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赛博幽灵
“你居然消灭了赛博幽灵，不可能！”
皮衣女浑身破碎又重组，从起跑线闪现到陈广身边，在看台上观众们震天的欢呼声中，一把将陈广揪了起来。
“喂，喂！”正要过来鼓励陈广的博尔特投影不干了，推推皮衣女，“你这家伙，对我朋友客气点！明白？”
陈广攥住皮衣女坚逾钢铁的手腕，直视她的眼睛，目光冷厉，“你想再赔两千块？”
不等皮衣女再说话。
啪！
一瞬之间，跑道、观众、跑者，所有投影全都破裂，消失不见。
整座考场恢复本来的样子--一座空荡荡、光线惨白的银色合金大厅。
踏踏踏...
数十名身穿白色合金防护服、脸戴鸟喙型面具的持枪人员，成战斗队列快步进入考场。
数十个枪口瞄准皮衣女，逼得后者恨恨丢掉虎爪匕，松开攥住陈广的手，在枪口的威逼下双手举高、双腿交叉、趴在地上。
为首的面具人隔着几十米，直勾勾盯着陈广，大声道：“就是你杀死了赛博幽灵？”
...
学校的保密谈话室中。
陈广抱着一杯巧克力牛奶，抿一口，热乎乎的饮料下肚，感觉整个人都熨贴了。
“都看着我干什么？”
陈广叹口热气，道。
房间里的另外三个人，皮衣女、苗青，以及控制局的队长，都把目光放在陈广身上。
苗青双目异彩连连，“我第一次知道，居然有普通人可以消灭赛博幽灵，不可思议！你会成为学校的传说，他们会传说好几年的！”
皮衣女冷哼一声，目光锁定陈广，“你怎么做到的？”
陈广知道，皮衣女的脑中芯片，此刻一定在疯狂分析陈广身体的各种参数，试图结合陈广的回答进行判断、测谎。
“关你屁事，傻哔。”陈广给出儒雅随和的回应。
“请你配合，”队长已经取下鸟喙面具，这是一个银灰色头发、脸上有刀疤，疲惫寡言的瘦削中年，“消灭赛博幽灵，不是小事，我是代表帝国向你问话。”
“她不能旁听。”
陈广一指皮衣女，后者气得面部皮肤和眼睛都隐隐泛光、开始晶体化。
唰！
三重密闭房门次第打开，一个戴着鸟喙面具的男子，进入谈话室。
“队长，”其中一个男子附耳到队长背后，低声道：“确认全部踪丝都已经泯灭，那座考场已经在形成稳定的赛博空间。”
“知道了，出去吧，”队长点点头，指指皮衣女和苗青，“你们也出去。”
“苗老师留下，”陈广出声道，“我一个人害怕，我才15岁！”
皮衣女冲陈广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老师就是这么威胁学生的？我要投诉！我要举报！”
“梅老师，请你出去，在旁边的询问室接受问询！请你和陈广同学保持距离，我也会和校长提出要求的！”
皮衣女恨恨出门。
房门再次关上。
队长放松身体，倚靠在扶手椅上，“好了，现在可以谈谈，你到底是怎样消灭赛博幽灵的？”
“我有个条件：我回答一个问题，你也要回答一个问题。”
苗老师附和道：“我认为合理。”
当~~~当~~~
队长被手套包裹的手指敲打金属扶手两下，道：“可以，回答吧！”
“我知道自己堕入了幻觉，”陈广回忆着【姐姐】的脸，“赛博幽灵幻化成我的一个熟人，但把她的脸搞错了，所以，我尝试着杀死了她。”
那是八十年前的陈广，才认识的脸。
这大概也算是穿越者的优势。
“就这么简单？”
“确实很简单，对我来说，”陈广捧着杯子，“我回答你两个问题了，队长。”
队长一噎，倒也没有耍赖的意思，点点下巴，“问！”
“第一，我明明没有植入任何义体，赛博幽灵为什么还能入侵我？”
