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别开枪
“你别得寸进尺！”邢省要冲上去。
“别急啊。”秦仲麒把林梓妤上半身往外拽，“我可只有一只手，一不小心，就抓不住她了。”
邢省不敢再往前，秦仲麒把林梓妤掐回来，辛栀的枪也从指向邢省抵回林梓妤额角。
“好，我跪。”秦煜杰慢慢屈膝下去。
“呜蒽呜”林梓妤努力说着什么。
秦仲麒撕掉了她嘴上的胶布。
“不要！”林梓妤哑着嗓子喊道，“阿杰，别听他的。”
她知道，秦仲麒就是想羞辱他们，就算秦煜杰照做了，他还是不会满意的，他已经心理变态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呵，怎么，你心疼他？到这会还跟我说爱那玩意儿？”秦仲麒迫使林梓妤仰头看他，嘲讽地说。
“你没遇到，不代表没有。”林梓妤还是这句话。
在烂尾楼时，秦仲麒就说人类是不会有爱情的，也不配有。
林梓妤知道，秦仲麒是因为自己的出生不光彩，之后又遭遇了一连串的悲惨，这才造就了他极端的人格。
“不管怎样，他凭什么？”秦仲麒死死瞪着林梓妤的脸，林梓妤瞬间拧紧眉心。
“阿杰为什么不能被爱？”林梓妤倔犟地回他，“你的出生不是阿杰造成的，是，你的妈妈是因为帮我婆婆挡刀失去了生命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妈妈为什么这么做？她很善良，而且她是自愿救我婆婆的。在你妈妈死后，我婆婆也一直在弥补你，就算你觉得我婆婆欠你的，这么多年，你对我婆婆，对阿杰的报复还不够吗？”
“不够，他们活着一天就还不清欠我的！”
“你说到底是在折磨自己！”林梓妤戳破秦仲麒内心深处的秘密。
“你恨的不是阿杰，也不是我婆婆，是阿杰的爷爷，但是他死了，你没法报复，于是你就把矛头指向我婆婆和阿杰，你根本不想好好生活。”
秦仲麒承认：“对，秦乾正死得太早了，我都还没报复他，他就自己死了，一点意思没有。”
“他活到现在多好啊，等下他就能看到他最看重的孙子死在我的手里。不，我要他慢慢地死，他得先和我一样，缺条手臂，再被丢在F国的黑帮里被人骑在身上爬行……到那时，他还会觉得他这优秀的孙子给他长脸吗？”
秦仲麒顿了顿，嘴角挂着一抹讥诮的笑：“还有你，等秦煜杰成了一个废人，你还会爱他？”
“我会。秦仲麒，就算你四肢健全，你也没法拥有美好的人生，因为你的心被仇恨包裹，你的眼睛被黑暗遮蔽。”林梓妤说话不疾不徐，语调平和，仿佛秦仲麒在她眼里就是个笑话。
“闭嘴！”
“咳，咳……”秦仲麒用力掐住了林梓妤的脖子。
“秦仲麒！”
“赫……”辛栀留下了眼泪，她拿着枪的手都在颤抖。
她明白林梓妤说的都是对的，秦仲麒一直以来过得那么痛苦，并不是秦煜杰造成的，是他一直无法战胜自己的心魔。
她爱他，她想和他有未来，她不想真的杀人，更不想他有事。
一群警察已经来到，他们被包围了。
“把枪放下！”警察开始喊话，“放了人质。”
“呵，你叫他们来做什么？你觉得他们有用？一群废物。”
秦仲麒对警察也是仇恨的，因为他的妈妈死后，警察并没有把杀人的麦惜荷抓起来，理由是对方有精神病。尽管白婉娘家坚持告麦惜荷，但警方却把他妈妈的死归为麦惜荷错失杀人，麦惜荷只被判了不到五年。又因为麦惜荷在服刑期间自杀了，秦仲麒就把对麦惜荷的恨转移到了警察身上。
“你们撤退，我们自己解决。”秦煜杰深知秦仲麒不可能对警察妥协。
“秦先生？”出警总队长不认为这种情况下他们可以坐视不理。
“也没事，人多好啊，人多热闹。”秦仲麒忽然有了新的游戏点子：“二选一，秦煜杰，你来选。”
邢省和秦煜杰对视一眼，都在猜他想干嘛。
“是让她被子弹打死呢，还是让她坠楼身亡？”秦仲麒露出扭曲的笑容，这种折磨人的行为让他内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秦煜杰往前走了两步：“你冲我来，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事。”
“你现在倒是挺有种。”秦仲麒说，“可惜，晚了。”
“啊”
秦仲麒把林梓妤猛地往地上推去
“把枪给我”
秦煜杰和邢省还有警察们一起冲上去。
“赫，不要！”
“滚开”
“啊——”辛栀在和秦仲麒争夺手枪时踩空摔下了楼。
“别开枪！”
“砰！”
“保护人质”
“砰！”
“砰！”
“不许动！”
警察把被狙击手打中了腿的秦仲麒按在地上，扯掉了他的面具。
秦仲麒挣扎着看向秦煜杰。秦煜杰中了枪，倒在了地上。
秦煜杰忍着痛朝林梓妤伸手，眼里满是心疼——林梓妤身上有擦伤。
“医护、担架赶紧上来！”警察通过对讲机对楼下的队友说。
邢省把秦煜杰扶起坐直，让他躺在他的身上，用外套堵住他的伤口止血，秦煜杰痛哼一声，林梓妤瘫软地跪倒在地，“阿杰，”因为实在太过害怕，说话的声音都不利索了：“阿……杰……你没……不要……有事……”
“别……怕……”秦煜杰艰难地说了这两个字，就昏过去了。
“阿杰，阿杰？”邢省拍着秦煜杰的脸，试图叫醒他，“医生怎么还不来？！”
林梓妤的眼泪像久蓄而开闸的水一样涌出来：“阿杰……老公……你醒醒……”
“伤者什么情况？”
“中枪，离心脏很近，血刚止住，但是人痛昏过去了。”
“都让开！”
医护把秦煜杰抬上担架。
“阿杰！”秦鸿、白婉和陈有等人都赶来了。
“儿子，我的儿子……”白婉声音都在颤抖，“阿杰，你别吓妈妈……”
秦仲麒看到这一幕，露出了一个难以形容的笑，像是心愿了了的释然，又像梦醒后的凄然。
警察押着他从众人面前经过时，林梓妤看到了他的整一张脸，那张脸和秦煜杰有着七八分像，但又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