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探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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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民国新娘失踪案(二)

“是法国外籍军团的特训弹道!“路垚摸着弹孔边缘惊呼。借着打斗时擦出的火星,他注意到防空洞深处有道铁门被炸开,门缝里渗出黑色黏液——就像教堂地窖里那些新娘脚踝上的不明物质。

第十五节

盖革计数器刺耳的警报声在地下室回荡,路垚看着疯狂跳动的指针,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周瑶轻声说道:“辐射值严重超标,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路探长,我们要小心。”

路垚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台金光闪闪的摇篮。摇篮的做工极为精致,每一处雕花都栩栩如生,仿佛是用最顶级的工匠技艺打造而成。他缓缓伸出手,轻轻触碰摇篮边缘,一股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开来。

突然,摇篮底部的徽记似乎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路垚的眼神一凝,他顺着光芒的方向仔细看去,发现徽记的纹路与之前在教堂、防空洞等地发现的符号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他心中一动,迅速拿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仔细研究着徽记的每一个细节。

“周瑶,你来看这个,这个徽记的纹路,和我们在教堂地窖看到的符文有相似之处,而且,和之前在徐家账本上发现的标记也有联系。”路垚低声说道。

周瑶凑过来,仔细端详了一番,惊讶地说道:“确实如此,看来这个徽记是解开整个谜团的关键。”

就在这时,地下室的门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仿佛有什么人在门外窥探。路垚和周瑶对视一眼,迅速拔出手枪,警惕地握在手中。

“谁在外面?出来!”路垚大声喝道。

门外的响动戛然而止,片刻之后,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路探长,我知道你一直在追查新娘失踪案,但你似乎触碰到了不该触碰的东西。”

路垚冷笑一声:“哼,不管你是谁,今天你必须把事情的真相说清楚。这个徽记到底代表了什么?那些新娘又是怎么失踪的?你要是再装神弄鬼,别怪我不客气!”

门外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身着黑袍的人缓缓走进地下室。路垚和周瑶定睛一看,竟然是之前在教堂消失的徐景明。

徐景明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他缓缓走到摇篮旁边,轻轻抚摸着摇篮的边缘,说道:“路探长,你对这个徽记感兴趣,说明你已经开始接近真相了。这个徽记,是我们徐家世代相传的家族印记,它代表着我们家族的荣耀与秘密。”

路垚皱了皱眉头:“什么秘密?你别在这里故弄玄虚,快把新娘失踪的真相说出来!”

徐景明叹了口气,说道:“路探长,你以为这些新娘失踪只是简单的犯罪事件吗?你错了,这是一场家族之间的斗争,是一场关乎权力与财富的较量。”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多年前,徐家与其他几个家族因为一笔巨大的财富产生了矛盾。为了保护这笔财富,我们徐家不得不采取一些极端的手段。那些新娘,只是这场斗争中的棋子而已。”

路垚冷哼一声:“你别想狡辩,不管有什么理由,伤害无辜的人就是犯罪。你要是再执迷不悟,我一定会把你绳之以法!”

徐景明摇了摇头,说道:“路探长,你太天真了。在这个世界上,权力和财富才是最重要的。那些新娘的命运,只不过是历史的车轮碾过时溅起的一点尘埃罢了。”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地下室里的物品纷纷掉落。路垚和周瑶稳住身形,警惕地看着四周。

“看来,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徐景明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望的神情,“路探长,你赢了,但这一切都已经无法改变了。”

说完,他转身向地下室的深处走去。路垚和周瑶想要阻拦,但还没等他们迈出脚步,地面突然塌陷,一个巨大的洞口出现在他们面前,徐景明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

路垚和周瑶来不及多想,迅速跳进洞口。他们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了前方的一丝光亮。

当他们走出洞口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地下宫殿之中。宫殿里金碧辉煌,摆满了各种珍贵的宝物。在宫殿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石台,石台上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盒子,盒子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

路垚和周瑶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想要打开盒子。就在这时,一道强烈的光芒从盒子中射出,路垚和周瑶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当光芒渐渐消散,他们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而那个地下宫殿,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路垚和周瑶相视一笑,他们知道,这场噩梦终于结束了。但他们也明白,上海滩的黑暗势力依然存在,他们必须继续努力,守护这座城市的安宁。

经历了这场惊心动魄的冒险,路垚站在黄浦江畔,望着滔滔江水,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自己的使命还在继续,而他,也将继续在这条充满挑战的道路上前行,为了正义,为了那些无辜的人们。

