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鼬
而且对于当时的治也来说，杀了宇智波鼬，还有别的好处。
只要治也的手段隐蔽一些，别被人查出来是自己做的。那么找不到凶手的富岳要么发疯，和木叶死磕。要么痛定思痛，铁血镇压族内的反对派，然后和木叶和解。
治也认为，富岳发疯的可能是镇压族内任何和木叶和解的很多倍。
而要是富岳发疯的话，治也就找机会去投靠云忍。宇智波叛乱和木叶大战，总有机会逃跑的，就算木叶看的严实，治也也可以事先就联系云忍的人，叫他们安排接应。
而要是富岳和木叶和解的话，那就老老实实的当木叶忍者。
——这是治也原本的计划。
但现在这个还没开始实行的计划被叉掉了。
富岳对治也挺好的，又给钱又给资料，又给幻术又帮忙解决麻烦（指压下治也第二次和宇智波九代争斗的事情），就算这是富岳拉拢的手段，他给出的那些东西也是实打实的，所以治也承这个情。
治也做不出转头就把人家大儿子杀了这么恩将仇报的事情，尤其是在事情其实还有别的解决方法的时候。
治也刚往鼬那边靠近没几步，一直背对着治也练习结印的鼬顿时就有所察觉。他手上结印不停，转了个身看向治也，问道：“怎么了？看了卷轴有什么没有搞懂的地方吗。”
“不，没有。”治也摇了摇头，解释道：“我只看了霞从者之术的卷轴，没有什么看不懂的地方。至于另一份卷轴，我还没来得及看，毕竟族长说是高端技巧，我觉得应该会有难度，所以打算慢慢看。”
“随便你。”
鼬不可置否，见治也没什么问题，于是又回过头去继续练习他的结印。
治也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开口了。因为不想忘恩负义，所以治也不打算直接杀掉鼬，但又不能放着鼬不管，眼睁睁看着这家伙成为宇智波的叛徒。
所以治也决定先试着改变鼬的想法，这次搭话，就是一个开始。
“鼬，你平时都在想什么？”
听见治也的这个问题，鼬连一个正脸都没给，依旧在那里结印，只有他平静的声音传了过来：“为什么这么问？”
治也继续说道：“因为我看你平时，除了修炼和陪着佐助的时间之外，其他时候都是一副沉思的样子。你在想什么？是在想要修炼哪个忍术？还是在想佐助？还是...在想木叶和宇智波。”
前面鼬都没有任何反应，直到治也说到木叶和宇智波的时候，鼬的手虽然还在结印，但结印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他一边继续慢慢的结印，一边转过身盯着治也，似乎是第一次认真的上上下下的看了遍治也。然后，对治也的话没有反驳也没有赞同，而是意有所指地说：“你现在的表现，可和我记忆中那个大大咧咧的家伙一点也不像。”
“大大咧咧就是傻的吗？”治也叉着腰哈哈大笑，“我过去只是懒得去想而已，我可是止水的弟弟，怎么可能真的是个笨蛋！之前不去想，是因为前面反正有止水在顶着。但现在我知道了，止水似乎也有靠不住的时候。”
这话似乎说服了鼬。
忍界和某个国家一样，是很讲究血统论的。按照忍界的一般理性而言，既然哥哥是天才，那么弟弟理论上也会是天才，这才是忍界的‘常识’。反而像是之前那样，哥哥是天才，弟弟却是个笨蛋才是不符合忍界人常识的事情。
用大的明显而且合理的变化来掩盖那些细微的但不合理的变化，这是治也早就确定好了的策略。
之前和伊鲁卡、水木疏远，是“因为觉醒了三勾玉变得傲慢”。而现在，则是“差点死掉，明白止水靠不住，所以自己开始动脑子”。
这一番话，既是用来说服鼬的，也是在为未来，远离止水做铺垫。
鼬没有再对治也的变化提出什么疑问。
他停止了结印，也不知道是为了说话还是练习计划完成了。停止结印之后，鼬走到庭院一侧坐下来，然后转头看向火影岩的方向，看着上面的历代火影，安安静静的看了一会儿之后。
他对治也说道，“宇智波和木叶的冲突越来越严重了。”
治也没有吭声，他虽然没有参与宇智波族内的事情，也从来没有参加过族会，更没有上面消息来源，但作为穿越者，他知道这事儿。他不光知道最近宇智波和木叶的矛盾越发尖锐，还知道未来会越来越尖锐，直到发展成一方不得不消灭另一方这种你死我活的程度。
而且消灭了宇智波的人里，就有你一个。治也看着侃侃而谈的鼬，心里腹诽道。
鼬不知道治也在想什么，只是继续说，“很多族人对新的族地不满，认为这里太过于偏僻。也不想想为什么宇智波会被安排到这里来，还不是因为九尾之乱的时候宇智波没有出力。加上族内很多人认为宇智波作为建立木叶的两个忍族之一，是木叶的半个主人，所以还想要更多的权力。对现状的不满，对...”
