进洋行大门，吴仪随后跟进洋行，到了二楼后三人举止才恢复正常，三人敲响张劲松办公室的门，得到让进的指令后方推门而入，吴仪隔了十秒也随其后跟了进去，张劲松原本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一瞧见三人后面进来的吴仪立刻被惊的跳了站起来，陪着笑道：“站长……您来啦……？”焦贺贺三人奇怪的扭身才看见吴仪，季大治不禁嘀咕道：“站长，您跟在后面怎么也不叫我们一声？”吴仪微笑道：“你们是堂堂大富商家人，我只是一个小小洋行经理，太熟络了给外人看见难免生疑……说说吧……樱花银行保险库什么个情况？”焦贺贺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后面露难色道：“站长，樱花银行保险库是位于樱花银行西南角地下，根据下台阶的级数及目测预估离底面大约五到七米，下了台阶后走个大约八九步右转……就是两个大的厚约一米的纯钢保险门一左一右，左面的就是让我存放贵重物品的保险库，我还故意问带我们去下去的工作人员，可以存放在右面保险库里吗？工作人员回答说不可以，说因为右侧保险库里面是用于存放现金的，临出门时我还看见有数名持枪日本宪兵正看着几个工作人员往右面保险库里搬放钱钞，我装作不留意探头看了一下发现里面整齐的叠放着近两米高，长宽约50公分的纸钞，因为我的随意一撇还被门口宪兵厉声喝斥了一句日本话，我估摸着百分之九十就是用于假金计划的伪钞存放地……后面为了避免引起怀疑，我们就随着工作人员上去了……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站长，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站长，我看见我存放物品的那面上方有一个二十公分大小的通风口，我想右边那个保险库应该也有这样的，但是如果有人想从通风口进入保险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若是正面进……恐怕我们得用几千条人命堆才行啊，最重要的就是那两扇一米厚的钢保险库门……如没有大当量的TNT恐怕是弄不开……”吴仪没说话，只是摸着下巴在那沉思……张劲松他们都沉默不语，不敢发出半点动静，就怕打断吴仪的思路……过了半晌，吴仪突然抬起头看着张劲松道：“张副站长，麻烦你找到几个……至少一个当初修建樱花银行保险库的工匠来我有话要询问……”张劲松点头说：“属下这就去办”转身离开了，而后吴仪对季大治说：“大治，交给你和姚腾一个任务，去郊外寻找一个地形跟保险库差不多的仓库然后改造成跟保险库一样的造型特别是通风口，然后去南京路23号找住在那的玩杂耍的一个瘸腿老头，他有两只小猴子，你把他们一定要带上猴子，带到仓库等我……”季大治一脸懵：“猴子？……瘸腿老头……？站长……您是要……？”焦贺贺听后眼睛一亮顿时如梦初醒叫道：“猴子？站长……我明白了……”吴仪微笑道：“明白了就快去做吧……”
晚上九点半，上海离闵行区大约十里左右的郊外一处废旧仓库里，一张方桌搬放在仓库中央，上方一根电线吊着的一支40瓦的灯泡发出昏黄的灯光，瘸腿老头胆战心惊的带着大小悟空蹲在桌子旁的长条凳旁，桌上倒是摆放着几样大菜，油焖肘子、梅干菜烧肉、干煸四季豆豆角、油焖大虾、木须肉，还有一瓶竹叶青大曲，旁边放着几碗白米饭，桌子边还放着一袋水果，有桃子、李子、香蕉，大小悟空看着那袋水果急得抓耳捞腮，可能平时被瘸老汉管教太严了，纵是看着水果垂涎欲滴可没有得到瘸老汉的指令也不敢碰一下，张劲松、焦贺贺、姚腾、季大治还有两名上海站行动队队员围着桌子坐在周围，只听瘸腿老汉颤巍巍的说：“诸位好汉，小老儿只是一个走江湖卖艺的，就靠着这两只猢狲艰难度日，实在是没有积蓄啊，还望各位好汉高抬贵手……放了小老儿吧？我这给您几位好汉作揖了……”这时就听见仓库门哐啷一声被人打开了，众人发现是吴仪来了，忙起立等候吴仪。