第十六节

深夜的巡捕房笼罩在昏黄灯光下,路垚的手指划过桌面上铺开的上海滩黑白地图,指尖停在十六铺码头与法租界交界处的三角地带。周瑶站在他身后,月白色旗袍被穿堂风掀起一角:“探长,徐家老仆说洪爷的秘密据点在废弃化工厂,但那些失踪新娘......“

“在佘山脚下的鬼见愁岛。“路垚突然转身,将一封密函拍在桌上。信纸上是歪斜的血字:“想救她们,子时三刻,鬼见愁岛见。——洪爷“。信纸边缘沾着暗褐色污渍,经化验确认是新娘们婚服上独有的绛紫色染料。

“洪爷在挑衅我们?“章大勇握紧腰间短刀,“我带队摸上岛,活捉这老瘪三!“

路垚拦住他:“用不着硬闯。周瑶,通知租界各大报馆,明天头条预告洪爷罪证确凿;陈宇,联系青帮三爷,就说洪爷私藏鸦片要充公。“他嘴角微扬,“正好借别人的手给洪爷添点乱。“

子时刚过,十六铺码头笼罩在浓雾中。路垚裹着羊毛大衣站在货轮瞭望台上,手里把玩着那枚从老管家身上搜出的血玉扳指。雾笛声由远及近,一艘没有航标的拖轮缓缓靠岸,甲板上歪歪斜斜站着个戴礼帽的佝偻身影。

“路探长好眼力,这趟浑水划得动吗?“洪爷的声音沙哑如钝刀刮骨。他踱下甲板时故意踢翻铁桶,惊起一群夜鹭,“那些新娘可得好吃好喝供着——她们肚子里还揣着咱们的'宝贝'呢。“

周瑶突然出现在二楼栏杆后,镁光灯频闪:“洪爷夜会路探长,聊得可还尽兴?“记者们的闪光灯刺破浓雾时,路垚注意到洪爷左手食指戴着枚翡翠扳指——与徐家宝库失窃的那枚纹路一模一样。

双方人马突然在码头绞杀起来。洪爷的爪牙挥着铁棍冲向货轮,却撞进早已埋伏的巡捕队包围圈。路垚趁乱跃上甲板,洪爷竟自己跌落水中。打捞起来的只有半浸湿的礼帽和滴水的翡翠扳指——扳指内圈赫然刻着佘山花神庙的梵文。

当夜,佘山花神庙被军警重重围住。路垚举着火把踏进地窖时,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催情香。七个身着嫁衣的女子被铁链锁在石柱上,她们的脚踝处都烙着相同的曼陀罗印记。

“晚了。“阴影里传来洪爷的冷笑,“她们已经...“

话音未落,最右侧的女子突然挣断铁链。她脖颈后缓缓浮现出莲花状刺青,路垚认出这是徐家失传已久的“转生咒“。女子夺过巡捕佩枪抵住太阳穴时,整个地窖突然响起机关启动的轰鸣——石壁裂缝中,十二具穿着不同年代婚服的骸骨接连坠落!

“欢迎来到徐家的转生仪式。“洪爷从尸堆中爬出,面具碎裂处赫然是徐福庆的脸,“每一代徐家新娘都是转生容器,这次我要用科学改良古法...“

路垚突然夺过新娘手中的枪:“章大勇!炸药埋在哪?“

黑暗中爆发出震耳枪声,地窖在爆炸中坍塌。当烟尘散尽,众人看见路垚提着滴血的铁盒走出废墟——盒盖上刻着“不死药方“,正是新娘们集体失踪的核心秘密。

三个月后,黄浦江畔竖起新牌坊。路垚倚在巡捕房窗边,看着报纸头条《洪爷伏法,徐家秘宝收归国有》。周瑶端着咖啡进来,咖啡杯底压着一封电报:“北平来函,军阀孙殿英正在发掘东陵......“

路垚将电报揉成一团扔进壁炉,火舌窜起瞬间,他仿佛又看见地窖里,那些新娘们锁骨上闪烁的暗红印记,与燃烧的报纸一同化为灰烬。远处外滩钟声响起,隐约夹杂着婚礼的喜乐与丧钟的呢喃。

第十七节

上海的冬日带着刺骨的寒意,黄浦江的江水在冷风中泛起层层涟漪。路垚坐在巡捕房的办公室里,手握着那封从北平发来的电报,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孙殿英发掘东陵的消息。那古老的陵墓中埋藏的秘密,是否会与上海滩这一系列神秘的新娘失踪案有所关联?他深吸一口气,将电报重新放回桌上,起身披上大衣,决定去拜访一位老友。

老友是上海中西大药房的总药剂师莫言,听闻他在药材和古方的研究上颇有造诣。路垚来到药房,穿过弥漫着各种草药香气的店堂,径直走进了莫言位于后院的工作室。

莫言正专注地调配着药方,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看到路垚,他略显惊讶地放下手中的小秤:“路探长,稀客啊,有何贵干?”

