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耕种

爷爷奶奶家里总是什么都不缺，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勤劳的双手创造着家里的每一个物件。伟大的古人用24节气教会他的后代如何耕种、生活，而近代的文明给普通大众带来每日较为准确的新闻预报。爷爷每天都会撕掉一张日历，日历就是爷爷的备忘录，告诉他接下来的安排。

春天田地耕完后，爷爷便将一包谷子放到水里浸泡，奶奶则每天忙着剥花生。我们这里主要的农作物便是水稻、花生、油菜。这些是每家必不可少的，我们每天吃的大米和食用油都是自己生产的，住在村里的人都是吃的自己种的农作物。经济条件较好的，种的比较少，主要是自己吃。其他人没有外来经济收入，便靠贩卖这些农作物，换取生活所需的其他物资。

水稻的种植需要耕地、灌水、撒种子、拔秧苗、插秧、除草、割谷子、打谷、晒谷子等流程，这种都是比较累的活，爷爷都是一个人去做。爷爷每天都早出晚归，奶奶有时会去地里帮忙，而我还是继续过着我的无忧无虑的生活。是的，当我觉得生活轻松地时候，有人帮我扛起来了一切，而没有伞的孩子需要拼命奔跑。

路边旺盛的水稻郁郁葱葱，里面洒满了农村人的汗水，爷爷每天都会去看望它们的长势，精心伺候着它们。水稻就像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每日在肥沃的稻田里自由自在，它们拼命吸收着养分和阳光；田里也多了很多青色的蚱蜢，它们仿佛有开不完的派对，从一棵水稻跳到另外一棵，毫不停歇；各色颜色的蜻蜓盘旋在青翠的稻海上，时不时也在水稻上驻足，汲取着水稻上的水珠，一切都是那么欢乐。

水稻长到我的膝盖的时候，爷爷便打算播种花生。“你奶奶腰不好，柳你陪我种花生好不好？”看着奶奶每如同陀螺旋转不停，我大大的点着我的头。

种花生是一件适合小孩子干的农活，我和爷爷面对面，爷爷退着前行，用锄头挖出一个一个整齐的浅坑，我提着装满花生米的小篮子，在每个坑里放上两颗花生，然后爷爷再用土一个一个将它们盖上。就这样一个坑一个坑的前行，篮子里的花生米渐渐变少，直到种子全部种下，我的腰感觉都直不起来了。

我忘了那天我是怎么回家的，那天晚上我睡得很沉，梦里种下的种子很快发芽，然后慢慢长大。就像我自己，很快就会长大吧，那时我拥有自己的房子，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想去的地方。心里有希望，生活就有了色彩。

除了种植这些日用粮食之外，村子里几乎都会种植打瓜。打瓜学名籽瓜，外观和西瓜很像，个头比西瓜小很多，打瓜主要时取里面瓜子的，我们吃的西瓜子就是来源它，它的出瓜子率远远大于西瓜。打瓜瓜瓤没什么味道，一般都用来喂猪。西瓜子时每家必不可少的，家里来客人，瓜子和绿茶是招待的标配。

夏日的清晨天亮的格外早，早上5点跟着爷爷去地里摘打瓜。我提着一个小篮子跟着爷爷后面，太阳还未升起，有些地里已经有了村民。林子间的鸟儿格外欢快，从一个树枝飞向另一个树枝，三三两两的嬉闹着。路边的小草青翠欲滴，长了很多可以吃的植物：毛针、金樱子、蛇莓，偶尔也可以看到茅莓、树莓、毛樱桃，后面三个我非常喜欢吃，遇到了我都会摘着吃了。

上过一个小小的山坡，便到了爷爷的打瓜地。打瓜是比西瓜小的瓜，它主要用于产西瓜子，它的瓜瓤不够甜，有白色的粉色的，一般粉色的比较甜。

“柳，你来抠瓜子，我来摘瓜”爷爷给我俩分了任务。爷爷提着篮子，走在地里，将散落着的瓜摘入篮子。篮子满了，他便提着篮子走向我身边，将篮子里摘下的打瓜倒在一起，不一会堆成一座小山。爷爷俯下身来用菜刀将瓜劈开，我负责掏出瓜瓤，将黑色的瓜子放到竹篮子里，将瓜瓤放到另外一边的桶里。

一老一少这么默契的配合着，过程中我们很少讲话，我也沉浸在抠瓜子中。不一会篮子里的瓜子满了，瓜皮在我的另一侧也堆成了小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太阳已经完全爬上了山头。爷爷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微笑着对我说：“咱门回家吧”。爷爷这句话的声音和平时说话不一样，带着几分的调皮，我感觉是我这辈子听过最温柔的声音。

爷爷挑着一个扁担，一边是一篮子瓜子，另外一边是一桶瓜瓤。我们路过村里的池塘，爷爷卸下了担子，他要将瓜子淘一下。爷爷在池塘的一处阶梯蹲下，手里提着竹篮将竹篮浸在水里，残余的瓜瓤和未成熟白色的瓜子便会浮在表面，爷爷轻轻拨着菜篮，清澈的池水带走表面的漂浮物，不一会吸引一群鱼儿，我想这群鱼儿也深深依赖上爷爷吧。

爷爷用自己的汗水浇灌各种粮食，又用粮食养活了一大家人口，顺带着给这么多动物带去馈赠，爷爷在我心中就像太阳一样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