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让游戏开始吧
“小神本打算把乔卿先生和小白先生推荐我一些需要帮助的朋友，可他们一听见乔卿先生的名字，纷纷表示拒绝。”
和乔卿合作就等于与加百列工作室对着干，尚柴让人传达了十分明显的信号。
“那你呢？”乔卿担忧地看着木神，“一切都是因你而起，尚柴他们没有针对你吧？”
木神慈祥地说：“不用担心小神，小神毕竟是神。区区凡人，不能拿小神怎么样的。”
他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事实上，当乔卿与白小池的工作室因没有客户而倒闭，他与白小池工作室的合约将作废。
尚柴已明确向各个工作室表明了态度，到时候没有工作室会接纳他。
消失是迟早的事，不过现在乔卿和白小池不需要知道。
“万神殿也会站在木神大人这一边的，怎么可能坐视人类排挤神。乔卿老师，放心吧。”
听了白小池的话，木神暗自苦笑。
虽说万神殿允许工作室成立的初衷就是为了保护诸路神明的利益，但一边是行业Top5、服务过无数大神的大工作室，一边是一位刚刚迈过消失线、无足轻重的小神，万神殿会怎么选？
乔卿瞥了一眼心事重重的木神，他不是白小池，早就过了天真的年纪，还不至于抱有同样的幻想。
尚柴要想开一盘更大的游戏，那就由他。
让游戏开始吧。
乔卿可是一个十分容易感到无聊的人。
眼前忽然闪过一头如瀑布般柔顺的白发，乔卿想起了莫娜。
米迦勒工作室和他们是站在同一边的，她还好吗？
“我先失陪一下，打个电话。”
乔卿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身后的门，电话没多久就接通了，那头传来莫娜冷静清脆的声音。
“喂？”
“我是乔卿。”
“我知道，你说。”
乔卿转告了木神的话，莫娜沉默了许久。
半晌，听筒里传来声音。
“谢谢你的转告，不过我们早就知道了，我正打算明天提醒你。”
“那你们工作室呢？不会受到加百列的针对吗？”
“不用担心。不管有没有这茬，我们本就是对头。”
看不见莫娜的脸，但从她的语气判断，女人似乎带着轻快的笑意。
莫娜继续说，“你现在几乎处于被行业封杀的状态，没有人愿意冒这个风险和你合作。对我们而言也是一样，已经签订的协议会继续生效，但短期内可能不会有其他的合作机会了，希望你理解。”
被逼进死胡同，乔卿深深叹了一口气，太阳穴隐隐作痛。
“我理解，先顾好自身吧。”
客厅内忽然传来白小池的一声惊喜的惊呼，乔卿捂住话筒，探出头去，“怎么了？”
“银行账号忽然收到一大笔转账！”
白小池欣喜地说。
转账？
乔卿忽然明白过来，是米迦勒工作室发来的分成。
他对着电话那头的莫娜说了这事儿，莫娜确认是上周木神雕像净利润的分成。
“按我们约好的四六分，扣除运营成本，一共12860新币。”
“这么快？我还以为你们是季度分成。”
“本来是的。”
“嗯？”
“我想你需要资金周转，特意修改了协约。”
乔卿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莫娜总是一副处变不惊的理性至上模样，没想到她竟然有如此细心体贴的一面。
“你为春神句芒制定的发展方案很有创意，利用信徒的信仰改变神力的能力，是个好思路，值得我们工作室学习。”
“只是恰巧走了狗屎运罢了。”
自己只是灵机一动，刚好可行。
如果让植物发言生长和让人类的毛发生长不是同一个类型的神力，那他可就束手无策，只能另寻他法了。
想到这里，乔卿决定问个清楚，“你们知道神力的类型是如何划分的吗？”
不出所料，大工作室的人就是不一样，电话那头的莫娜给了肯定的答复。
莫娜说：“我听工作室的前辈提起过，祁愿神的神力可分为‘木火土金水’五大元素范畴。”
“木火土金水？”