“我来回答，”苗老师抢着开口，“赛博幽灵，作为世界上最可怕的存在之一，并不是只能入侵植入体。事实上，陈广你作为人类，大脑中有数百亿个神经元，这些神经元之间靠电信号和化学信号传递无数信息--对于赛博幽灵来说，它读取这些信号，比虚拟头盔读取你的思想还容易，你的大脑对它来说是透明的。”
陈广点点头，若有所思道：“第一，什么是赛博空间？”
苗老师抢答，“赛博空间，网络上很多人把它误解为赛博骇客可以进入的一片意识空间，这是错误的。真正的赛博空间，是因为赛博幽灵死亡而诞生，存在虚无与真实之间的一个幻境，世界上所有赛博空间都是相通的，但越新的赛博空间、进入的门槛越低。我们可以通过特殊的设备或办法，进入赛博空间，运气好的，会得到幽能、技能、知识或者其他宝藏；运气不好的，可能会得赛博精神病，变成赛博疯子。”
陈广喝了一口热牛奶，“第一，什么是赛博幽能？”
苗老师道：“赛博幽能，是至今仍在探索中的特别力量，也是人类个体能掌握的最强力量，你可以把它想象成异能，但比那强得多。只有极个别有天赋的人，可以通过赛博空间或者接触赛博幽灵，掌握赛博幽能。”
陈广把空空的杯子放在茶几上，“第一，接触赛博幽灵？除了消灭赛博幽灵，还有什么办法能从幻觉世界中出来？”
“消灭赛博幽灵几乎是不可能的，你这种是极少数，”苗老师翻了个白眼，“每个逃出赛博幽灵入侵的人，都有独特的技巧。但有一个最不得已的办法，就是杀死自己--前提是已经知道赛博幽灵化身成了什么、并对它保持意念锁定，但就算这样，也只有一半一半的成功率。”
“谢谢苗老师，”陈广向苗老师举杯，眨眨眼，“你比不说话的队长好多了。”
“咳咳，”队长冷着脸道：“不管你愿不愿意，小子，你要加入控制局！你是以普通人的身份消灭了赛博幽灵的人，你一定能掌握幽能...你的力量需要受到控制。”
“如果我不答应呢？”
“要么控制，要么消杀，”队长看一眼苗老师，补充道：“以你的背景只有这两个结果。”
幽能...
陈广摸了摸下巴，他能感受到的，只有自己体内越加活泼的灵气。
“加入控制局，能做一等公民吗，有到月球的带薪公休假吗？”
“都可以有。”
...
问询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直到队长被忍无可忍的市长砸开了门。
“市长的女儿也参加这次考试，她所在的考室智械暴动，不幸遇难。”
苗老师和陈广咬耳朵。
“你先回去吧，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的，不要接受采访、不要宣传自己消灭了赛博幽灵，甚至不要在脑袋里多想赛博幽灵这件事。他们可以循着意念或者想法找到你，明天再来控制局办公室，谈入职的事。”
队长顶着市长的咆哮，向陈广交待了一大堆。
陈广连连点头，临了，搓搓手，“队长，先给我预支一个月工资吧！”
队长瞪着陈广看了一会儿，一挥手，“滚！”
...
走到校门口，挥别了苗老师。
陈广想了想，在门卫室拨通了巫山高的通讯。
哔~
屏幕亮起，巫山高一脸惊喜，“你还活着？靠，我正想给你打通讯呢，考得怎么样？”
“一般一般，最后一个结束考试，不过运气好考上了，”陈广摸摸下巴，“唉，不知道原来排120名的是哪个傻蛋，被我一屁股坐下去了。”
“这，哈哈哈哈哈！”
巫山高和车里的人面面相觑，然后爆发出一阵爆笑。
“喂，傻蛋儿，快过来讲两句！”
巫山高抹了抹左眼笑出的眼泪，扯过旁边黑着脸的第121名。
那人咬着牙，正要说话，陈广一拍手，挤眉弄眼道：“唉，剑南中学也不是遍地黄金，这位朋友也瞧不上，低调，低调！”
第121名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