吴仪笑着说：“这位老伯，你别怕……我们不是强盗土匪，我们是国民政府军事调查处上海站的，这次找你来是为了想请你帮个忙……当然了，也不会让你白帮……这些钱你先拿着……”说罢拿出一叠法币放在老汉面前，那瘸腿老汉看这叠钱怎么也有两三千法币，顿时惊的问道：“长官，我一个瘸老头能帮您什么忙啊？”吴仪微笑着摇摇头说：“老人家，我不是要你帮忙，我是要请小悟空帮忙……”老汉狐疑的看着吴仪没有说话……吴仪哈哈大笑拍了拍瘸腿老汉肩膀笑道：“老人家你就安心的吃菜喝酒……等你吃饱喝足了，我们再说说如何请小悟空帮忙的细节，这样，老人家，先让大小悟空吃些水果，你先吃菜喝酒……然后我们再谈……”瘸老头半信半疑的颤颤巍巍的坐在长条凳子上，尝试着吃了一块梅干菜烧肉，发现是真是让他吃的，于是冲大小悟空吹了声口哨，两只猴子得到指令后腾跳闪挪到水果面前，左手抓起桃子右手抓起香蕉就大快朵颐起来。老汉也放开了吃起来，吴仪给老汉倒了杯酒后说：“不知老人家如何称呼啊？您应该不是上海人吧？”瘸老汉正吃的满口流油，头也不抬说：“长官，小老儿李戊己，人称李老汉，四川成都人士，因儿子儿媳在上海开了家小店铺，去年就来跟儿子一家过活，只因前个月倭寇飞机轰炸炸死了儿子儿媳一家，无奈之下只有领着这两只畜生沿街卖艺为生……可怜我那儿媳临死前腹中还有刚成型的胎儿……”说到这里李老汉已经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吴仪说：“李老伯，节哀……小鬼子是灭绝人性可杀可恨，所以我们这些人就是为了把小鬼子早日赶出中国去才来到上海的……这次也是希望通过小悟空帮我们烧毁鬼子准备投放在我们中国而制造的假钞，可是由于鬼子伪钞藏匿地点有重兵把守，只有一个无法通过人的小通风口可以进出，所以……”李老汉一听立马激动道：“原来长官是要让小悟空去烧毁小鬼子的钱？太好了……长官，这活俺们干了……这也算是给我儿子儿媳还有我那可怜的小孙儿出了一口恶气不是……”吴仪大喜，冲李老汉抱拳道：“李老伯高义，能有李老伯与小悟空相助上海幸甚、国家幸甚。只是这段时间就要辛苦李老伯住在此地帮着训练小悟空训练如何通过通风口进去找到、确定目标、浇上火油、点火后撤离……这一系列动作必须练的透熟，可不能出现一丝差错……不过这段时间张副站长及这几位兄弟都会在这里保护你和悟空们的，生活上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告诉他们就行了……”李老汉说道：“长官，只要是给小鬼子添堵的事还管吃管住……俺就没啥要求了……”吴仪笑着和李老汉又扯了几句闲话后才说道：“李老伯，你就先在这住下，明日由我这位兄弟给你画出鬼子假钞摆放的具体位置，隔壁我已经让人按照实际环境加以改造，改造好以后起您就开始训练小悟空的执行任务的熟练程度……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吴仪回到英派斯洋行自己的房间后，倒在床上双手叠放在后脑勺沉思着：李老汉训练小悟空这一环节会有什么疏漏？没有。焦贺贺去樱花银行存放物品有什么疑点？应该没有。那等小悟空能够熟练的操作浇油、点火、逃串一系列动作会遇到什么阻碍？似乎也不应该有问题。那么自己还需要考虑哪方面呢？时机，对了就是时机，自己必须在小悟空实施行动的当天有一个不在场的证明，这个最好的证明人就是西竹一或者是西竹良子啦……算了不想了，还是等明后天看看李老汉的训练成果再说吧……。
第三天，吴仪正坐在办公室里听取张劲松副站长的上海站日常工作汇报，只见姚腾兴冲冲跑来敲门喊报告，获取吴仪同意进门后姚腾进来兴奋的对吴仪报告说：“站长，李老伯的小悟空已经初步能够执行浇油点火撤离的基本动作了，据李老伯说现在还欠缺的只是小悟空对这些动作的熟练程度，最多再有一个礼拜他保证能让小悟空把这些动作要领烂在脑子里绝对不会有任何的生疏感……”吴仪听后大喜道：“好，姚腾……告诉李老伯，这次任务完成之后我会安排他和大小悟空离开上海，送他去重庆，有这样的功劳以后他就在也不用过沿街卖艺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了！”姚腾立马敬礼道：“是，站长我这就去告诉他去……”
