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一触即发
“他是狮子？那我们是什么？”
“鬣狗。”蜘蛛说，“即将被撕成碎片的鬣狗。”
“鹿死谁手还说不准呢，有钱赚就行。”恶猴冷笑。
“无所谓，反正我不是为了钱。”
“喂。”疯狼的话语冷了下来，“蜘蛛，你什么意思？”
他们是一群亡命徒，只在乎悬赏单上的赏金和自己。
什么团队意识、合作关系，在这群人眼里都是扯淡。
疯狼看不起被打败的恶猴、看不起那个智障大约翰、看不起那个独来独往装神秘的倪克斯，自然也看不起蜘蛛。
这算什么？
大战在即，你却上赶着称赞即将和自己拼命的对手？
疯狼出身低微，就是为了钱，他才走上杀人这条路的。
在逃亡期间，他觉得在这个世界上钱就是最重要的东西。
而现在呢？
蜘蛛，你貌似并不在乎钱。
别告诉我，你之所以加入这个团队，就是为了什么想要“棋逢对手”的狗屁理由。
这是精神病的思维，他认为他自己的目的是钱，而蜘蛛的目的是别的什么东西。
他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了，虽然从没有什么人这么说过。
蜘蛛不说话，因为他不在乎疯狼。
他现在在乎的，只有路明非。
S级装睡的狮子，终于等到你了。蜘蛛心里想着。
“什么时候动手？”恶猴咬着牙问。
他现在已经不管什么赏不赏金的了。
他只想杀了芬格尔和路明非。
为了压制体内的寄生虫，他在逃回去注射血清后，正常细胞蚕食血液里催化剂的强烈痛感几近使他昏厥。
“等倪克斯的消息。”疯狼说，“他负责帮我们确保不会有蛇岐八家和卡塞尔学院的帮手。”
他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盒子。
按下按钮，盒子上亮起了绿色的灯光。
这是类似信号屏蔽器一样的东西，从混血种黑市上卖买的。
据说比美国军方间谍使用的信号屏蔽器还高级。
如此一来，路明非他们就不能联系学院的人工智能了。
他们在准备一场困兽之斗。
……
“联系不上学院了。”楚子航说，“他们切断了信号。”
路明非点点头，他的手机也没信号了。
他注意到楚子航已经把手放在了妖刀·村雨的剑柄上。
所有人都在等一个时机。
就在信号被屏蔽之前，高天原里客人的手机几乎在同一时间收到了一条消息。
不确定内容，但应该是拜托他们离开的话语。
座头鲸可能也得到了消息——杀手已经潜入了这里。
对于那些喝醉了的、赖着不走的、不明白什么意思的，都被负责照顾他们的牛郎或是安保人员送出了高天原。
这里的音乐也停了，现场陷入了了死寂。
没有了渲染气氛的灯光和烟雾，这里的亮度更低了。
唯一还亮着的，就是六双金色的瞳孔。
三对三。
……
就在五分钟前。
路明非离开后，座头鲸推开了秘密办公室的门：“老板，已经在开始清场了。”
苏恩曦轻轻“嗯”了一声，继续投入进手头上的工作。
自从她再次来到日本，她就一直穿着这身衣服。
酒德麻衣总说她邋遢，但之前的她顶多是把薯片碎渣留在床上或是沙发上。
这次，她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洗澡了。
头发乱得像是海藻，眼眶也熬得通红。
屁股嘛……早就因为久坐而麻木了。
“我真是受够了。”她向自己身后的酒德麻衣小声抱怨，“虽说我们是奶妈，但也不能这么压榨我们吧？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在一个黑心工厂做苦工。”
“再坚持坚持吧傻妞。”酒德麻衣随口说着。
她已经把长发扎起来了，现在正在穿着老板送来的最新款紧身作战服。
她不担心会被座头鲸看光。
这光头就是做这个行业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酒德麻衣的身材是公认的好，但如果座头鲸敢流露出一点儿不该有的情感，她就会马上收拾他。
“这个给你。”苏恩曦反手递来一张黑卡。
“老板，您这是……？”座头鲸接过了卡。
“明知故问。”苏恩曦说，“虽然高天原的实际拥有人是我们两个，但你能把它做到现在这个地步，净利润早就超过这家店的价格了。”
“这一会儿会有场大戏开演，装潢什么的你就别想了，肯定是一片狼藉，这算对你的赔偿。”
苏恩曦的心都在滴血。
每次都是这样，老板把她当工具人使唤来使唤去也就算了。
他还从不付钱！次次都让自己给他还有路明非擦屁股。
从上个月，自己受老板的命令调查这群杀手的雇主开始。
那位神机妙算的雇主好像意识到了有人在调查他，暗中作梗，导致自己现在的很多产业都被强制关停了。
先是自己在非洲的钻石产业，被当地的军阀在雇佣兵的帮助下强制夺走，再是自己的珠宝行业。
一些场面亏损几近关门倒闭的珠宝公司突然多出了超出想象的本金。
他们合起伙来，硬是把自己提出了局。
现在的自己睁开眼，除了要面对酒德麻衣的呼噜声，就是手机上一条条的亏损资金报表。
“他们打起来了么？”酒德麻衣问。
苏恩曦瞟了一眼自己头顶右上方的监控影像：“还没，但现在人走的差不多了，估计马上了。”
“话说我们的‘男主角’可真惨，经历了上次的那些事，再次来到日本这个伤心地，还是被追杀。”
“老板说过，路明非是皇帝。”酒德麻衣顿了顿，“皇帝的气质是天生的没错，但能力可不是自然生成的。”
“没有经受过千锤百炼，又何来的钢筋铁骨呢？这是皇帝的必修课，不然就和‘失地王’约翰和大明正统帝朱祁镇一个结果。”
“所以咱们亲爱的老板是想让路明非变成拿破仑那样的皇帝？”苏恩曦随口一问。
这句话像是雪山上一颗被踢落的石子，引发了惊天震地的大雪崩。
两人同时瞪大了眼睛。
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透明，双脚腾空，身体却没有坠落。
对此，她们只惊讶的不到一秒就反应了过来。
这是老板又“传唤”她们两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