路垚坐下,开门见山道:“莫老弟,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些东西。东陵那边有消息说孙殿英在发掘,我担心里面的一些古物会流落到黑市。尤其是那些和长生不老、转生之术有关的古籍或者药方。”

莫言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路兄,这孙殿英的所作所为向来荒唐,东陵中的珍宝若流入黑市,必然会引发一场腥风血雨。古籍方面,我确实略有耳闻,据说有些古方记载着类似转生和延续生命的邪术。不过,这些东西大多流落在江湖术士和盗墓贼手中,要找起来可不容易。”

路垚沉思片刻,接着说:“那些新娘失踪案中,疑点重重。我们发现她们身上有着与某种古老仪式有关的印记,我怀疑背后可能是有人妄图重现这种邪术,以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你看看你能不能从这些线索中,帮我找出一些与之相关的古籍或者线索。”

莫言站起身,在书架间来回翻找。不一会儿,他拿出一本破旧的线装书,轻轻吹去上面的灰尘:“这是我多年前偶然得到的一本古籍残本,里面记载了一些关于转生之术的说法,但并不详细。不过,其中提到了一种名为‘曼陀罗血契’的仪式,需要特定的人作为容器,再配合一些珍稀的药材和特殊的仪式才能完成。也许能给你一些启发。”

路垚接过古籍,仔细翻阅起来。书中那些晦涩难懂的文字仿佛在诉说着古老而神秘的秘密。突然,他想起了那些新娘锁骨上的曼陀罗印记,心中一动:“莫老弟,你在上海可听说过有谁擅长调配那种能让人在特定仪式上使用的特殊药剂?”

莫言点头道:“有,有个叫白先生的人,在黑市中很有名气。他擅长调配各种奇异的药剂,据说有些还带着蛊惑人心的功效。不过,此人极为神秘,行踪不定,很难找到他。”

路垚沉思片刻,说:“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他。周瑶,你立刻去调查一下白先生的线索,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藏身之处。”

周瑶领命而去,路垚则继续研究手中的古籍。经过几天的不懈努力,周瑶终于带回了一些有用的信息。白先生似乎和一个叫“幽魂会”的组织有关,这个组织专门从事一些非法的勾当,而且与黑市的联系十分紧密。

路垚决定亲自去会会这个“幽魂会”。在一个寒冷的夜晚,他和章大勇悄悄潜入了“幽魂会”的一个秘密据点。据点里弥漫着一股阴森的气息,墙上挂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和画像。路垚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突然听到一阵低沉的交谈声。

“这次的药剂已经调配得差不多了,只要再找到合适的容器,仪式就可以开始了。”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

“可是那个容器不好找啊,那些新娘太难控制了。”另一个声音回答道。

路垚心中一惊,正要继续听下去,突然感觉一阵寒意袭来。他赶紧拉着章大勇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一群黑衣人走进了房间,其中一个似乎是他们的头目。

路垚和章大勇躲在暗处,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突然,一个黑衣人发现了异常,大声喊道:“有动静!”

路垚和章大勇见状,立刻拔出手枪,与黑衣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在枪战和搏斗中,路垚发现那个所谓的头目有些眼熟,仔细一看,竟然是徐家老管家!

“徐叔,没想到居然又是你!”路垚愤怒地喊道。

徐家老管家冷笑一声:“路探长,你以为你能阻止得了我吗?只要仪式成功,我就能重现徐家的辉煌!”