吴仪待姚腾走后对张劲松说道：“张副站长，此次任务完成后总部应该不会再一天一份电报催促责难啦，你我也可以喘口气了……对了，通过这次任务的考察结束后，我准备让焦贺贺姚腾季大治三人调入第一行动队，由焦贺贺担任行动队长，季大治和姚腾为副队长和车队队长，现有队长转为第二行动队做队长……你没意见吧？”张劲松知道焦贺贺姚腾季大治三人乃是跟着吴仪一起由总部带过来的心腹，必定要重用的，那会有异议，忙道：“焦贺贺三人忠心报国能力突出全站有目共睹，站长知人善用，属下绝对拥护站长的决定！”吴仪笑着点点头又说：“老张啊，你心里也别有想法……这个位置我是不会坐太久的，最多三五年……处座肯定是要调我回去的，到时候这个位置还是你来坐哪……我也一定会向上峰极力推荐你，只是你在这期间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到时候我也不好说话啊……”张劲松激动道：“站长放心，属下张无涯必定誓死为党国尽忠！为站长分忧！”吴仪笑道：“张副站长请坐，我是知道张副站长一心为党国尽忠职守的，这样……我由于某些原因也不会经常在站里，站里的大小事务还需要烦劳张副站长多多费心啊……”张劲松立正道：“请站长您放心，不论您在站与否，属下一定替您看好门户，……”“好了好了，张副站长，明日你陪我再去看看小悟空的训练情况吧，早日把行动日期定下来我们也可以过两天清净日子，否则这总部隔两天一个电报隔两天一个电报询问进展如何……唉……”
第二日张劲松陪同吴仪再次来到郊外的那座废弃仓库及工厂，等到那时吴仪就发现焦贺贺季大治姚腾正围着仓库旁边被同比例改造成樱花银行保险库的模拟场地正聚精会神的观看呢……里面还时不时传来李老汉的口令声，甚是热闹……吴仪悄然走到众人身后往里面看去……只见小悟空机灵的躲避开“巡逻”的人员，在这里张劲松已经告诉他们，会有一只猴子从这里经过，让他们不必刻意去寻找猴子也不必刻意装作没看见，就正常巡逻，看见就是看见没看见就是没看见，因为到时候小悟空要去的地方那些巡逻的倭国宪兵可不会刻意假装看不见……只见小悟空不愧李老伯给它起了个小悟空的名字，腾挪闪跃快如闪电，为了防止火油碰到地面发出声响焦贺贺等人还贴心的给他穿上一件小背心，在小背心胸口处有一处拉链拉开后就会露出火油袋子（为怕瓶子碰触发出声响故改成防水纸袋装火油），只见小悟空几个跳跃悄无声息的抓住仓库顶端横梁，坐在横梁上等待下面巡逻队过去后跳下横梁快速来到20公分大小的通风口处，只见它轻易地钻了进去，进去后发现有一堆堆放整齐的彩色纸币，按照李老汉平时训练的时候教的，小悟空伸手拉开胸前拉链取出火油包，熟练的拿出火油纸袋撕开袋口把火油全部洒在纸币上，令吴仪更为惊讶的是它竟然还知道均匀的分片洒在纸币上而不是一股脑洒在一个地方，吴仪不禁暗叹果然是属于灵长目的，智商几乎都可以几岁孩童了……浇完火油后小悟空又掏出火折子放在嘴边一吹就燃起火苗，小悟空再把火折子往浇了火油的纸币上一扔……大功告成……完事。
“啪啪啪……”众人身后响起一阵掌声，几人回头发现是吴仪与张劲松二人走了进来，几人忙立正问好：“站长副站长您们来啦……？”李老汉也欣慰的抚摸着爬到他怀里的小悟空，给它送上一只桃子犒赏它……
吴仪笑着说：“李老伯，小悟空被你训练的可真是可堪大用啊……张副站长……我让你找的早年修建樱花银行保险库的工匠找到了吗？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这个工匠问出两侧保险库的通风口分别通向何处？还有就是两个通风口之间互不互通？只要问清楚了接下来就看小悟空的表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