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怕，就会输
知道款冬这边走不通了，付同会悄悄去了回春堂找温孤明商议。
“八公子回去了，二公子转去了星子山，看样子是没发现什么，但是晚些二小姐会过去。”
“届时他们兄妹俩一人查一座山，我们的路再次被堵，想销毁药材可就难了，赶紧动手吧。”
昨日他们去的太快，来不及动手，现在温孤冷不在，温孤言风去了星子山，是他们唯一的机会，等温孤初月到了，就来不及了。
温孤明把当前的局面告诉他。
付同会拧着眉：“我怎么觉得这事透着蹊跷？温孤冷若是真的什么都没发现会轻易离开？”
他总觉得这两兄弟不可能那么好糊弄，怕不是在给他们下套呢。
温孤明说：“药铺的事到底不是八公子负责，他有其他事，换二小姐去接着查也在常理之中。”
“况且那药铺里不是还有六小姐在吗？我们这些事都是瞒着玉愁蓝的，想来她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玉愁蓝为人正直，又是温孤子慎的弟子，前途光明，根本看不上他们这些蝇头小利。
更何况她和温孤秋月情同姐妹，他们疯了才会拉她入伙吧，躲都来不及呢。
但是她毕竟是坐堂大夫，他们也在药铺里悄悄交易过两回，并不敢保证她完全没注意到。
“你说的也有道理，若是错过这个机会再想动手就难了，趁二小姐没到，把那些水晶参就地销毁，别留痕迹。”
虽然怀疑他们会盯着无白山的动静，但是悄悄毁几株草药也不难，只要不带出去，他们未必能盯到。
若是等到温孤初月来了，这药就毁不成了。
“好。”
……
“公子，他们准备动手了。”
星子山上，一个药农装扮的年轻人小声汇报，仔细一看，正是那个自称王管事侄子，和小管事攀谈的人。
只是在这星子山，他的身份又变成了无白山上陈管事的远房亲戚。
他有药农身份牌，自是无人怀疑。
“好，盯紧他们。”
“是。”
温孤言风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无白山的方向，心里暗笑，要不说他们小七妹脑袋瓜转呢，只是些许蛛丝马迹，就想出这么个办法。
只要压力够大，那些人又岂会放过这唯一的机会呢？
她要是不来走这一趟，他们还得再耽搁两天时间，就算想到这个办法，也不好这么顺理成章的假装换人接手。
天色渐暗，两个药农扛着锄头悄悄摸上山。
七拐八拐后在一个极为偏僻的林子前停下，左右张望了一会儿，确定没人，扒开树丛钻进去了。
“动作快点，赶紧铲完赶紧撤，免得被人发现。”
“唉，这些草能卖好多钱呐，就这么毁了也太可惜了……”他悄悄跟同伴说：“要不我们藏点？”
同伴推了他一把：“藏什么藏？不要命了？上头都查到有假药了你还敢留。”
“要是被人发现了，小命都得送，还钱呢。”
那人说：“其实也不算假药吧，药效还有，只是减半了而已。”
同伴说：“药效不对就是假药，人家才不会管是减半还是全无，别废话了，赶紧干活。”
“还是这位兄弟讲道理啊，这药效不对它就是假药，会吃死人的。”
一道声音插了进来，有些陌生。
两人抬头望去，是个药农装扮的年轻人，有些脸生，没见过。
“你、你是谁？”那人声音有些颤抖。
年轻人笑说：“看你们半夜干活辛苦，来帮你们的。”
完了。
两人手里的锄头滑落在地，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里看见绝望。
用过早膳，温孤冷正准备去竹院看看，落羽进来了。
“公子，二公子他们回府了，去了家主那儿。”
“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
温孤冷转身去了素怀居，先听听是怎么回事。
付家老二付同会之前只是个药圃的小管事，付家起来后也跟着升了职位，身边多了些阿谀奉承的人，吹得他飘飘然的。
一次跟一个狗腿子出去，到了黑市，看见有人兜售假药，都是些市面上很名贵的，用药物催生，然后低价卖出，盈利颇丰。
起初他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别人来钱也太容易了。
后来回到药圃，来了新苗，看着那不计其数的草药，想到黑市上的假药，他心动了。
起初他只了偷了几株药苗，催出来后一个人悄悄拿去黑市贩卖，卖价比市面上低两成。
试了一段时间，无人发现，买家那边也没出什么岔子，他便开始找人合伙想赚大钱了。
但毕竟是在温孤氏眼皮子底下，被发现就完蛋了，他做的很是谨慎，每次数量都不多，藏的也好。
他负责偷苗种药，温孤明负责出售，赚得的钱五五分。
送到温孤府的那株水晶参打破了他们的平静，如果他们立马动手销毁账册和草药，或许还能赶在温孤言风他们之前。
可是他们不死心，舍不得立马销毁，还想借款冬的关系糊弄一二，错失先机。
如果他们不想借款冬说情，让付栖烟把款冬叫回去，温孤冷也不会想着去盯付家。
如果他们不盲目自信，觉得玉愁蓝不会注意他们，在温孤秋月去了药铺后就该想办法把温孤言风拦在半路，先行毁药。
他们错失先机，露了破绽，被发现是必然的事。
他们的药确实藏得好，没人带路的话是得翻上几天，但他们有贼心没贼胆，设个陷阱就往里跳，就算有些怀疑也不敢赌。
怕，就会输。
如今事情败露，为了减罪，两人还在死咬着那不是假药，只是药效差些来说话。
温孤子慵冷笑：“假药就是假药。”
“本来别人的病只需一棵水晶参就能救回来，结果你们给了别人药效减半的水晶参，别人吃了药效不够，死了，你们就是杀人。”
“可是……”付同会还在狡辩：“看看这药比市面上卖的便宜，他们就该想到药效会比市面上的差些。”
“不管什么东西都是一分钱一分货的……”
温孤子慵把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付同会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