路垚知道,必须尽快阻止他们的仪式。他一边与黑衣人战斗,一边寻找着仪式的源头。终于,他们在地下室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祭坛,祭坛上摆放着各种奇怪的物品和药材。

路垚冲上前去,试图破坏祭坛。徐家老管家和黑衣人见状,纷纷围了上来。一场激烈的战斗再次展开。在关键时刻,周瑶带着巡捕房的援军赶到。

在警方的强大攻势下,黑衣人纷纷倒地,徐家老管家也被路垚制服。路垚看着被破坏的祭坛,心中松了一口气。

经过审讯,徐家老管家交代了他们与“幽魂会”的勾结,以及试图利用新娘们重现转生之术的阴谋。“幽魂会”的头目也被警方抓获,这个邪恶的组织终于被彻底摧毁。

然而,路垚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上海滩的黑暗势力错综复杂,还有许多未知的秘密等待着他去揭开。他站在黄浦江畔,望着滔滔江水,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将为了正义而战,守护这座城市的安宁。

第十八节

上海公共租界的街道在腊月的寒风中显得格外冷清,各色霓虹招牌在雾气里晕成模糊的光团。路垚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楼梯登上三楼,推开采证科的门时,周瑶正趴在堆满档案的桌上打盹,钢笔尖在笔录本上洇开一团墨迹。

“验尸报告出来了。“她揉着眼睛将牛皮纸袋推过来,“那个在城郊工厂发现的女尸,死因是氰化物中毒,但胃内容物检测出大量番泻叶和巴豆粉。“钢笔尖突然停住,“最奇怪的是——“

“毒发前被人喂了催产药。“路垚接下她的话头,指尖抚过档案袋上干涸的血迹。这是本月第七具被送进停尸房的“新娘“,颈间曼陀罗刺青已经溃烂发黑,像团融化的墨渍。

章大勇破门而入,羊皮袄上还沾着码头区的霜雪:“探长,仁济医院的账本找到了!当年徐家产业转让时,程家老管家背地里挪用过三笔巨额资金,收款方全是...“他突然压低声音,“洪门分支在法租界的地下钱庄。“

路垚抓起军用皮箱冲出门,周瑶追到楼梯口喊着“等等我“,却在转角撞见陈宇。实习探员神色慌张地攥着电报:“刚收到的,北平那边说东陵文物被军阀倒卖,其中件青铜方鼎的拓片...和失踪新娘婚服纹样完全吻合!“

三个身影在霓虹交错的十字路口撞个正着。寒风掀起路垚的羊毛围巾,露出锁骨下方若隐若现的红痕——三周前他在黑市调查时,被药疯子划伤的伤口又开始发烫。

法租界公董局的档案室里,老管理员举着煤油灯的手直打哆嗦。牛皮封面的登记册泛着霉味,1919年的记录中,某页被咖啡渍反复浸染:“白磷火柴厂改制,厂主程鸿远收购房契五处,知情者得银元三百。“字迹边缘沾着暗褐色污迹,显微镜下显出细小曼陀罗花粉。

“是新娘们发间常用的忍冬胭脂。“周瑶翻着老照片喃喃自语,“看看这张,1912年徐公馆宴会的合影,穿月白旗袍的不就是程家少奶奶?“照片边缘的烫金纹路突然在灯下裂开细缝,露出底下泛黄的旧照——同样是那旗袍女子,脖颈处赫然烙着曼陀罗印记。

陈宇的怀表在午夜响起,惊醒了伏案的路垚。他抓起沾满药粉的解剖刀划亮火柴,将青铜方鼎的拓片投在墙上投影:“看这个!“刀尖点着鼎身饕餮纹,“和教堂地窖里的青铜匕首纹路同出一脉,连锈迹的走向都完全契合!“

窗外传来汽车急刹声,巡捕房的暗探浑身湿透闯进来:“查尔斯·布朗越狱了!留了张条子——“泛黄的信纸上画着血色曼陀罗,中央是徐福庆的生辰八字。

路垚突然想起地窖里那些新娘脚踝的印记:“周瑶!去查程家老宅地窖!“他抓起军大衣狂奔出门,怀表链子撞在门环上叮当作响。身后传来周瑶的喊声:“程家少奶的陪嫁箱里有过期催情药!“

子时的黄浦江雾气更浓了。陈宇举着汽灯冲进布满霉斑的地窖,腐臭味扑面而来。墙角堆着的檀木箱大开着,褪色锦缎里裹着七具白骨,最上面那具脚踝清晰可见曼陀罗纹身——与路垚办公室挂着的受害者画像分毫不差。

程家老管家突然从暗处现身,举着猎枪的颤抖双手在月光下泛青:“这是程家秘术...当年徐家抢走我们的...“枪声与惊呼同时炸响,老管家应声倒地,胸前口袋滚出半块带缺口的玉佩——与路垚办公室悬挂的徐家家徽正好能拼合成完整圆形。