鼬洋洋洒洒的讲了一大堆。
治也认真听了一会儿，发现他说的大多都是宇智波的问题，而关于木叶的，全都是经过美化的猜测。治也一开始很奇怪为什么鼬这样的...聪明人看事情也会这么偏颇，但很快，治也就想明白了。
是距离。
是距离的问题。
宇智波鼬距离宇智波很近，宇智波所有的问题，大的小的，全都被他看在眼里。
而木叶又离鼬很远，鼬基本接触不到木叶的高层，也就是忍校开学之类的时候能听听三代的演讲。日常接触不到木叶的高层，也就发现不了木叶高层存在的问题，发现不了问题，思考的时候就不会加入“木叶是有问题的”这么个前提。
于是治也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你说的都是宇智波的错误，那你有没有想过，双方的矛盾这么尖锐，木叶会不会也有什么问题？”
“木叶做的有什么问题吗？”鼬反问了一句，然后理所当然的说：“九尾之乱的时候，宇智波没有人去帮忙是事实，所以受到惩罚也是应该的不是吗？”
这话治也没法接，治也当然知道宇智波一族在九尾之乱的时候之所以没有人出去，是因为团藏派人阻拦，但这不是‘宇智波治也’这个身份应该知道的事情。在宇智波治也的记忆中，九尾之乱的时候他和忍校的同学们一起被转移到了火影岩下方的避难所里了。
治也还知道，宇智波受到鼬口中的“惩罚”不是因为九尾之乱时宇智波没有派人帮忙，而是因为九尾之乱的时候，九尾眼睛里那两个大大的三勾玉写轮眼！是因为木叶的人怀疑九尾是被宇智波的人控制着袭击村子的！
最离谱的是木叶上层的怀疑还是真的，控制九尾袭击木叶的真的就是宇智波...宇智波带土。
治也本来还想在提醒一下，让鼬去注意一下九尾之乱的时候宇智波为什么没有出去帮忙和木叶上层为什么这么警惕宇智波，这两个问题。
只要早点搞明白了这两件事中的任何一件，未来鼬都不会被忽悠瘸了。
但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治也又放弃了现在就提醒鼬的打算。
看出宇智波和木叶之间的问题可以说是开始动脑子了，说木叶可能也存在问题，可以看成是站在宇智波立场上的辩解，也可以说是客观的猜测。
但你要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别人注意某个问题，那傻子都能看出来你知道什么内幕了。而那些内幕，不是现在是宇智波治也这个身份应该知道的。
所以治也只好把之前的意思又重复了一遍，至于让鼬发现那些问题，以后再说吧，距离灭族还有好几年呢，不着急。“反正我是觉得木叶肯定也有什么问题的，一个巴掌拍不响，木叶和宇智波的矛盾越来越严重，不可能只是宇智波的问题。”
“...”
对治也的这番话，宇智波鼬没有表态。
之后治也和鼬就默契的结束了这个话题，各自修炼去了。
当天治也并没有掌握霞从者之术，第二天继续在富岳家的庭院里修炼这个术，但还是没有掌握，第三天也没有，第四天还是没有...一直到第六天，治也才算是掌握了这个术。
——指可以初步的运用到战斗之中。
讲道理，六天掌握一个幻术其实已经是很快的速度了。虽然霞从者之术只是D级的幻术，但是幻术的学习难度是被默认加一甚至加二的，六天的时间就可以初步运用，也可以称得上一句“天才”。
但对比鼬一遍过的速度，再来看自己六天才掌握这个术，治也就觉得...好慢呐！
但自己选的路嘛，跪着也要走下去。