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妹控哥哥
下课铃响起
下课了，老师你们辛苦了。
不知不觉，下午的四节课已经结束了。
久坐伤肉，腰腿疼痛，筋骨麻。
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发了个大大的哈欠，眼里满是水汽。
脑子用的多了，精力消耗很大。
肚子咕咕地一阵乱叫。
饭盒正好在课桌里。拿了饭盒就想跑。
同桌好像是个慢性子，不紧不慢地收拾桌子，不太愿意起来。
林曦把餐盒放桌上，无意识地用手指头敲打：“麻烦可以让我先过一下吗？我着急出去。”
本以为她就算不直接起，多少也得挪挪凳子让自己出去，不过她纹丝不动大有堵门的意思。
林曦有点摸不着头脑，“同学，怎么了？有事吗？”
暂时还不知道她叫什么。
她转头看了看前后的人走的差不多了，神秘兮兮地跟林曦碰头：“同桌，你待会儿等我起来的时候，帮我看看有没有情况。”
林曦笑了笑，秒懂。冲她点了点头。
顺便转模作样地拿过她桌子的课本，似不在意地翻着，然后眼睛时不时往她身下以及凳子上看去。
只见一小块暗红的印子贴在腿缝处。凳子上也留了一块痕迹。
赶紧招呼：“哎，你先回来，嗯嗯～”没有明说，但也听懂了。
话音未落，她立刻双手背在后面，蹲到了座位下，“严重吗”，果然看到凳子上也有痕迹。从桌子里拿出一小包纸巾擦了起来。
林曦一边帮忙一边说，“要去换裤子的程度了。”
擦完就把看完名字的书递到她手上，示意她用书遮一遮。
何桂花。
林曦想起来了。这个女孩子，原本和她不是很熟，高一下学期分班，就不在一块了。
高三又偶然分到同一个班。但也没怎么说过话。可是高考成绩出来后，回校交流填报院校的时候，她俩聊了很久。
她俩考的分数差不多，当时分享过想要去哪个学校，她也是唯一一个，知道林曦志愿的人。虽然当时的场景有点模糊了，人脸也是隐隐约约。
看到她名字的那一刻，仿佛一切又回到了过去。
我选择了离家最远的地方。她留在市里读师范，读完书之后，就成了老师，踏踏实实的。
林曦忍不住想跟她亲近，“你住哪里啊？”
“我住你隔壁宿舍啊。你回去吗？”她没有拿书遮，而是把校服脱下来，半扎在腰上，露着里面的运动长袖，出去倒也不会太冷。
本来想在校食堂简单吃完就是，省得跑到宿舍二食堂去。不过好不容易有了个伴，又觉得出去走走也可以，“行，那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她开心地点头，“嗯嗯，那更好，要不然我们先在二食堂吃完饭再回宿舍，反正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可以。”
“你打水洗衣服吗？”
两人手挽手往离开了教室。一路有说不完的话。
等她们到了二食堂，从食堂门口排起，好几条长龙，每个窗口都有。
桂花慢悠悠地感慨：“哇……好多人啊。这得排到什么时候去啊。”
林曦忍不住往下吞了吞口水，“打饭太浪费时间了，待会儿打水也好多人。”
说着往前挪了一挪，正好对着门口小卖铺的入口。
来回对比了一下。当下就决定吃泡面了。
“我想不吃饭了，我去买点东西，你怎么看？”林曦推了推身边的桂花。
“行啊，我吃个面包也行了，再买包辣条，我的最爱…”
两人一合计，也就队伍里脱出来了。直直地往小卖铺里走。
说是小卖铺，也就是食堂里用铁皮隔起来的角落，四面挂满了小吃，中间摆着两排塑料箱子，一侧是各种零食，一侧是文具。
拎着一袋方便面，一袋麻辣正准备去结账。眼睛还在瞄着各种吃食。
迎面走来一个人跟她打招呼，都没有听到。
林弋只得站在她面前，堵住她的路，然后在眼前挥手，拉回她的视线。“看什么呢，这么入迷，不看路的吗？”
林曦眼前一亮，“哥，你怎么在这。”
林弋拿过她手里的东西去结账，“中午就吃这些吗？我刚在打饭那叫了你很久。”
不好意思挠挠头，“哈哈，没听见。”
林弋付完钱，就想拉林曦离开。“走吧，我多打了点饭，一起吃。”
“哎，等等，我跟同学一起来的。”说完就看见桂花也刚付完钱。买了两条面包，两根火腿肠，三包辣条，一瓶果粒橙。
林曦拉着何桂花挤出了小卖铺。跟在林弋后面，一直来到了他的餐桌前面。
林曦很热情地给两人介绍，“桂花，这是我哥哥，他在这读高三。哥，她是我同桌，叫何桂花。”
林弋向何桂花友好地点了点头，“你好，何同学，我是林曦哥哥，我叫林弋。”
“你好。”
林弋让她俩坐了下去。往她们前面推过来两份餐。“你俩都不打算吃晚饭吗？”
林曦看着热腾腾的饭菜，胃口大开。“本来是想吃的，人太多了。”
“就知道是这么回事，你俩先吃这两份，我再去打。”
说着就想往队伍后面走去。
林曦赶紧拉住。“哥，别去了。我俩吃这一份就够了。我不是很饿，你吃这个。”
又往对推了一份过去，示意他往对面坐。
正好拿出餐盒，往自己碗里拨了点饭菜，剩下的全推给何桂花了，“桂花，那咱们还是吃点饭吧。这些够吗？”
“够了够了。”