当警察冲进来时,陈宇举着火把蹲在墙角,阴影里有什么青白东西在蠕动。那是具刚被钉入棺材的女尸,胸口曼陀罗烙印正在渗血,指缝间捏着的半张喜帖上写着:徐家少帅与程家千金的冥婚吉日,就在冬至子时。

巡捕房收押嫌犯的电报刚发出去十分钟,黄浦江码头区的雾笛凄厉响起。一艘无灯驳船正缓缓驶向公海,船舱深处躺着昏迷的新娘们,脖颈处的曼陀罗印记在火光中忽明忽暗。领头的灰衣人掀开舱帘,月光恰好笼罩他衣襟处的盘扣——分明是徐氏族徽的金线云纹。

冬至将至,上海滩笼罩在血色黎明前的浓雾里,而路垚办公室的沙漏仍在静静计算着时间。他用镊子夹起证物袋里的黄铜齿轮,齿缝里残留的番泻叶末突然泛起幽蓝磷光,与暗格里那封未拆的信封表面闪烁的结晶遥相呼应。

信封上,熟悉的曼陀罗暗印旁,多了一行稚嫩的铅笔字:”8”;

“爸爸,地窖里的药好苦。“

第十九节

冬至的前夜,寒风呼啸着席卷上海滩,吹得路灯下的影子摇曳不定。路垚坐在办公室里,桌上的台灯发出微弱的光晕,映照着他疲惫而坚毅的脸。

那封神秘信件和沙漏中泛起磷光与结晶的异象,如同沉重的巨石压在他的心头。他深知,距离冬至子时,留给他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而隐藏在黑暗中的邪恶势力,正谋划着一场足以撼动上海滩根基的阴谋。

周瑶和陈宇匆匆推门而入,他们的脸上带着疲惫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探长,程家地窖里的棺材又出现了新情况。”周瑶压低声音说道,顺手将一份报告放在桌上,“经过法医进一步检验,那些新娘的尸体血液中除了之前发现的番泻叶和巴豆粉外,还含有一种从未见过的物质。”

陈宇接着补充:“我们在码头区也有了新的发现。那个灰衣领头的男人似乎是个关键人物,有人认出他是之前在黑市上倒卖军火的张彪,而且还和洪门分支有着密切的联系。”

路垚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他知道,这些线索就像拼图的碎片,现在正逐渐拼凑出一个可怕的全貌。那股隐藏在暗处的势力,究竟在谋划着什么?而冬至子时又会发生什么呢?

“我们去码头,一定要在冬至子时之前找到那些新娘,阻止这场阴谋!”路垚猛地站起身,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当他们赶到码头时,一股压抑的气氛扑面而来。黄浦江的水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江边停靠着几艘看似普通的货船。章大勇带着几名巡捕已经提前赶到,正在紧张地部署着。

“路探长,我们的人潜入了一艘怀疑有新娘被关押的船,但船上守卫森严,而且有暗道机关。”章大勇低声说道。

路垚点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特制的探测器,这是他和周瑶经过多次试验改装而成的,能够探测到人体内的特殊物质。

“我们分头行动,沿着江边仔细搜查,寻找一切可能的线索。”路垚果断地分配着任务。

他们在码头周围仔细搜索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迹象。突然,路垚手中的探测器发出一阵微弱的信号。他顺着信号的方向迅速走去,来到一个看似普通的货箱前。

“把这个货箱撬开!”路垚果断下令。

当箱盖被撬开的瞬间,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借着微弱的光线,他们看到箱子里摆放着一些奇怪的仪器和瓶瓶罐罐,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其中一个小瓶子上标记着与新娘尸体血液中相同的不明物质。

“这是解药的关键,一定要找到它的配方!”路垚说道,同时将小瓶子小心收好。

就在这时,江面上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几艘快艇朝着码头飞速驶来,船上站满了手持武器的黑衣人。他们的目标显然是路垚等人。

“是洪门的人,他们想要阻止我们!”陈宇喊道。

章大勇迅速组织巡捕们准备迎敌,路垚则带着周瑶向着一艘看似有新娘被关押的货船跑去。就在他们刚登上船的瞬间,身后传来了激烈的枪声。

“我们被包围了!”周瑶紧张地说道。

路垚没有回应,他迅速在船上寻找着新娘的踪迹。在船舱的深处,他们发现了一个隐藏的地下室入口。地下室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灯光昏暗。当他们小心翼翼地走进地下室时,看到了一幕令人震惊的场景。

