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当局者
时间悄然流逝，张烨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家中时已过晚上九点。眼睛充满了血丝，张烨这十年来无时不刻都盼望着杨文俊醒来，却又害怕杨文俊醒来从他口中得到父亲死亡的消息。张烨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回忆过往，种种烦恼接踵而至，张烨双手揉了揉太阳穴，缓解了不少的疲惫，打开电脑看了看最近患者预约的行程。
杜薇雨轻轻的打开了房门，看着电脑上的预约表格温柔的说着：预约时间点我往后挪了几天，这几天你好好的休息几天吧！
张烨起身紧紧的抱着杜薇雨歉意的说道：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这么多年来感谢你对我的付出，我下定决心了这次我要当一次局外人，我们结婚吧！去夏威夷来一场浪漫的旅行。我不能太自私了，对不起，我错了，原谅我吧！
“嗯，我答应你。洗澡水放好了，去洗下澡缓解一下疲惫的身体。”杜薇雨眼睛里溢出幸福的眼泪。
张烨轻吻一下杜薇雨的额头走向洗澡间，张烨赤裸的躺在浴缸里，全身每一寸皮肤得到舒展，毛孔浸泡在适中的水温瞬间舒张开来。舒适感让张烨沉醉，睡意突袭而来。张烨紧闭着双眼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小烨，小烨。”张烨迷迷瞪瞪的听见有人在叫他，想努力的睁开眼看看是谁，奈何双眼皮沾了胶水似的，怎么睁都睁不开。
“小烨，救救我！快来救救我吧！我好难受，我真的好难受。”
“你是谁？”张烨刚问完头部不受控制慢慢的往下滑，水慢慢的流进张烨的口鼻里，那种溺水窒息感让张烨感觉惊恐万分。张烨挣扎着，双手攀附在浴缸的边缘来支撑身体，来保持身体平衡不至于溺毙在这不足五十公分的浴缸里，双手抓在湿滑的浴缸边缘像抓住了空气一样，身体不断的往下沉。整个头已经浸泡在水中，手和脚胡乱的拍打着。
“张烨，张烨。”杜薇雨听到动静往浴室里跑，双手拉着张烨的双手用力把张烨拽出水面，张烨的头刚刚离开水面呛的猛咳了几声，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身体脱离水面的一刹那张烨魔怔的双手死死的掐着杜薇雨的脖子，杜薇雨脸憋的通红，身体本能的掰扯张烨的手指，弱小的杜薇雨掰扯不动，张烨的双手如同铁钳焊死杜薇雨的脖子上，不一会儿，杜薇雨瞳孔涣散，双手耷拉了下去，脸又红变成铁青色，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哈哈哈，你是杀不死我的，我会让你彻底沦陷，彻底跌倒地狱，让你永世不得超生。我要让你一辈子活在自责当中。哈哈哈！”张烨大脑传来诡异的笑声。
“你休想，我要在你让我沦陷之前先杀了你。”张烨咬牙切齿的加大了手中的力量。
“哈哈哈！你看看你杀的是谁？你亲手杀死了你最爱的人，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张烨双手一松，杜薇雨瘫软了下去。张烨定眼一看，惊慌失措的去扶杜薇雨。
“啊！”大脑闪电般传来一阵刺痛，张烨双手放开杜薇雨，捂着头撕心裂肺的痛叫。痛的张烨双手使劲的锤着脑袋。
“你到底是谁？你我前世无仇今世无怨为什么这样对我。”
“你是你，我是我，我是你，你是我。我们是同一个人，我是你人格分裂出来的另一种人格。我们之间不同的是，你是当局者，我是旁观者。你是正义的天使，我是邪恶的化身，这辈子注定我们俩势不两立。正义使者我们暂时告一段落，拜拜咯！在不久的将来我们还会见面的。哈哈哈！”
诡异的笑声，慢慢的消失在张烨的脑海中，头痛感渐渐的消失。张烨冷静了片刻缓过神来穿好衣服急匆匆的跑到客厅找手机打了急救电话。转身跑回浴室把杜薇雨平躺着做起心肺复苏。一分一秒过去了，杜薇雨并没有起色，半睁半闭的双眼中黯淡无光透露着绝望。张烨抱起杜薇雨失声痛哭着。
十分钟后医生赶到现场，医生翻了翻杜薇雨的眼皮，看了看脖子上的掐痕。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张烨：她已经死亡了。医生说完走了出去。
张烨双腿瘫软在地，拿起手机拨打了110，对方电话一接通，张烨坦白的说：我杀人了我要自首。中心花苑3栋3单元1404房。说完挂掉电话失神的看着杜薇雨的尸体。
“你是当局者，我是旁观者。你是正义的天使，我是邪恶的化身。”这句话张烨脑海浮现出来。“天使，恶魔。当局者，旁观者”张烨自言自语地说着。随后就疯癫的笑了出来。
“叮铃铃，叮铃铃。”门外传来急促的门铃声。门铃响了好几分钟没人回应，门外突然有人大喊：里面有人吗？没人我要破门而入了。随即门“碰”的一声，门撞击在墙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进来五六个警察，他们分开找了起来。
张烨坐在地上抱着杜薇雨，杜薇雨的头耷拉在张烨的手臂上。张烨不停的抽搐着，眼泪如同水柱般喷涌而出，嘴里不停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当警察搜索到了浴室，强制性把张烨按倒在地，反手扣上了手铐。两个人提起张烨带了出去，法医带上手套拿着小电筒照了一下眼睛，翻了翻杜薇雨的眼皮：瞳孔放大，死亡时间半个小时之前，窒息性死亡是被掐死的，法医把小电筒照到脖子上，一条血红的手指印清晰可见。
队长紧皱眉头盯着脖子上的手指印双手交叉环胸看了许久沉入深思。
“队长，队长。”
“嗯。”队长回过神来定了定神说道：抬走，撤队。
人陆陆续续撤离现场，洗漱台上镜子里突然出现一位披头散发的男子，脸色苍白的吓人，嘴角上扬漏出两颗獠牙。传来一阵阵诡异的笑声，响彻云霄。目光呆滞，仿佛是被抽空了灵魂的一具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