林弋看她俩那样，也就没再坚持，只是从自己那份，又拨了些给林曦加上。把肉都给她挑过去了。自己就着青菜辣椒菜汤，吃了起来。
不一会儿，他旁边坐了两个男生。其中一个看了看他的餐盒，不解地说：“林弋，你今天怎么吃的这么快。刚不是看你打了两份吗？”
林弋咽下嘴里的饭，指了指对面：“给我妹妹了。”
林曦刚好剩嘴里半口，下意识用手捂着嘴，一手跟他俩打招呼：“你们好。”
说话那男生叠穿着春秋校服，外套敞开着。长相斯文，干干净净地，高高的鼻梁上托着一副方形的金框眼镜，说起话来，右边露着一颗小虎牙。
“林妹妹你好，我们是你哥哥的死党，你可以叫我杨哥，叫他李哥就好了”
似是打趣，他哼唱了一句越剧：“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似一朵轻云刚出岫～”
趁他不注意，还在得瑟的时候，林弋从他碗里夹走了唯一一个大鸡腿，放在林曦饭盒里。
那人急忙盖住饭，却意识到已经晚了，瘪着嘴说，“干嘛抢我腿。”
林弋挡住他看林曦的视线：“妹妹难道能是白叫的吗，得给见面礼啊。”
旁边那个比较沉稳，没怎么说话。
最亮眼的是他的发型四六分长发，这种发型具有明显的发际线，把头发分为两区，具有不错的立体感，一侧片状的刘海呈现弧度，造型感很强。
四六给林曦递了盒纯牛奶，说：“林妹妹，李哥虽然没有鸡腿，但是这盒牛奶，味道也是不错的，借花献佛聊表心意。”
越剧小哥向后看了一眼，又没守住：“李文明，你能不能人如其名一点，这是我的奶。”
四六哦一声，表示不认同：“是吗？我怎么看着那个像牛的奶。”
桂花往后喷了口果粒橙。
林曦看着热腾腾的鸡腿，还有纯牛奶。在考虑吃还是不吃。毕竟抢别人嘴边的东西，着实不太地道。
“李……同学，太客气了，别听我哥瞎说，什么见面礼的，多不合适呀。还是还给你们吧。”
还是没把哥字喊出口，毕竟心理年龄比他俩都大一轮了。
越剧小哥也好容易正经起来：“没事林妹妹，你快吃吧，多喝点牛奶，长的高。你看我都多大了是吧，少喝点没事。”
林曦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自己。
身高。
可不是喝牛奶有用的吧。
如果没猜错的话，她的身高早在初三之后就止步不前了，停在了一米五九的线下没上过。
遥不可及的一六。
小时候听别人说一米六很矮，不知道什么概念，当时还无情地嘲笑了别人一番，心想以后我才不要长到一米六，我要一米七。
所以老天爷只听了前半句么。
没点耐性。
恨恨地咬着吸管，大口地吸了一气，闷闷地问了句：“小杨，你多高？”
边旋饭边回答：“一米八六。”
“真的是喝牛奶喝的吗？还有没有吃过其他东西？有秘方吗？”
他鬼精地嘲笑了下：“叫杨哥，我就告诉你。”
为了身高，忍了。
林曦咬着牙喊了句：“杨哥。”
林曦，林弋，何桂花，三个人，瞪着三双眼睛，竖着六只耳朵，虔诚地看着他开口。
“很简单，只要你的妈妈有一米七，爸爸有一米八五以上，你的爷爷一米九，奶奶一米七。你绝对不会矮”
如果眼神是刺刀，他现在已经被扎成刺猬了。
林弋怜惜地摸了摸妹妹的头：“没事，曦。下次哥哥给你买点奶粉钙片，你肯定能长高的。”
林曦不忍心给他扎刀子，你要是吃奶粉钙片能高，也不至于夹在两个大高个中间，当山丘吧，一米八的山丘。
吃完晚饭，两人分开的时候，林弋从兜里掏出一卷钱，自己留了十块，剩下的估计有个七八十，零零整整，都塞给林曦。
“想吃什么，自己多买点。少吃点辣条。看你这脸色这么差，还起痘。”
“你钱都给我了，你怎么办。”林曦突然心里一阵暖暖的。
读完大专之后，哥哥就上深圳了。在外拼搏多年，很少回，两人几年也难得见一次面。
不怎么打电话，只是偶尔微信留个言，也要等很久才会回信息。他太忙了。深圳的生活节奏太快，他一直报喜不报忧。其实林曦知道，哥哥，在外面，一直很辛苦。
看着他转身走在两个朋友中间，两个大高个一左一右把他夹着，平时要仰视的人，很高大的人，突然变的小了，弱了。
“哥”
林曦满脸热泪看着他转身。
跑过去扑进他的怀里。
林弋冷不丁被一股重力扑来，后退了一步，稳稳地抱住，问：“怎么了？”
林弋只得耐心安抚地揉着她的脑袋。等她慢慢平静下来。
“不开心了？考试没考好啊？跟同学闹矛盾了？还是受老师批评了？”
长久没有说话。
林曦也就是那一阵控制不住矫情，冷静下来又觉得不好意思。
摇了摇头说：“没事，就是觉得有哥哥太好了。还给钱花。”
林弋好笑地双手捧着她的头，捏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小财迷，给钱才是好哥哥呀。”
“不给也是。”林曦后腿地表忠心。
“行了，快回去吧。多穿件衣服，脸都是冷的。”
“好。”
拍了拍她的肩，就跟着那俩个同学打打闹闹地离开了。
走远了，时不时转身，看见林曦在冲他挥手，又满脸笑容地跟她挥手回应。
身后，有他要走的路，长长的。
前路有他的远方。
再亲的人，也无法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