十几具穿着婚纱的女尸被分别放置在不同的架子上,她们的脖颈处都烙着曼陀罗印记,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而地下室的一角,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石台,石台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周围摆放着各种奇怪的物品。

“这就是他们进行邪恶仪式的地方!”路垚咬着牙说道。

就在这时,地下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张彪带着一群黑衣人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

“路垚,你终究还是来了。可惜,一切都太晚了。冬至子时即将到来,仪式一旦开始,这些新娘将成为我们力量的源泉,上海滩也将落入我们的手中!”张彪大声说道。

路垚冷冷地看着他:“你们这群恶魔,休想得逞!”说着,他举起手中的枪,对准了张彪。

枪声在地下室中回荡,一场激烈的战斗瞬间爆发。路垚、周瑶与黑衣人展开了殊死搏斗,而章大勇和巡捕们在外面的战斗也在激烈进行着。

在混乱中,路垚发现石台旁边有一个按钮。他想起之前看到的关于徐家家徽和玉佩的信息,心中一动。他不顾危险,冲过去按下了按钮。

顿时,石台开始摇晃,一道暗门缓缓打开。里面射出一道强烈的光芒,一个巨大的容器出现在众人眼前。容器中装着一种散发着诡异光芒的液体,而在液体的中央,漂浮着一个小小的玉瓶。

“这就是解药!”路垚喊道。

张彪见状,疯狂地扑向小玉瓶。路垚和周瑶奋力阻拦,在激烈的争夺中,小玉瓶被打翻,里面的液体洒了出来。

“不!”张彪发出绝望的惨叫。

就在这时,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在洒出的液体中,渐渐浮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徐景明。他的眼神空洞,声音低沉:“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我的家族背负着诅咒,无法摆脱……”

路垚震惊地看着徐景明:“徐景明,你究竟……”

还没等路垚说完,徐景明的身体突然化为了一缕青烟,消失在空气中。而此时,外面的钟声敲响,冬至子时到了。

那股神秘的力量似乎被某种未知的力量压制着,仪式未能成功启动。黑衣人见状,纷纷四散而逃。

路垚和周瑶等人成功解救了被关押的新娘们。当他们走出地下室时,发现冬日的阳光洒在上海滩上,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这场惊心动魄的较量终于落下了帷幕。路垚站在码头边,望着渐渐平静的江水,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虽然这次成功阻止了阴谋,但上海滩的黑暗势力依然存在,而他,将继续守护着这座城市的安宁。

第二十节

冬至的阳光洒在黄浦江面上,碎成一片细碎的金箔。路垚倚在码头边的铁栏杆上,大衣领口的绒毛还挂着江风带过来的水汽。他看着打捞队把最后一具新娘的尸体送上甲板,棺木边缘滴落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周瑶把热气腾腾的咖啡递过来时,杯底压着一张刚从法医室送来的报告。路垚用小指勾开信封,泛黄的纸页上浮现出熟悉的曼陀罗暗纹——这已经是他们在各类证物里找到的第七种变体图腾。

“这些纹样在江南二十七个县志里都有记载。“周瑶指着报告扉页的批注,“嘉定县志说它是祭祀水神的图腾,青浦那边却说是催生蛊的印记。有意思的是...“她突然压低声音,“昨天在徐家祠堂地砖下挖出的玉璧,内圈刻的和这个完全一致。“

路垚的钢笔尖在报告边缘洇开一团墨点。昨夜审讯徐家老管家时,那双浑浊的眼睛突然迸发的精光突然浮现在他眼前。老人临死前攥着他的衣袖,喉间咯咯作响却发不出完整声音——就像二十年前他父亲在书房自尽时那样。

陈宇这时冲过来,羊皮袄口袋里露出一截闪着寒光的玻璃管。“在张彪的保险箱里找到的!“他兴奋地掏出那个小瓶子,琥珀色的液体里悬浮着肉眼难辨的结晶颗粒,“经化验科比对,和三周前从新娘指甲缝提取的残液成分匹配度达97.3%!“

路垚接过试管对着阳光转动。细碎光斑掠过瓶壁时,他突然想起那个被硝化甘油炸成齑粉的密室。当时墙壁上斑驳的油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