乔卿一怔，这不是老祖宗的五行吗？
但仔细一想也不对，木神原本让植物生长的力量毫无疑问属于‘木元素’，可是他竟然也能够做到促进人体毛发的增长，难道说人体是属于木元素吗？
他将自己的疑问告诉了莫娜，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莫娜似乎是在思考，片刻，她说道：
“我听人提起过，五大元素不能从字面意思理解，例如火就是与火相关的神力，金就是与金属相关的神力。它们代表的是五种不同的状态。”
“哦？”乔卿洗耳恭听。
“我也只是听说，不一定准确，祁愿神的神力是世界能量变化的总和。木曰曲直，凡有生长、扩张等性质的神力均归属于木。火曰炎上，温热、融化等性质的神力，均归属于火。水曰润下，流淌、寒冰等性质的神力，均归属于水。金曰从革，向内挤压，凡有肃杀、收敛等性质的神力，均归属于金。至于土，土爰稼穑，是承载受力的能量。”
乔卿似懂非懂，但不管怎样，总比全然无知要好得多。
“谢谢，帮了大忙了。合作愉快，有机会请你吃饭吧。”
“抱歉，我是切尔西公司研发的VI型智核仿生人，下班后社交不在我的功能范畴内。”
“啊......”
乔卿几乎忘了，莫娜并不是真实的人类，只是一台人形电脑而已。
“你是个优秀的经纪人，给你一个建议。像定位你的客户一样，你也要找到自己的定位。就像我的开发程序员曾告诉我的，在一片大菜园子里，你要弄清你是哪朵小蘑菇。”
女人的奇妙比喻让乔卿哑然失笑，谁说机器人没有幽默感的。
“谢谢，我明白。”
加百列工作室的影响力有多大，乔卿现在才真正有所体会。
他和白小池在工作室内待了两三天，没有一位神上门求助，别说正常的神了，甚至连先前邪神的影子都看不见。
尚柴的意思很明显。
哪位神胆敢给乔卿和白小池的工作室贡献KPI，在他们的工作室倒闭后，将没有一家工作室会签下他。
白小池搅动着杯中的咖啡，有气无力地支着下巴，向沙发上的乔卿投去担忧的目光。
此刻比起加百列工作室的封锁，他更担心乔卿的状态。
乔卿横躺在沙发上，双手交叉叠于胸口上，头部微微倾斜，目光失焦，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那双犀利的眼睛，平时锐不可挡的目光，此刻却像是聚焦在千里之外、无人能及的远方，茫然没有方向。
他已经保持那个姿势一整天了，除了白小池叫他吃饭，其他时候乔卿都窝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一切都是因白小池而起，这是他的工作室，本来和乔卿没有任何关系。
白小池也曾劝乔卿离开，他可以不用被卷进来的。
但乔卿想也不想地拒绝了，目光锁定在天花板上，甚至没有看白小池一眼。
不是白小池，不是木神。
尚柴是冲着他乔卿来的。
本就是公平竞争，技不如人却又不愿甘拜下风。
不知道尚柴的心胸和他老二相比，哪个更小。
这么个人向你发起了上路真男人1V1挑战邀请，岂有不应邀的道理？
一整天没有出声的乔卿“噌——”地一声坐起来，“就这么定了。”
“诶？”
“还有一个半月。”字字铿锵有力，“在这一个半月里我不仅要让你的工作室通过考核，还要把加百列工作室给拉下来。”
“.......拉下来？从什么上拉下来？”
白小池迷茫地眨眼，手中的咖啡棒停在杯中。
“当然是把尚柴从他自以为傲的宝座上拉下来。”
乔卿的眼中燃烧着一团冷静的火，不是愤怒，也不是恨意，是深沉而坚定的执着。
“他们现在不是Top5吗？一个半月后，我要让他们的排名落在500名开外。”
“但是，乔卿老师，一共也没有500家神明经纪工作室啊。”
“......”
乔卿眼神幽怨。
白小池就非得挑这个时候纠正他，好端端的气氛都被搞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