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生死未卜
“杜枫！杜枫！！！”华光明连滚带爬，身上沾满了灰尘和树叶，从灌木丛中爬了出来。
现场是一片狼藉。
碎裂的玻璃碴子，被毁坏的马路牙子，还有开着一扇门侧翻的小汽车。
而此时的杜枫，正平静的躺在马路中央的绿化带旁，头枕在绿化带边缘的水泥砖上。
无论此时的华光明怎么呼喊杜枫的名字，杜枫就像是一具尸体一样一动不动。
“打电话……对……电话。”
“接电话啊……哥！求求你了！”
“管家……管家在哪！为什么你也不接电话！”
华光明现在只想带杜枫到望京市最好的医院，但深更半夜，压根没有人接。
“120！对打120！”
“不行！120太慢了！叫警察！”
“对！警察！”
华光明双手颤抖的程度已经到了快要拿不稳手机的地步，但还是在慌乱之中拨通了110。
“喂！警察吗！”
“我这里出车祸了！快点儿过来！”
“哪……你说哪？！”
华光明扫了一马路一周，幸好看到了路牌。
“厂体，绿林道，具体哪个路段我不知道！”
“你们尽快过来！”
“好……好的！我会急救！”
华光明焦急地把电话扔在路边，现在已经顾不得许多了。
将杜枫的身体摆正后，准备人工呼吸。
可当华光明的手触及杜枫的胸口时，剧烈的心跳顿时下了华光明一跳。
杜枫的心脏就像是鼓槌一样，强力的敲击着胸腔。
试探了一下呼吸，也很正常！
“杜枫！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华光明拍了拍杜枫的脸颊，却仍旧没有丝毫反应。
片刻后。
警车的声音从天边响起，接着会红蓝交加的警示灯。
还好这里离警局不远，而且一路畅通，仅仅是十几分钟内，警车就赶到了这里。
警察下车后，只看到一个瘦弱的少年守在另一名少年身边，目光呆滞，好像失去了魂魄一般。
“是你报得警吗？孩子。”
警察跟华光明说话，华光明却一动不动。
“孩子？听得见吗？”
警察叔叔摇了摇华光明，这才使得华光明清醒了过来。
“杜枫！杜枫呢？”华光明看着身边空无一人，只有几辆警车时，急切的吼道。
“你朋友没事，体征正常，只是昏迷过去了，失去了意识。”警察耐心解释道。
“不……不可能！”华光明一把推开警察，想要到警车那边去，但脚下的无力却使得华光明摔了一个趔趄。
“他被车撞了！我亲眼看到的！”
“一辆飞速行驶的小汽车！油门踩到底！朝我们撞了过来！”
“对！就是这样！”
华光明飞速扭头环视了一周。
“就在那边！那辆黑色的小汽车！”
顺着华光明手指所指的位置，警察这才发现墙角边的黑色汽车，只是这辆车恰好被阴影盖住，没能被第一时间发现。
“快！去那边看看！”
警察不解的看着华光明，如果是朝他们撞来的汽车怎么会飞出去十几米远？
而且根据现场的情况来看，还是侧翻过去的。
如果真是像眼前这个少年所说，现场不应该是这样子的，至少不会这么平静。
从少年说话的样子来看，明显是受到了刺激。
“这样吧，孩子，我先送你去医院，你朋友那边也会安置好的。”警察看了眼黑车，继续道，“现场情况比较复杂，我们会派警察跟你们过去，待我们调查清楚后，需要你们做个笔录。”
“老陈！车里还有一个人！已经断气了！”负责勘探现场的刑侦人员向警察这边喊道。
刑侦警察这样一说，现的场就情况忽然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
被撞的没事？撞人的断气了？
“不！我要和他一起，快点送我们去最好的医院！”
“快点！！！”华光明这时已经有点歇斯底里了。
就在这时，另一侧远处，又发现了新的线索。
“老陈，100米外暗巷中有血迹，还有一把崭新的M9军刀！”
这无疑更是雪上加霜。
陈警官狐疑的看着眼前神志不清的少年，案件似乎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口中的‘嫌疑人’已经死了！现场还有血迹！”
“你们两个孩子，一个昏迷，一个完好，事情的真相现在还没有水落石出，我认为你们有作案的嫌疑！”
“你在怀疑我们？！”华光明此刻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咆哮道，“你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受到生命威胁的是我们！被车撞撞的也是我们！”
“如果不是杜枫，我现在已经被撞到血肉模糊了！”
“你竟然怀疑我们？！”
华光明的已然怒不可遏，失去了理智。
“你先不要急！深呼吸！平复一下心情！”陈警官安抚道。
