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剑痴老人

林寒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双腿再也支撑不住，才瘫倒在一片竹林里。他的衣服被荆棘划破，身上满是伤痕，但比起身体的疼痛，内心的恐惧更让他窒息。

“爹……娘……”他蜷缩在地上，泪水无声地滑落。一夜之间，他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年变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他不知道那些黑衣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对镖局下手。他只知道，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懦弱……我真是个懦弱的人……”林寒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在关键时刻连站出来的勇气都没有。

就在这时，竹林深处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那笛声清冷孤寂，仿佛在诉说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悲伤。林寒抬起头，顺着笛声望去，隐约看到一位白发老者正坐在一块青石上，手持竹笛，闭目吹奏。

老者身穿灰布长袍，面容清瘦，眉宇间透着一股超然物外的气质。他的身旁放着一柄长剑，剑鞘上刻着古朴的花纹，看起来年代久远。

林寒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过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靠近这位老者，或许是因为那笛声中的孤独感与他此刻的心境产生了共鸣。

“前辈……”林寒低声唤道。

笛声戛然而止。老者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如电，直直地看向林寒。那一瞬间，林寒感觉自己仿佛被看穿了，内心的恐惧和懦弱无所遁形。

“你是谁？为何在此？”老者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我……我叫林寒，家父是江南镖局的镖师。昨夜镖局遭人袭击，我……我逃了出来。”林寒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

老者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想报仇吗？”

林寒浑身一震，抬起头看向老者。报仇？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只知道害怕，只知道逃避。可是，当老者问出这句话时，他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

“我……我不知道。”林寒咬了咬嘴唇，“我连那些黑衣人是谁都不知道，我……我什么都做不了。”

老者冷笑一声：“懦弱之人，不配提剑。”

林寒的脸瞬间涨红，心中涌起一股羞愤。他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是啊，他确实懦弱，确实无能。

老者站起身，拿起身旁的长剑，随手一挥。一道剑气划过，不远处的一根竹子应声而断。林寒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剑，是杀人之器，也是护人之器。”老者淡淡说道，“你若连握剑的勇气都没有，又何必苟活于世？”

林寒呆呆地看着老者，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他忽然跪倒在地，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请前辈教我剑法！我……我不想再懦弱下去了！”

老者低头看着林寒，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缓缓说道：“老夫名为剑痴，一生痴迷于剑道。你若真想学剑，需得吃尽苦头，甚至可能丢掉性命。即便如此，你也要学吗？”

林寒抬起头，目光坚定：“我愿意！”

剑痴老人点了点头：“好，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