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给我送到哪个地球来了？

倒梯形的胸甲打开，露出其中黑洞一般的虚空。

一缕缕超越三维空间结构的超维线条从这虚空之中蔓延而出，星点一般的光亮点缀在这线条之上，使其神秘莫测。

这几乎只存在于视觉层面的奇幻线条犹如蚕丝一般将卡兹层层包裹、压缩，化作奇异点没入那大开的虚空之门。

破解逐远的身影随之迅速暗淡，直到界门关闭的那一瞬彻底消失在宇宙之中。

命运的浪花中，一块死死抵在河道中的顽石不知不觉的消失了。

轰！

哒哒哒哒-

振聋发聩的爆炸和恐怖的机枪声回荡在这片布满血液的土地上，彰显着战争的惨烈。

卡兹站在战场中央，超凡目力清楚的看到了交战双方的军服和武器，脸上满是困惑之色：“什么情况？是我苏醒的时间不对，为什么二战还没有结束？”

他的计划中，在他重新苏醒和回归的时间点，二战早就应该结束了，但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

卡兹眉头一皱，脚下一踏便如闪电一般冲破了枪林弹雨，将自己挤进了德军堪称密不透风的火力网中。

黄澄澄的子弹在卡兹身上打出一个个拳头大小的血槽，但下一瞬间，那散射的血肉好似时光倒流一般重新涌向卡兹的肉体。

偶有爆裂的炮弹在卡兹的身边爆炸，那咆哮的火焰却不能在他身上挂上一丝焦黑的痕迹，甚至本身的激波还被卡兹以肉身撕裂开来。

究极生命展现出来的强大让面前的德军士兵眼中满是震惊之色，他无法理解什么样的生命能在这样的弹幕之中安然无恙的走出，又是什么样的生命只凭移动便能带出那般的风压。

恐惧让这些士兵将枪口对准了卡兹，但这些玩具实际上根本无法对他造成任何威胁。

无视那些已经丧失理性思维的士兵，卡兹看向阵地中的德军指挥官，伸手按向他的胸口。

棉纤维制成的衣服被轻松穿透，卡兹的手掌穿过指挥官细胞的间隙，抓在了他的心脏上，将一些生物镇静剂直接释放到他的血液中，令他因为震惊而扩张的瞳孔迅速收缩回正常状态。

人类作为一种物质生命，他们永远都无法摆脱物质对他们产生的生理影响。

被握住了心脏的卢卡斯无比的恐惧和慌张，但直接释放血液进行作用的生物镇静分子强行让他的思维重新变得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么。”

卡兹凝视着卢卡斯，平静的好像被包围的不是自己，而是卢卡斯这群人：“现在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对吧。”

“是的。”

“你有听说过史比特瓦根财团吗。”

卢卡斯思绪飞转，片刻后才摇头：“没有，我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个财团。”

‘看来我来到了一个错误的世界。’

史比特瓦根财团发迹于1890年前后，到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早就在世界上变成了一个不可忽视的庞然大物。

即便是德国的一个普通指挥官，也不可能没有听说过这个财团的名字，能解释这个现象的唯一理由，便是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这个财团。

一个贯穿jojo系列几十上百年历史的财团反常的消失、明明早就应该结束却依旧继续的二战，最贴近这现状的解释就是他卡兹来到的是一个不存在史比特瓦根财团的世界。

破界逐远的身影在身边显现，卡兹看向他：“我要回去的是jojo所在的地方，你给我送到哪里来了？”

面对卡兹的询问，破界逐远沉默了一下，给出了简单的回答：“地球。”

破界逐远的回答让卡兹一时无语，但很快卢卡斯的异常便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其他所有德军士兵的瞳孔中出现的只有卡兹一个人的身影，但是卢卡斯的瞳孔中，居然倒映出了破界逐远这个替身的身影？！

攥着卢卡斯心脏的卡兹很清楚这个德军指挥官不可能是一个替身使者，也不可能是波纹使者。

如此一来，他能看到替身使者便很值得人深思。

“真是有趣，你是自我拥有他以来第一个能看到他的人类。”

卡兹控制着破界逐远突然挥拳砸向卢卡斯的眼眶，那不受控制的瞳孔反应让卢卡斯自己也明白自己已经彻底暴露：“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应该由我来问你才对。”卡兹伸出手去，从卢卡斯的袖口上摘下了一枚铁制的袖口，那上面刻着一颗骷髅头，以及六条蛇足：“这应该是九头蛇的标志，但你手下的那些士兵身上没有类似的标志。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样一个地方领导这样一支军队和那些同盟国军队作战吗？”

对一部分人来说，九头蛇的存在不是秘密，但对大部分人来说，他们甚至不知道德国还存在着九头蛇这样一个特殊部门组织。

来历神秘的卡兹一口道出九头蛇的存在，这让卢卡斯心头再是一动，他不由开始怀疑卡兹是否本就是专门针对九头蛇而来。

他正思考着要如何对卡兹进行欺骗，心脏被强有力握紧所带来的窒息、剧痛令他的身体猛地颤抖起来，四肢不受控制的向躯干部位收缩。

就在卢卡斯的意识要因为这彻底昏死过去的前一瞬，一股额外的能量输入将他重新拽回：“不要在我面前耍小动作，卢卡斯。”

很少有人在清醒的情况下被人直接握住心脏，卢卡斯如今体会到了。

作为一个正常人类，心包和周围组织密布的神经网络让卢卡斯体验到了什么叫人类无法承受之痛。

他在九头蛇秘密基地中接受的秘密训练，人类所谓的钢铁意志，在这股直击生理弱点的痛苦面前似乎什么都算不上。

这很正常，因为卡兹有能力在握紧卢卡斯心脏的时候直接向他的神经网络释放神经递质以紊乱他的正常神经活动。剧痛、舒适、懦弱亦或者是其他感受，卡兹都能轻松制造出来。

心脏被攥紧的痛苦让卢卡斯彻底明白了自己如今的困境，他咬牙吐出了卡兹想要的答案：“我奉命来到这里，是为了阻击盟军军事力量向阿尔卑斯山脉推进。”

“阿尔卑斯山脉里有什么？”

卢卡斯似乎在进行剧烈的心理斗争：“一个，一个九头蛇基地。”

“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个基地的具体方位，对吧？”

“我不知道。”卢卡斯摇头，即便心脏再度隐隐绞痛，痛苦的窒息和死亡缠绕，他也咬紧了牙关：“我不知道！！！”

“是吗。”

卡兹不置可否，伸手按向自己的脸庞：“约翰·施密特向你承诺了什么？世界会归于九头蛇的统治？你能在这里面得到什么？”

血肉好像水面一般被卡兹指尖穿透，一张朴素的石鬼面被他从‘水面’下取了出来：“我可以给你另一个选择，让你直接成为超越人类的存在。”

卡兹一边说着，在卢卡斯因为未知而有些恐慌的表情中，将那副石鬼面缓缓按在他脸上：“接受进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