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亦敌亦友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人不错是真的，但他也是个混蛋。”楚子航说。
他人不错？他是个混蛋？
杀胚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这不纯纯病句么？还有你干嘛为他开脱啊？芬格尔想不明白。
……
时间已经不早了，何况是医院。
日本这个国家并没有流传的那样，夜生活十分丰富。
大多数人早早地就睡下了，除了那些可怜的社畜。
医院也是这样。
龙马绫和风魔佳奈一道走了。
除了跟雕塑摆件一样的蛇岐八家两个守卫笔直地站在门的两边，空旷的走廊里空空如也。
“你们也快去休息吧。”坂本里美对警卫说，“医院今天多增添了二十几个监控，通过我的手机可以看到，很安全。”
“这不可以，里美小姐。”守卫说。
“放心，别忘了，我也是参加过战争的人，出事我担着。”
“更何况……”坂本里美瞟了一眼病房里路明非的背影，“区区猛鬼众，还不足以与我们抗衡，不是么？”
……
病房内的路明非见守卫离去，再难掩饰心中的激动：“师兄你没事太好了！”
阔别一年，相较于与自己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芬格尔，他更想念楚子航。
他至今还记得楚子航对他说过的话：“我会帮你打断婚车车轴。”
嗯……不必了。
如果有机会，我倒是更希望你当我婚礼上的伴郎。
伴娘的人选当然是夏……路明非意识到自己想到了不该想的人，立马斩断自己的思路。
是因为离开太久了么？他总觉得大家都还活着。
亚纪和叶胜在学院里拌嘴，老唐在网吧里打“星际争霸”，夏弥则在炖煮着银耳羹，绘梨衣在……
嗨呀，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
虽然早晚会实现的……他心里笃定。
他注意到了楚子航敞怀露出，贴在腹部的纱布。
这伤口面积，也幸亏你是师兄啊！
换一个人，估计得肠子肚子淌一地！
“大概多久能痊愈呢？”他问。
“坂本里美小姐医术高明，在第一时间为我做了急救措施。”楚子航轻声说，“现在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不能有大动作。”
“那必须的！想当年我在阿富汗，有个哥们肚子都让打烂了，其他军医判断他活不过当晚，可在我手里，那哥们没几天就生龙活虎了！”坂本里美靠着门，欣然接受这番赞赏。
“不过救你没什么成就感就是了。”她说。
“嗯？”
“当时的场景我又不是不知道！那么多死侍，你一个人就冲上去了！没见过你这种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儿的人。”坂本里美努努嘴。
楚子航躺在病床上，麻药效果一过，他的伤口还是有些隐隐作痛。
“我很惜命。”他闭上了眼睛，“可那时候，除了杀上去没有别的办法。”
“你可以跑。”
“你们蛇岐八家的人都拼在前面，我不能跑。”楚子航说，“之前也有这样的情况，有个人在我背后死了，而我只是一个劲儿地开车往外跑……我后悔了，我想回去，已经来不及了。”
“就是你还有命拼，就不想等到后悔了再拼？”坂本里美笑笑，“你不想当懦夫。”
“嗯。”
“当英雄也可以，但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啊。”坂本里美丢来一只体温计。
她善于观察人们的微表情，知道楚子航又开始痛了：“量一下体温，如果出现感染，恐怕你今晚又要在重症监护室过夜了，我可不想看到你和阿须矢共处一室。”
这话略微带有责备的意味。
“为啥啊？”芬格尔坐不住了，“我们好歹也是正经的执行专员，为啥要安排我们和那样的混蛋住在一间病房？”
芬格尔不会忘，当时零的伤势。
那条腿可以说是惨不忍睹，如果不是遇到了她们，自己的可爱学妹早就失血过多而亡了！
“因为他是本家里唯一掌握猛鬼众情报的人，是个关键人物，不然我也不会为他治病。”
“他现在在哪？”路明非问。
“接受本家的问话，被那群粗鲁的家伙带到重症监护室了。”
“他老实交代了么？”
“没，他什么都不肯说。”坂本里美叹了口气，“能理解，如果他说了，就意味着他没什么价值了，下场应该会和他的朋友一样被本家处死。”
“这也是本家的目的，对么？”路明非说，“安排我们本部的人和他共处一室，希望敲开他的嘴。”
“瘆人的这件事，如果放在以前，我这个热衷于港片的新闻部部长肯定能胜任，不过现在嘛……”芬格尔看了一眼路明非，“明妃比我行。”
路明非又错跑了。
当时在黑石官邸，芬格尔听见了皮尔的叫声，只是他装作听不见罢了。
他心说原来明妃你小子还真是蔫坏啊！
“不必审他，我能从他嘴里问出有用的信息。”楚子航说。
“这么肯定？”坂本里美肯定是不信的。
本家特意和政府申请来了专业的谈判专家，从阿须矢的嘴里都扣不出一个字，你和他都不能算是朋友，顶多算是病友，怎么问？
“他在和零的交战中，曾说过想和我单挑。”楚子航顿了顿，“或许我答应他这个条件，作为交换，他就会开口。”
楚子航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他在急救车里接受治疗的时候，就朝身边的执行专员调来了关于阿须矢的所有信息。
他是A级混血种，被前任大家长菊政宗安排到本部完成学业。
他是个孤儿，在童年的经历上，他们出奇的吻合。
或者说，他阿须矢就是平行世界中的楚子航。
阿须矢没有个人爱好，没有喜欢的东西，更没有喜欢的人。
能让他感兴趣的，就是力量。
他叛变投入猛鬼众的怀抱，恐怕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作为叛徒，他肯定知道橘政宗的真实身份，作为猛鬼众中的【王将】，实力是毋庸置疑的。
他是个武痴，在他这样的人眼里没有什么道德规范，更没有什么人情冷暖，他只屈服于暴力。
谁的拳头硬，他就跟谁走。
但这也是他与楚子航最大的不同。
楚子航也没有什么特别在乎的东西，因为他在乎的都已经死了。
比如他从不用“爸爸”来称呼的那个男人。
还有他打心底不想承认自己喜欢上她的夏弥。
不，是耶梦加得。
但他有仇人。
整个龙族。
在这一点上，他的思想更偏向于校长昂热。
“交给我吧。”他重复着。
他睁开了眼，凝视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明白。”只有路明非点头回复他。
他可能是这间病房里最懂楚子航的人了。
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他都相信他。
现在只要等龙马绫交代给他们任务，就可以了吧？
他心里还挺想和师兄并肩作战的。
他感到了希望。
以后的日子里有自己与楚子航一同行动，或许很多悲剧就压根不会发生了。
“你说的对，但这次除外。”耳边传起了男孩百无聊赖的声音。
路明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