远方，响彻整个街道的声浪从远到近，一辆绿色的跑车被迫停在了路边。
“先生，这里刚刚发生了车祸，为了保护第一现场，请不要靠近！”一名警察拦住了华光荣的去路。
华光荣熟练从西服的口袋中取出了名片，递给了警察。
华光集团，首席执行官？警察看着这枚精美的烫金明信片，犹豫了片刻后，决定放行。
在望京，有谁不知道华光集团的名号？更何况，眼前的还是华光集团的掌门人。
当华光荣穿过警车，看到完好无损的华光明时，不由得捏紧了拳头，表情莫测。
“二少爷！”管家第一时间冲到了华光明的身旁，连忙道歉，“刚刚公司里出了些事情，我和大少爷办完事情，看到你的十几个未接来电，才急忙赶过来！”
“少爷你没事吧？”管家关心道。
“没事。”华光明淡淡地说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管家长舒了一口。
华光荣此时也换上了一张急切的脸，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弟，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
华光明缓缓站起身来，过了这么久，酒劲过去不少，身上也恢复了些力气。
“管家，送我和杜枫去医院，要最好的医院！”
“你们是什么人？”陈警官挡在华光明身前，向着闯进来的两人问道。
“不好意思警官，鄙人华光集团华强之子，华光荣。”
“今天我弟弟这里出了点事情，你们局长平日里跟我父亲也是很好的朋友。”
“你看这事……”
听到华光集团的名字后，陈警官顿时眼皮一跳。
内心挣扎了半天后，才缓缓说道：“行，你们可以先离开，但是必须有我们的警察跟着，因为现场案情比较复杂。”
“没问题！”华光荣握了握陈警官的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高档香烟，给陈警官递了一根。
“谢了！公事期间不允许警察吸烟。”
华光荣自顾自的抽着，见华光明的手机还在地上，便捡了起来。
“弟，你的手机！”华光荣好心将手机递给华光明。
哪料华光明却大手一挥，大力甩手将手机打翻在地，碎成了两片。
华光荣当即眼睛一眯，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摔坏没事，老哥明天给你换一部新款的！”
只见华光明自顾自的走到了警车旁，打开了车门，用瘦小的身躯用力的扛起了杜枫的肩膀。
“管家，带路，开快点。”
说罢便一路将杜枫扛到了绿色跑车里。
车祸现场，又有麻烦的消息传来。
当陈警官得知这里是封闭路段没有摄像头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
剧烈的心跳声在杜枫耳边扑通扑通的响着。
这是哪？
我已经死了吗？
心跳声是谁的？
杜枫这时感受不到任何的存在，包括自己的身体。
眼前，是一片翠绿的极光，像是一片极光构成的森林，散发着浓郁的生命气息。
回想起车祸的前一刻，杜枫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而那一刻，杜枫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好像都被抽走了。
对了。
系统！
系统呢？
杜枫想要呼喊，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与第一次进入系统幻境似的。
只是之前不像这般，杜枫起码是能感觉到自身的存在的。
天赋树去哪了？
那颗大树呢？
杜枫寻找着任何可以捉住的地方，在尝试了无数次后。
杜枫惊奇的发现，只要动一动念头，自己就可以离那片极光树林越近。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在杜枫所在的空间里，杜枫所能感知到的“自我”，岂不就是一团意识？
虽然弄不清楚这个问题，但杜枫还是努力的朝着极光挪去。
每次心念动作时，杜枫都会里极光树林更近一点。
但是这同时也极大的耗费着杜枫的精神。
在看似远在天边仅在眼前的极光树林，杜枫在好几次意识昏厥后，才勉强接近了一些。
不知过了多久。
不知徘徊了多久。
不知晕厥过去了多少次。
杜枫已经记不太清了。
如果外面的时间一直在转的话，恐怕已经过去了好久好久了。
我，杜枫，不想死。
也不想成为一个植物人。
求求你让我穿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